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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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悠凝待在了武魂殿這邊,兩姐妹幾十年也不見彼此一麵,徹底地成為了敵人,兩人跨不過那道關卡,就注定了把彼此當成敵人來看待。
葉淩安詫異地問著,“大爺爺,第一雅雲導師和她的妹妹……”
葉淩安簡單地判斷第一悠凝為第一雅雲的妹妹。
“她們之間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隻有她們解決了這份隔閡,從那道門裏跨出來,她們的感情才會修護完善,這一切都起源於一個人。”
千道流的金眸有過複雜的情緒,隨後平靜下來。
第一雅雲和第一悠凝的事情太過於複雜,千道流不想葉淩安卷入她們姐妹倆的事情。
武魂殿存在已久,擁有的封號鬥羅數量在不斷增加,但像第一雅雲和第一悠凝姐妹倆這般的複雜關係,其實在武魂殿這邊還是第一例。
千道流不讓葉淩安插手此事是為了葉淩安好。
她們姐妹倆的事情自行處理是最好的,一旦有別人的插手就會打斷她們間的平衡,這無疑是出力不討好的那種。
無論她們如何鬧騰,也改變不了她們是姐妹的事實。她們到底是一家人。
“我就是隨口一問,沒有想管的意思,因為我想了解到第一雅雲導師的過去罷了。”
葉淩安一臉平靜地說著。第一雅雲和第一悠凝最後走到這般地步就是因為一個人?
血濃於水的姐妹成為彼此憎恨的敵人,這到底是人性的複雜還是姐妹情本就脆弱呢?
葉淩安沒有去深想這個問題,因為她知道多想是沒有用的。與其去浪費時間多想這個,還不如多想想如何提升自身實力呢。
葉淩安不是一個浪費時間的人。
“淩安,跟黃金一代的孩子們多聯絡一下感情,有助於你們之間的合作。黃金一代的天才們如果利用的好,會是你的一大助力。在戰場上團隊會發揮出不一樣的戰力,越是契合的團隊其戰鬥力越強,不要低估團隊在戰場上的作用。有時候團隊在戰場上能發揮出關鍵的作用,就看你們之間的感情。”
千道流語重心長地說著。
天才是允許有傲氣的,但是太過於傲氣,那就是不可一世。一個性格高傲的人,是很難有朋友的。相反的,平易近人的人也不一定擁有朋友,這就是物極必反的結論。
千道流的閱曆到底擺在那邊。
“我知道。”
葉淩安再次點頭,沉聲道:“大爺爺,這一點上你就放心吧,我肯定會做到的。”
“我們小隊名字是根據每一個人的名字來取的,準確來說我們是很團結的,我不相信小隊的感情會很不好。”
葉淩安一臉篤定地說著,她為她的隊友們感到驕傲。這是源自於內心的感情,是很難偽裝出來的。
葉淩安的臉上寫滿了喜悅,那是對夥伴的認可。
“既然你能如此覺得,不就說明你們小隊的感情很好。淩安,這一步棋你走的很好。但是你的修行還是太淺了,需要學習一些當政者的能力,因為你以後要掌管武魂殿的大權。在我大限將至之後,我會把權利放在你們兩姐妹的身上,讓武魂殿能在千家人的統治下不斷繁衍下去。”
千道流能讓比比東掌握武魂殿的權利,無非是新生一代的千家人都還未成長起來。
在她們還未成長起來,就必須得有一個優秀的人來管理武魂殿,避免武魂殿的政權過於混亂,從而產生對她們不利的事情。在政權混亂的情況下,千道流不一定能護得住她們。
所以說,比比東就是最好的人選,也是千道流最後的選擇。除了比比東,他別無選擇,就隻能讓比比東暫時掌管武魂殿的大權。
因為十幾年前的事情,千仞雪和葉淩安的父親都死了,隻剩下她們的母親還活著。
沉醉於悲傷之中的蘇盈初走不出來,更不可能去管理武魂殿。以她那冷漠的性格,就算是有封號鬥羅的實力也很難讓別人服眾。
千道流就是擔心這一點。
再說了,蘇盈初是一個無拘無束的人,不喜歡別人管著她。千道流是長輩也不可能勉強到她,這就是現實。
他歎氣起來,但凡千尋疾和葉玉景存活一人,武魂殿的局勢也不會如今日這般的複雜。
隻能說是造化弄人,他們到底是凡夫俗子,避免不了生離死別。
“大爺爺,您放心了,老師其實已經做的很好了。這要換做是我,我還真不一定能有老師的一半水平呢。”
“在老師的領導下,武魂殿不斷地變強,如今更是讓兩大帝國都不敢招惹,這不就說明我們武魂殿有朝一日可以實現推翻兩大帝國的計劃。”
葉淩安肯定地說著,她真心認可著比比東的實力。像比比東這類女子其實真的很少了。
從古至今能出現一兩個,都是這個時代的幸運。若是一個勁地帶著目的去貶低比比東,反而會適得其反。
“我知道你的想法了,她的確很優秀。可是,壞就壞在她不是我們千家的人,跟我們千家不是一條心啊。就算她是你的師父,你也不一定要遵從她的話來,因為任由事情繼續發展下去,你們在未來很有可能成為敵人。”
千道流的確認同比比東的實力,誰叫他們的政治目的是不一樣的呢?
