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指馬為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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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位稅官,真就覺得魏方是在拿他開玩笑,在逗弄他。
    要知道,就在昨日他隨自己的恩主——鎮守太監經過北州城外的時候,還特意觀察了一下那隻徐氏家兵,見到裏麵人嘶馬吼,異常壯觀,他粗略一觀,也知道裏麵有很多戰馬。
    即便再少,也不可能隻有一匹馬吧?
    要知道,這次北州府針對各大豪族世家的政令,是要一匹戰馬就征收百兩重稅,這是陽謀,是利用大齊朝廷的威嚴,明明目張膽的打壓各大豪族世家。
    而徐氏,便是他們主要針對的目標,若是徐氏隻有一匹戰馬,那完全沒必要。
    魏方這是在戲耍他這位稅官。
    完全沒把他放在眼裏。
    昨天夜裏,這位稅官還從北州州牧那裏,得到了徐氏詳細的情報,知道徐氏有兩萬騎兵,而且還都是雙騎,也就是說,城外那隻騎兵大營中,至少得有四萬匹戰馬。
    另外,他還知道徐氏在草原中的收獲遠不止如此,在徐氏新占領的地盤——平陽郡那邊,估計還有幾萬匹戰馬存在。
    也就是說,魏方一次草原之行,弄到了好幾萬匹戰馬,而這些戰馬質量還很高,都是來自蠻族草原,哪怕是與西北邊軍精銳所擁有的戰馬相比,也不逞多讓,甚至,質量會更勝一籌。
    畢竟,蠻族帝國這個地方,雖然不適合種糧食,但天高地闊,水草豐美,確實是一等一的養馬之地。
    以前,大齊強盛之時,也時常北上劫掠草原。
    不過,現在魏方隻給了他百兩銀子,隻是繳納了一匹戰馬的稅,就卻口口聲聲說自己已經完稅了,這不是拿他開玩笑嗎?
    當他是瞎子?
    還是傻子?
    他要是拿著這麽百兩銀子回去交差的話,哪怕已經跟隨鎮守太監多年,恐怕也落不了好果子吃,輕則被冷落訓斥,重則甚至會狠狠的挨一頓鞭子。
    因為,稅官若是這般不清不楚的回去,落的可是鎮守太監的麵子。
    而自己的恩主——鎮守太監,可是西北之地的大人物,落這麽一位在西北之地擁有巨大權勢的人物的麵子,哪怕是魏方做的,但稅官表現不好的話,依舊會受懲罰。
    魏方選擇如此做,這簡直就是羞辱。
    這是在羞辱他,也是在羞辱他背後的靠山!
    稅官的臉色立即變得陰沉,冷冷的盯著魏方,說道:
    “徐少主莫不是在開玩笑?”
    魏方滿含笑意的望著這位稅官,認真回答說:
    “我怎會開玩笑?
    “閣下此來,畢竟代表著北州府衙,代表著大齊朝廷,我徐氏乃是大氣朝廷忠誠的臣子,對於朝廷的政令,自然要遵守,既然州牧想要針對戰馬征收重稅,我徐氏自然擁護。
    “隻是,我徐氏雖然是北州豪族,但算來算去,卻也隻有那麽一匹戰馬,所以,隻能給閣下百兩銀子了,怎麽,難道閣下並不滿意?”
    稅官聞言,怒極反笑一聲:
    “好啊,好啊,你們徐氏果然膽大包天,竟然敢欺騙上官,難道就不怕抄家問斬嗎?”
    嗯?
    魏方像看傻子一樣望著這稅官,慢慢說道:
    “看來,我得先教一教閣下做人的道理了……需懂得禍從口出!”
    轟隆一聲!
    魏方猛的跺地,四周立刻顫抖,他的腳下立刻爆出一個直徑三四米的深坑,一圈又一圈的氣浪環繞著他,瘋狂向四周擴散。
    眨眼之間,魏方就來到了稅官身前,抬臂,揮拳,無數氣勁爆發,宛如風刃那樣在稅官的臉上劃過,割破天他皮膚,鮮血淋漓。
    噗嗤!
    噗嗤!
    噗嗤!
    噗嗤!
    連續九道聲音,稅官生,再說完事後,他帶來的九位隨從胸口爆碎,顯現出了一個巨大血洞,撲通撲通到底,死的不能再死。
    唰!
    魏方回到原地,抬手一按,頓時煙消雲散,讓四周恢複了平靜,隻是,他腳下的深坑,以及稅官身後那九個死屍,讓稅官並不能把剛剛的事情當成什麽也沒發生。
    這個時候,稅官心中的那點驕傲,已經徹底沒了,完全被魏方嚇沒了。
    “殘暴,實在是太殘暴了!”
    他覺得魏方殺人根本就沒有一點預兆,前一刻十分禮貌,下一刻就將他的手下全部殺死,為的,也不過是給自己一個警告,教給自己一個“禍從口出”的道理。
    確實是禍從口出,自己一句威脅的話,就死了九位兄弟。
    在稅官想來,自己雖然沒展示真正的身份,但他現在的身份,也是北州州牧府,代表著大齊朝廷,乃是正兒八經的朝廷官員,無論走到哪裏,都是上等人,哪怕是這些世家豪族,也總得給一份麵子,哪怕是真的冷落他,也不能動手殺人吧?
    但是。
    他想錯了,魏方竟然真的敢在他麵前殺人,還一口氣將他手下所有人都殺了,在他看來,這就是殺雞儆猴,完全是做給自己看的,而沒有殺死自己,估計是需要個活著的人給州牧府回去傳話。
    這稅官已經意識到了這裏的危險。
    徐氏府邸,龍潭虎穴!
    原來,在稅官來徐氏的時候,實際上已經預想過自己可能會遭遇的各種事情,或是與徐氏虛與委蛇,或者被徐狠狠冷落,但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魏方竟然跑敢直接殺人。
    這可並不是簡單的殺幾個人。
    這代表著,徐氏想要與北州州牧府翻臉、決裂,並不在乎大齊朝廷的威嚴。
    自己來這裏,那可不是赴鴻門宴了,而是直接進了狼窩虎穴,一個不慎,恐怕就得死在這裏,
    稅官心裏後悔的要死,後悔自己為何在昨天晚上,非要努力表現,懇求恩主將試探徐氏這個任務讓給自己。
    可真是作死啊!
    實際上,作為鎮守太監的心腹,他的見識並不低,從他各方麵的認知中,也知道這西北之地的世家豪族極好不惹,個個桀驁不馴,一言不合,便要殺人。
    隻不過,他以前跟在鎮守太監身邊,卻沒見過這一麵,每每與世家大族打交道,對方看在鎮守太監的麵子上,都會給他幾分體麵,大多數時候,也都是笑臉相迎,還會向他贈送一些錢糧,店鋪等等禮物。
    所以,在他的認知中,這次來到徐氏,應該也會受到類似的待遇,並沒有想到自己在這裏竟然會遭受生死威脅,
    然而,此時此刻魏方的表現才是西北豪族世家的真麵目,西北之地民風彪悍,而作為西北之地的大族,若是沒有血性,怎麽可能成為人上人?
    魏方彈了彈手指,看著麵無血色的稅官,無聲笑了笑,這個狗東西,竟然敢在徐家大呼小叫,還敢質疑他的話,不給他一點警告的話,徐氏的體麵何在?
    現在看他這副模樣,應該是懂得了一點做人的道理。魏方認真說道:
    “稅官閣下,現在想必也應該認可了我的話吧?我五十確實隻有一匹戰馬而已,城外雖有兩萬騎兵,但他們騎的並不是馬,那是驢,還望閣下明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