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修斯垂著眸，指腹在她背部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挲。

    “這次的酒會是誰的主意？”

    在他前方的懸浮全息屏裏，羅裏教官拘謹的站在一堆蠟燭麵前，大塊頭的身軀微微佝僂著，他人還在宴會廳，衣衫半解的看著有點心虛。

    “下麵那幫孩子說是克萊爾提的意見。”他又站直了說道：“她說和指揮官以前來過，才給我們推薦的聚會地點，這次邀請她也是因為考核中她的優異表現帶領團隊勝利,我們沒想到指揮官家風這麽嚴。”

    “她提的？”

    “是的。”羅裏深深鞠了個躬，“下次絕對不帶克萊爾出來玩了，抱歉指揮官。”

    斐吉還驚奇的通過後視鏡看了眼已經完全將臉埋在寬大西裝裏的女孩。

    卡修斯一陣緘默，兩道濃眉越蹙越深，車內安靜了好一陣，全息屏那頭的羅裏冷汗都要出來了，才聽他淡淡道：“送一筆錢給唐，幾個女人的錢什麽時候輪到他來出。”

    斐吉道：“明白。”

    羅裏再再次致歉：“是我們貪圖便宜。”

    通訊器被掛斷，車內重新陷入黑暗，時不時的有霓虹燈從墨色的車窗外閃過，男人的麵龐在那些幽蘭色的燈光下呈現詭異的森白。

    他靜靜盯著閉眼蜷縮在懷裏的克萊爾，眼神不知在想什麽。

    等她被抱回家已經睡著了，嘴巴微張，臉紅紅的。

    瑪蒂娜和愛爾莎站在門口看著她們的指揮官抱她回來，一個麵上鬆了口氣，一個垂著眼臉色冷淡。

    瑪蒂娜在克萊爾的身上聞到好大一股酒味，立即說道：“家裏有醒酒藥片，我去拿兩片過來。”

    “不用。”卡修斯簡潔道。

    直至二層臥室被關上,愛爾莎站在樓梯口，緊盯著那扇房門，“平常的時候,克萊爾也睡在指揮官的臥室裏嗎？”

    瑪蒂娜瞥了她一眼，鼻子裏發出輕哼聲，“你沒來之前，他們確實一直都睡在一起。”

    “指揮官對一個奴隸寵到這種份上，難怪羅拉夫人會緊張了。”愛爾莎冷淡的笑了一下。

    瑪蒂娜不想搭理她，剛走出沒幾步，身後又傳來她嫉妒尖銳的嗓音，“共用一張餐桌共睡一張床共同進出軍營，他每天都帶著她，這哪是奴隸，明明就是愛人。”

    瑪蒂娜的步子猛地頓住，赫然轉頭。

    愛爾莎說的這些她當然都知道，自從克萊爾來之後指揮官的變化她也看在眼裏，那麽特別對待一個人的方式，還真像是...愛人。

    她忽然麵上笑了起來，綠眼睛彎起，“你既然知道，那我勸你就安安分分呆在這什麽也不要做，不要去插入克萊爾與指揮官之間,這是一句忠告。”

    待她走遠,愛爾莎麵露不屑，低聲道：“忠告？我必須要懷上孕。”

    ——

    洗完澡的卡修斯走到床邊坐下。

    “為什麽要去唐那？”他的聲音有些涼。

    陷在被子裏的克萊爾睡顏安靜，呼吸平緩。

    臥室裏很靜，他注定得不到回答。

    過了良久，卡修斯站起身走到桌邊，接通了唐的通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