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投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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絡腮胡,鳥窩一樣的頭發,身上麻衣破舊,不似唐三雖然破舊但還算整潔,這人完全像是披了塊布就走了出來,眼中有血絲,眼窩深陷,滿身酒氣。
那衝天的酒氣和汗味,有那麽一瞬間玉鱗之想轉身就走,但還是忍住了。
“怎麽回事,小三,飯做好了嗎!”
聽聽,話一開口,就一股屑父親那味了。
簡直就是個脾氣古怪的怪大叔,為什麽娘親當年會認這樣的人作結義大哥?
唐昊撓著雞窩頭,輕咦一聲,發現門外除了唐三外還有一個人,一個年齡同樣約莫五六歲的少年。
看那麵容不該在這鄉下小破村出現,一頭銀白長發格外惹眼。
“小三,這家夥是誰,不要把奇奇怪怪的家夥就往家裏帶。”
唐昊稍稍打起點精神,沒好氣道,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出現在自家門口的小鬼。
玉鱗之看向屋內,屋內昏暗,但擁有空想之瞳武魂的他還是看得極為清楚。
明明沒多少家具,卻依然顯得雜亂,酒瓶散了一地,兩把鍛造錘隨意擱置著。
所以說,這位昊天鬥羅大人,是真的融入流浪漢般的生活。
明明應該站在鬥羅大陸權力巔峰的男人,卻帶著自己兒子過著這般乞丐一樣的日子。
“喂,小子,是來幹嘛的,家裏有什麽東西要鍛造?是的話明天再來聽到沒有?”
玉鱗之抬頭看去,看到的是那深邃的眼眸,似乎能將自己看穿,這一點倒是表現出封號鬥羅該有的不凡來。
“娘親讓我來聖魂村找一個唐昊的鐵匠,讓我給她送一封信,她當時便在我身邊寫下這封信,本來我並不想給您的……”
玉鱗之的話讓身上還有些酒氣的唐昊清醒了會兒,看著這個古怪的少年從一個儲物魂導器中拿出一封黃紙封的信封,一臉平淡地看著自己。
指名道姓找自己,武魂殿的人?
不可能,若是武魂殿的人,不該這樣派一個少年來,早就幾個封號鬥羅埋伏附近,可是在他昊天鬥羅的感知中,他一點魂力波動都沒發現。
可是這家夥居然能道出自己名字,而且還從聖魂村之外趕來……
唐昊突然注意到玉鱗之身上那儲物魂導器,眼中瞳孔微震,一隻手按在了玉鱗之肩上,蹲了下來道“你娘親,你娘親叫什麽名字?”
“霍靈兒。”
看到父親此時表現,一旁的唐三也確認這個白發少年,確實是父親的舊人之後,看父親的反應不同於以往渾渾噩噩,聲音中帶著不可置信和期盼。
他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看了看玉鱗之和唐昊,默默站到一旁。
“四妹真的還活著!”
唐昊喘著粗氣,眼中有萬千情緒,卻又像是無喜無悲,情緒激動得無以言語,看著這個跟自己結義小妹有三分相似的少年。
“這是娘親給您的信。”玉鱗之不是太想跟這個渾身邋裏邋遢的怪大叔靠太近,將信封遞了過去。
唐昊接過後,撕開取出信紙,信上內容簡潔明了,字跡和風格都像出自她手……
他矗立原地,嘴唇微動,卻一字沒有說,此時,霍靈兒的聲音像突然出現在他耳畔。
像是又回到十幾年前,當時少年狂嬌,當時風和日照都正好,他們四個路上滿載笑語,隻是如今回首,唐昊突然看到自己此時的模樣。
這些年,自己都在做些什麽……
玉鱗之安靜地看著對方讀完信紙內容,其實隻一眼就能讀完,因為信紙裏麵就龍飛鳳舞地寫了兩個字。
廢物
“靈兒她,這些年過得還好嗎?”唐昊呐呐道。
“娘親是那種在哪裏都能過得很好的人。”
“也是……”
唐昊將寫著廢物二字的信封收好,霍靈兒罵的對,當時是她將阿銀交到自己手中,結果自己卻沒能守護好阿銀,她是最有資格罵自己的人。
或者說,這麽多年來,自怨自艾的自己,就是等這麽一個將他罵一頓的人,他愧疚卻連愧疚的對象都沒有,他痛苦卻被反而痛苦支配著。
真是個廢物!
驀然,唐昊輕笑了一下,一旁的唐三看著父親的笑容感到有些不敢置信,因為六年來那是自己第一次見到父親臉上會浮現笑容。
這個霍靈兒到底是何許人?看起來,自己的父親身上也有一段深藏的往事。
唐昊支喚唐三去做飯,唐昊又問訊一些其他事情。
“你叫什麽名字?”
“玉鱗之。”
“姓玉嗎?原來如此,當年那個丫頭如今兒子都這麽大了,小子,你娘親讓你找我可還有其他的事情?”
玉鱗之早就等這句話,一臉天真道“有,娘親說讓我來找你幫我獲得第一魂環。”
顯然,這不是霍靈兒說的,隻是玉鱗之看來,大家都這麽熟了,這點小忙你不會不幫吧。
“你魂力已經十級了?”唐昊微微吃驚,因為就他所知,霍靈兒是個連武魂都沒有的,或許整個大陸獨此一份的‘天選之人’,可看她兒子年齡,也才約莫六歲。
“對,我是先天滿魂力。”
先天滿魂力,又是先天滿魂力!
鬥羅大陸百年來也才出現了十幾個的先天滿魂力,這屋子裏就有倆!
想到以前霍靈兒古怪的先知先覺,像是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神奇能耐,唐昊看向身後在忙活的自家兒子,忽然有些明白對方為何將她兒子送到這裏。
這樣的小要求,唐昊沒說什麽就答應了,今晚玉鱗之便在唐三家住下。
對於玉鱗之的身份,唐昊對唐三說法是親戚家的孩子,過段時間一起去諾丁城的魂師學院。
聽到父親居然同意自己去魂師學院,唐三感到非常意外,但是唐昊也有要求,就是這幾日內唐三要學會他那套鍛鐵技巧。
唐三的房間倒是並沒有多亂,一直到晚上都是唐三在忙上忙下,不知為何,看到懂事的唐三,玉鱗之突然有種同病相憐的同情。
攤上這樣的爹娘,大家都不容易。
“鱗之,能跟我說說我父親過去的事嗎?”夜幕下,唐三躺在床上突然開口問道。
瞧瞧,多可憐的孩子,自己父親是封號鬥羅卻完全蒙在鼓裏,在這樣一個鄉下地方過著那樣的窮苦日子……
“不能。”玉鱗之一口回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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