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竟然是豬圈？這些豬怎麽這麽幹淨！”
    楊廣滿眼不可思議，養豬場的環境和景象顛覆了他的認知。
    自從他準備那些養兔專家時，就了解了其他牲畜的養殖情況。
    豬這種牲畜很特別，由於其雜食性以及喜歡爛泥地打滾的生活習性，一般都是收集其糞便用來漚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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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由於它是屬於三牲之一，所以用於祭祀的豬是單獨養殖的，但也不會有這麽優秀的飼養空間。
    幹淨、整潔、通風良好，觀其毛發，還是被搓過澡的樣子。
    楊廣本以為是竇氏在這裏拍照記錄，所以才專門清洗了一些豬的。然而看了幾處豬圈之後，卻發現都是如此！
    眼前是一頭肥碩的母豬側躺著，七隻粉嫩的小豬正在呼嚕嚕地拱奶。
    妞妞和兩個同學還進去各自抱了一隻，楊廣仔細看去，見小豬挺著濕潤的鼻子、四蹄撲騰的亂蹬。
    幹淨，極其幹淨！
    這些豬身上無雜物，就連那腳指甲都潔淨得反光！
    看著那三眼皮的大眼睛，粉嫩緊致的豬皮，卷曲頑皮的尾巴，楊廣偷偷吞咽了口水。
    他覺得這麽幹淨的小豬，若是給予烹飪的話，應該是可以入口的。
    妞妞抬頭看到了楊廣滾動的喉嚨，就吸溜了下口水說道：“烤乳豬，還是脆皮烤乳豬，老師說那是非常好吃的。”
    楊廣聽了很是心動，滎陽負責人張晨此時趕緊插話說道：“再等等吧，等明年，這些豬也就能有個兩三代，那時候再吃，心裏也就不會有啥負擔了。”
    這些小豬很幹淨，張老頭自然知道是能放心吃的。但是身邊有楊廣這位皇帝，就不得不進行製止了。
    若是烹飪一道烤乳豬，或許他們都會吃，但是吃完了美食之後呢？
    萬一他們回想到普通的養豬方式，恐怕會發生惡心嘔吐之事。
    若是那樣，估計跟隨而來的那些將軍、侍衛們就要動刀兵了。
    張晨又繼續說道：“等明年了，可以先用它們製作些美食，有著報紙的宣傳，再經由百姓們試吃品嚐，有了好的評價，吃著也能更舒心一些。”
    妞妞擼著小豬的粉嫩豬皮，遺憾地搖搖頭，帶著可惜的意味說道：“老師說若是家豬飼養好了，用它們的肉製作肉夾饃會比野豬肉香。
    老師去了渤海，寨子裏都快沒有野豬肉了。而且曲轅犁、牛鼻環出現後，老伯又下令保護耕牛，以後想吃口肉都要困難了。”
    張晨從妞妞懷裏拽出小豬仔，它被妞妞揉得快成哈巴狗了。
    “放心吧，咋著都不會少了你們的吃食。況且寨主會讓人運回來大量的海產品，估計過幾天就會送來第一批了。”
    旁邊的楊廣轉頭看向別處，盡力不去想烤乳豬的事情。
    想吃美食，但關於豬的固有印象的確是個麻煩，希望經過報紙的宣傳，以及民眾對美食的接受力會順利吧。
    他看了下另一個方向，在那裏，蕭皇後正和竇氏歡聲笑語，那個李家小子則是忙活著給那些小豬仔擺造型。
    由於那裏有竇氏在，楊廣也不適合湊過去，不過心裏則盤算著該怎麽宣傳自己的‘功勞’。
    隻是才想到宣傳事宜，他的心情就瞬間變得有些低落。
    之前他做的最大一筆宣傳活動是和兔子相關的三本書，那三本書還是委托威虎寨印刷的。
    在那之後，他想把自己‘創作’的書籍印刷出來，還是不再委托威虎寨印刷，交由宮廷屬下的作坊製作。
    造紙、活字印刷和印墨技術是被交易了的，雖然相關作坊也已經掌握，但是產量及效率就很低下了。
    造紙需要時間，畢竟相關的流程、工序是費時費力的。隻是購買了大量紙張之後，排版印刷上卻受到了人力上的不足。
    楊廣歎息了一聲，他對威虎寨的教育效率很是好奇，好奇宮楠怎麽教導出那麽多識字之人的。
    據他調查，在宮楠進威虎寨之前，估計也就隻有李掌櫃一人識字而已。