千道流是以家族的延續為主,比比東是想要掀翻千家的存在,這是千道流不允許的事情。
“淩安,你的身上責任遠遠超過了阿雪,這是沒辦法的事情,不是任何事情都能任由自己隨心所欲。”
千道流那嚴肅的神情已經給了葉淩安答案。
她認為的和平實際上是別人想要她看到的結果。甚至,有些東西遠比她想象中的要複雜。
……
葉淩安一臉複雜的走進了武魂殿學院。先前在長老殿的那番話無疑讓她的心情不妙起來。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比比東對於葉淩安來說真的很重要。
那種尊敬老師的感情深深地紮在葉淩安的心底,她的內心是向著比比東的。
但是千道流是她的親人,那種血脈之情是很不一樣的。至少,葉淩安是不想傷害自己的親人。
一時之間,葉淩安陷入了兩難的局麵。
一邊是自己的恩師,一邊是自己的親人,讓她頗有一種人生難以選擇的感覺。
葉淩安的心情很複雜,一種難以言說的悲傷充斥在了心間,那雙藍色的眼眸被紅色所取代,心特別的痛。
走在武魂殿學院的入口,葉淩安的情緒依舊還是不穩定,那種悲傷都要洋溢出來了,就差要變成實質了。
她恍若無人般地走在道路上,一個眼神都沒有落在別人的身上,那冷漠的樣子讓人一眼看去就不敢搭理。
如此氣場大開的情況下,沒有人敢去招惹葉淩安,更別說是在葉淩安的麵前蹦躂了。
葉淩安走到了冰屬性的擬態武魂修煉地,在這裏她釋放出了自己的武魂,無所畏懼地在那邊練起了自己的武魂。那藍色的劍仿佛要劃破半空,她任由劍不斷地變大,無數的劍痕落在了地麵上。
那一刻,葉淩安的心情是格外煩躁。那痛苦的情緒就充斥在了心中,讓她格外的難受。
耳邊響起了母親那低沉的話語。
淩安,你的名字是我們對你的期待。
你的父親是一個很儒雅的人,雖然你沒有看見過他,但是這改變不了他的溫柔。如果那件事沒有發生的話……我們家是何等的快樂啊。
為何會淪落到這一步呢……
你的敵人隻有一位。
蘇盈初那複雜的話語讓葉淩安咬著唇。她其實是一個人,不是一個冷冰冰的武器啊。
她當然明白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卻不代表她就要承擔起這份責任啊。
承擔責任之前,她其實也是一個孩子,為何為了別人放棄了自己的理想呢?
