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丹藥都煉製失敗了嗎？”鬼剩問道。

    莽師卻說道：“也不能肯定就是完全煉製失敗了，那幾枚絲毫信息都沒鑒定出來的丹藥，也許說不定還有連我們也不知道的功效，它們沒準是一種新的丹藥呢！”

    “哼哼，小子，莽師這是擔心對你的打擊太大，安慰你呢！”徒先生哼道。

    而莽師則一邊施展著鑒定術，一邊說道：“也不完全算是安慰啊，鑒定術不過是於萬法之中擇其一，鑒定不出來是最正常的情況。哪有什麽東西生來就一定得有什麽作用啊？就拿這些丹藥來說，對於不同的人，它們的功效必然是不同的。我用鑒定術鑒定的不過是它們對於人族昧種的功效罷了……”

    “對這些人來說，這丹藥就叫小覺丹，服用之後能夠提升自己命魂的覺醒幾率。但對於覺醒者來說，這丹藥也許除了當糖豆吃，並沒有什麽卵用。而對於有的鬼種來說，這丹藥中丹魂可以當點心，丹身可以當房子。對於某些異種來說也許它們就是長生不老藥呢，當然也有可能是最為劇毒的東西……”

    “一件東西對於不同的對象必然有著不同的意義，而我所知所學有限，使用鑒定術來鑒定這些丹藥，不過是把它們中那項對於人族昧種的意義固定了下來罷了。萬種屬性我隻能鑒別其中之一，所以說鑒定不出屬性的，並不能就一定說是你煉丹失敗了，也有可能恰恰是它沒有這項屬性罷了。”

    這一番話不僅讓鬼剩不明覺厲，就連徒先生也都鄭重起來。莽師好為人師，這下卻是用一場飽含著辯證法的哲學課徹底把鬼剩砸暈了。

    徒先生卻思索了好一會兒，對著莽師一緝，算是聞有所得的拜禮，他說道：“我不善鑒定之術，但聽得莽師這一番話，真是解了我多年的疑惑啊！鑒定之術竟然是擇道之術，以前聽聞每件事物的功用就是它們存在的意義，但如今看來，果然大道都是自己選的，於他人好壞本應無涉啊！”

    “徒先生謬讚了，你所思所想本已近大道，由此所得，實在不是我之功勞啊！”莽師亦雙手還禮。

    鬼剩無辜地左右看看，心想這是我煉丹失敗了，怎麽你倆還互相上起課來了？

    莽師這時轉過頭來，對著鬼剩說道：“鬼剩小友，我可以問一下，你想學鑒定術嗎？”

    “啊？”鬼剩不明白這怎麽又突然跳到這上麵去了，他看向徒先生。

    徒先生隻是看著他，沒說什麽。

    莽師卻說道：“我不是要和徒先生搶徒弟，但你煉製的這幾枚丹藥，雖然無法在我的鑒定術下顯示屬性，但我卻發現它們中都有一些很有意思的東西。這些東西顯然不是因為煉丹失誤造成的，而應該是你在煉丹過程中的所思所想，透過精神力印訣影響到了丹藥的結構……”

    “這些變異絕大部分都不會有什麽好作用，但是也不能排除你也會因這些變異而創製一種新的丹藥的可能，就像是徒先生當初創製小覺丹一般。創製的新的丹藥，別人是幾乎不可能鑒定出來的，隻有丹師利用鑒定術自問自悟才能真正弄清楚它的功效……”

    “你初次煉丹，便能引動異變，實在是讓我生了愛才之心，我想你若是能早點學會鑒定術，說不定有生之年完全可以多創製幾種新的丹藥呢！怎麽樣？要不要試一試？”

    莽師眼神灼灼地看著鬼剩，鬼剩卻又看看徒先生。

    徒先生痛心疾首道：“敗家孩子，看我幹嘛？莽師送你東西還不快抓緊時間收著？還看！你原本不是很財迷的嗎？這下裝什麽矜持啊？唉呀，你這要出去自己混，讓為師我怎麽放心的下……”

    鬼剩撇給他個白眼，對著莽師一躬：“那小子謝莽師！”

    “好好好，那這東西你拿著，這是我親手謄錄一本簡書，上麵記錄的就是我們莽神一係的鑒定術。如果你的悟性足夠，時時研讀此書將會讓你有幾率頓悟鑒定術。讀書既是苦功又是巧功，一定要勤學勤思才好。”

    莽師說著，就把手掌在鑲在腰帶上的一塊如玉般的石頭上一抹，一卷竹簡就出現在了他的手裏。

    這樣的空間裝備鬼剩曾在巳族族長那裏見過一次，沒想到莽師竟然也有同樣的一件。

    鬼剩雙手接過了那卷竹簡，果然，相關的信息就直接出現在了他的腦海裏。

    【物品名稱：簡書-鑒定術】

    【物品類型：技能書】

    【物品等階：白骨階】

    【物品說明：使用烏杜文字記載初級鑒定術的竹簡，閱讀此書有幾率頓悟鑒定術，頓悟幾率與閱讀者的悟性、感知、意誌、幸運屬性正相關，與力量，體質，敏捷屬性負相關。閱讀此書可能會引起不適，感知屬性較高者請慎重使用】

    【謄寫者：莽師】

    ……

    鬼剩接受了這些信息，但其中的“烏杜文字”引起了他的注意。

    “烏杜文字是什麽啊？我從來也沒學過這種文字啊？”鬼剩有些頭疼，不會是學鑒定術之前先要學會一門文字吧？唉呀，這簡書要是和巳族族長給他的那卷帛書一樣可以直接使用該多好啊？

    莽師笑嗬嗬說道：“烏杜文字啊，你昨天見過的。我遮蔽那枚丹藥上你與徒先生的名字時，那顆丹藥顯示在空中的就是烏杜文字。”

    鬼剩一驚：“那麽凶殘？！”

    他可是忘不了，當初他看向那些有如活物的文字時，那種精神恍惚，惡心欲嘔的感覺，他能不能讀懂還在其次，但要是每次閱讀都要再遭一遍這樣的罪，那人生還有什麽樂趣可言！

    鬼剩小心翼翼地問道：“莽師，我不懂這種文字啊，怎麽辦？你還有那種讓我拿起來瞄一眼，就能化成白光，讓我直接學會鑒定術的技能書嗎？”

    莽師還未說話，徒先生卻直接一瞪眼：“小子，知道你在說些什麽嗎？你說的那種東西，不管你曾在哪裏見過，我勸你都徹底忘幹淨了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