第269章張景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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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可能?”
“一名封疆大吏死在自己官衙裏,而且還是朕的眼皮底下。”
這下崇禎是真的怒了,既然凶手可以毒死張景祥,那麽也可能毒死自己,真的是太狂了。
“立即封鎖消息,任何人都不準泄露消息,命人把衙門裏所有的人抓起來嚴加審問,還有朕的飲食絕對不能讓外人插手。”
“末將明白,”孫應元重重點頭。
“還有劉姑娘那邊也要派人加強安全,不能讓歹人傷害無辜。”
接著崇禎走到前院的一個房間內,遠遠看去,張景祥就像在睡覺,可是走進一看,他臉色發黑,嘴角流出的血都是黑色。
崇禎看了眼房間內的門窗,都是完好無損,門口還有兩名勇衛營士兵看守。
“門窗全部都完好無損,他是怎麽中毒的?”崇禎疑惑的看著門口,“有沒有什麽人進過房間?”
“皇上,我問過了,”孫應元說道,“張景祥被押回來後,隻有周將軍審問過他,這中間沒有任何人進來過,他也沒有喝什麽東西。”
“周遇吉回來了嗎?”
崇禎當然不是懷疑周遇吉,他吩咐周遇吉去調查張景祥的事已經過去三天了,還沒有什麽大的進展,如果李若璉在這裏,一天就有消息。
“周將軍今天都沒有回來。”
“他回來了立即叫他來見朕,”崇禎轉身離開房間,回到後院,這一夜他都沒有睡踏實,皇帝睡不好,那就說明有人要倒黴。
這一夜整個布政使衙門的人全部被侍衛從房間裏拖了起來,不管你是當官的還是下人,一個個都被關在單獨的房間裏審問,有的受刑撐不住當場死了三人,不過孫應元眼都不眨一下。
死幾個人沒什麽大不了,如果皇帝在這裏出事,那整個布政使衙門的人都得跟著死。
“小紅,外麵怎麽那麽吵?”劉婉婷問道。
“小姐,沒事,您繼續睡吧,”婢女小紅回道,此時她正看著門外的兩名勇衛營士兵。
“嗯,”劉婉婷迷迷糊糊的繼續睡。
第二天一早崇禎紅著眼睛走出房間,孫應元和周遇吉也紅著眼睛守在門外。
“末將拜見皇上。”
“嗯,”崇禎點點頭,看了眼兩人,“查的怎麽樣了?”
周遇吉和孫應元對視一眼,周遇吉先說道,“皇上,末將查到一些河南布政使的事。”
“說吧,朕聽著,”崇禎淡淡道。
“據末將查到的,藩王給河南的六十萬石糧食,被布政使私自賣了五十萬石,如今庫房裏隻有九萬石糧了。”
周遇吉看了眼崇禎,崇禎臉色瞬間沉的下來,他知道明末官場黑暗,但是沒想到張景祥膽子這麽大,難怪和自己說糧食有限。
“他把糧食賣了,賑災怎麽辦?難道不怕朕發現嗎?”
“發現不了,”周遇吉搖搖頭,“他把糧食按一石十兩銀子賣給商人,商人再按每石糧食十五兩賣給老百姓,然後他再派人從南方買糧過來,南方糧價隻要500文一石,除了運輸,人工,每石糧食價格也不會超過二兩。”
“隻要一兩個月,糧食就能運到,到時候就什麽事都沒有,朝廷也發現不了,如果到時候糧食出問題,他們還會製造一場意外失火,把糧倉燒了,找幾個人來當替罪羊。”
“不錯,不錯,”崇禎笑道,“這就是朝廷任命的大臣,真聰明啊,還知道做預案,單單這一項他就能獲利四百萬兩銀子,這麽大的事朕居然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看來參與人員不少啊,河南這些官聯手把朕給蒙蔽了。”
“朕抓他還真沒抓錯。”
“錦衣衛也沒有任何信息上報,看來河南的錦衣衛也爛了。”
崇禎看了眼周遇吉,“還有什麽事,一起說出來。”
“皇上,張大人還答應把開封的食鹽買賣權賣給福王,不過現在還沒有賣,這個消息是從他的管家那裏知道的,還沒有經過確認。”
福王真的是貪得無厭,他已經控製了洛陽一帶的食鹽買賣竟然還想要開封的,這一刻,崇禎真的想把福王一刀殺了,不對啊,開封是周王的封地,周王怎麽會答應?
崇禎疑惑的問道,“開封不是周王的封地嗎?他怎麽會答應把食鹽交出來。”
“周王的封地確實是開封,但是食鹽屬於國家專營,開封的食鹽買賣還是歸朝廷管轄,”周遇吉解釋道。
要不是萬曆疼愛福王,也不可能把洛陽的食鹽全部交給福王,明朝藩王分封一般都是給一塊封地,再給幾萬畝田和一座王府,讓他們在王府裏混吃等死,沒有旨意不能離開封地一步。
明朝對於藩王的限製很多,特別是朱棣從藩王當上皇帝後,藩王就限定在一個地方,每天就是吃了睡,生娃,再吃再睡,什麽事都不用幹,所以後世稱為明朝藩王像養豬。
其實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這種生活,古代很多人一輩子都走不出方圓百裏,不用幹活,也不用買房,每年朝廷還會給一大筆錢,每天醒來就是玩,隻要你不太過分,皇帝也懶得理你。
那時候也不流行出國,大明就是最繁華的地方,外國都是蠻夷,所以藩王的日子相當不錯,那些士大夫心裏就很不爽了,他們寒窗苦讀十年還要一步步往上爬,朝廷俸祿又那麽低,稍微貪點錢就要殺頭。
所以後來那些士大夫對明朝各方麵摸黑,比滿清都更積極,留頭不留發,揚州三日,嘉定三屠他們都有參與,要不是士大夫幫助,就憑滿清一百多萬人想統治上億人口的中原地區真的是不可能。
接著崇禎看向孫應元,“審問出什麽結果來了嗎?”
“末將無能,什麽都沒有問出來,請皇上恕罪,”孫應元羞愧的低著頭。
“沒事,你也辛苦一晚上了,回去休息一下,”崇禎拍了拍孫應元肩膀,隨後對著周遇吉說道,“把六位王爺和河南按察使劉殿秋和都指揮使馬遠方叫來。”
這邊劉婉婷起床走出門口就看見張世澤站在外麵,“張大人,您有事嗎?”
“劉小姐,皇上請您一起用膳,等吃完早飯去城外看看災民,”張世澤滿臉微笑的說道,對著身後的兩名侍女揮手,“還不上前伺候。”
“張大人,我不用伺候,我自己有丫鬟,”劉婉婷笑著連連擺手,“我自己在屋裏吃就行了,出發的時候您派人通知我一聲就可以。”
“還有您不用這麽熱情,我不太習慣,有事您直接派人過來說一下就可以。”
按道理來說,張世澤是英國公世子,下一任英國公,根本沒有必要討好別人,不過張世澤和別人不一樣,他還年輕,他才不想呆在家裏混吃等死,男人總要有點權利才更威風。
他可不想以後年紀頂著個英國公頭銜在京城天天曬太陽,英國公聽著很威風,其實沒有一點權力,如果能提督京營還好,否則就在家等死吧,一眼看到頭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