    威虎寨之人進洛經營時，那些寨民的確也都是喜好讀書，但那時他們的學習情況也不算多好，怎麽才幾個月時間，就都識字了呢？
    拚音？簡體字？還是讓語句更加清晰的標點符號？
    楊廣覺得這些估計就是威虎寨人學習速度快的原因。
    他的內心感覺有些煩躁，因為就算這麽培養人才，仍然需要大量的時間，尤其是他發現其他人的學習效率都比不過威虎寨人。
    這之間的差距在哪裏？
    他看了眼周邊圍著的嬪妃，她們笑顏著竊竊私語，偶爾小動作嬉鬧著。
    這些也算是經過威虎寨教育的人了，但是想想張小花和妞妞等人，楊廣就覺得妃子們與之相差很大。
    妃子們可是有著一定的識字基礎啊，而且禮儀、生活經驗及見識上都要比那些寨民優秀啊！
    差距在哪裏？
    再次想起身穿管家服的張小花，落落大方、言語條理清晰，為人處世方麵更是有種平視所有人的感覺。
    世家權貴，甚至感覺張小花麵對自己時都能保持一種特別的意味。
    ‘眾生平等’？
    楊廣搖了一下頭，一個十二歲的山野女孩而已，他覺得張小花應該是師從宮楠，染上了一些他的脾氣。
    妞妞在旁邊見楊廣又是歎息又是搖頭的，不知這個皇帝是想到了啥。
    這一陣子她和同學隨楊廣左右，心裏覺得他還是挺不錯的。
    雖然見過他的喜怒無常與不講理，但是對威虎寨的學生和那些車夫、小吃攤廚師都挺好的。
    楊廣見妞妞抬頭睜著大大的眼睛看他，就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妞妞，為何你們威虎寨的人學習效率那麽高？”
    學習效率？自從被強化之後，大家夥就沒有再擔心過這些。不過在那之前，大家的學習興氛圍也都很歡樂啊。
    妞妞想了想，就說道：“我們啊，當老師展現出他的才華，以及用知識創造出美好的生活環境時，我們就對知識充滿了好奇與崇拜。
    在老師來之前，我們跟那些貧民一樣，整日裏隻是為了能吃到食物而焦慮，根本不會去想學習識字之類的事情。
    老伯若是觀察下滎陽這邊的生活場景，應該能理解這些。
    比如孩童和那些成年人都喜歡學習唱那些音樂，也都喜歡看那些漫畫書。
    這是跟其他地方百姓所不同的，概因他們在這邊不愁吃穿，對未來美好生活有著充足的信任。
    我們有著老師的親自教導，切身感受到了寨子裏生活愈加美好，對知識的熱情更加的急迫，也更加地充滿熱情。”
    楊廣見妞妞說到此處就不再言語，不過其中的緣由倒也說得透徹。
    這其中的關聯都是很重要的基礎，但要實施起來，該是何等的艱難啊！
    楊廣內心感到急躁，這是因為他發現之前印製的三十萬冊兔子書籍被浪費了。
    那些書的確是被發下去了，更是有很多百姓把它們當做稀世珍寶收藏著。
    可是據外派之人調查結果來看，那些書也僅是被珍藏起來而已，百姓們看不懂裏麵的內容，甚至不認識‘大隋皇帝楊廣著’的那幾個字。
    虧得他還為屬諱名而糾結了那麽多天，他想要的也就是給天下百姓一個心係天下民生的好形象而已，卻因基層的識字率所阻礙。
    楊廣仰天長歎：“唉！~難啊！細細想來，估計那些基層官員可能都不識字呢……。”
    妞妞想到宮楠對未來的一些部署，自是明白其中的困難。
    她正想跟楊廣誰說廣播電台、收音機和故事書及基礎書籍相配合的方法，外麵卻傳來高聲嬉鬧聲。
    在其中隱約聽到是海產品運過來了，滎陽這邊的分配物資正準備卸貨。
    ‘海產品，大魚和大蝦！’妞妞對它們好奇的緊。
    “(???_??)?海產品！是大海裏的食物啊！快去看看是長得啥樣的！”
    妞妞呼和了一聲，就和其他倆同學飛奔而去。
    另一邊的蕭皇後、李家母子及隨行侍女也動身向外走。
    楊廣撇撇嘴，也領著妃子及侍衛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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