葉淩安的眼眸裏是迷茫,她竟不知曉這路要如何走,就單純地覺得此事很難辦。
她不想做別人眼中的那個葉淩安,從始至終她隻想做自己的葉淩安。
可是,這一步真的太難了。
老師、親人……一個難以抉擇的選擇題就出現在了她的眼前,就等著她去做出相對應的選擇。
她不想那麽難受,可實際上她改變不了現實。
不是遵從於現實,就是被現實所改變。那劍碰撞在地麵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音,如同她痛苦的心情。
葉淩安不是沒想過快刀斬亂麻,卻發現她做不到。跟這個世界的關係越深,越是在意別人,你就會發現你很難若無其事地活著。
因為人是情感來維係的生物。脫離了感情,人就是一具行屍走肉,根本就不算是活著的人。
因此,一個人是否還活著,就看著感情能否影響到她自身。
葉淩安陷入兩難的局麵,眼眸裏寫滿了痛苦的情緒。劍的攻擊,就表現出了她的心亂。
心亂如麻,她的理智在不斷地流失。很多東西不是想想就可以的。
“我以為的……終究隻是我以為的,事情真的發生在我的麵前,我發現我很難保持那一份平靜,這就是現實嗎?”
葉淩安喃喃自語地說著,她不經意地用手碰了碰那鋒利的劍刃,鮮血直接就流了下來,那股疼痛並沒有引起她的注意力,更沒有讓她的心平靜一點。
疼痛都難以平靜下來,可見她現在的難受。
一道道鋒利的劍氣打在地板上,地麵上結起厚厚的冰層,無數的雪花飄落在地麵上,葉淩安窈窕的身影就站在雪地上,手上飄著一把藍色的長劍。
那藍色的魂力要化為實質般地在她的手上縈繞著,就等著她的指令。
葉淩安堅持已久的平靜早就被打破了。
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痛苦……充斥在心上之後,葉淩安便痛苦起來。
葉淩安的劍氣削過幾棵大樹,讓大樹倒在地麵上,那綠色的樹葉被冰雪所纏繞,成為冰雪的一部分。就連那點點的根係也被冰層所覆蓋。
葉淩安沒有動用太多的魂力,隻是使用出了她的天賦領域。或者說,在她理智缺少的情況下,她真的沒有留意四周的動向,就連對四周的感知力都少了很多。
當邪月走了過來時,葉淩安的劍氣險些要劈在邪月的身上,幸好他躲的快,順便用武魂月刃來格擋,不然今天還真就身上染上一點紅色呢。
陌生的氣息到來,葉淩安頭一時間就感知到了,卻沒有回頭。從武器碰撞發出的聲響,她已經猜測到來人是誰了。
絕對是邪月,他是從別的地方聽到她回來的消息,所以才能找尋到她的所在之地吧。
“安安。”
邪月那低沉冷淡的聲音響起,“是誰惹你不開心了?不開心也沒必要如此,這是在折騰自己啊。”
邪月心疼的不是那些樹木,而是葉淩安。
她憤怒地折騰著這些樹木,何嚐不是在折騰著自己呢?以她的行為可以瞥見她複雜的心情。
邪月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但他從始至終都站在葉淩安的這邊。
“遇到了一些事情。”葉淩安揮劍的動作頓了頓,“有些不開心罷了。”
邪月看了一眼滿地的狼藉,地麵上的劍痕,眼眸不禁閃過詫異。
你管這個叫做有點不開心?
你若是真不開心,那豈不是整個地方都要被你掀開了啊。
“那個……安安,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跟我說一下,沒必要一個人硬撐著,讓自己特別的難受。有時候我會做一個特別好的聆聽者,就看你願不願意跟我分享。”
邪月走到葉淩安的麵前,他把月刃放在了左手上,那雙褐色的眼眸一片平靜。
“一個人難受,是在所難免的。兩個人就不一定了,安安。”
邪月用他特有的方式來安慰著葉淩安,就是想葉淩安開心一點。
“……”
葉淩安握緊了寒英劍,開口道:“邪月,如果真有一天,就是情況很糟糕的時候,你會對你在乎的人出手嗎?”
“不會。”
邪月想都不想就直接說了。
“我這個人其實很重感情。你可以傷害我,甚至是貶低我,但是我在乎的人我必定要保護好。就拿武魂殿來說,它對我和娜娜有著巨大的恩情。在我看來,武魂殿就是我的家。凡是順從武魂殿的人,我是不會出手的。反之,跟武魂殿對著幹的人,就是我的敵人。”
邪月一臉嚴肅地說著。
這是他的心裏話。
他和胡列娜自幼失去雙親,是武魂殿撫養了他們,並且讓他們成為了高貴的魂師。
如此的大恩,他們永遠還不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