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九章 野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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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掌管禦膳房啊,多半是一件美逝,我想應該是可以接觸到天南海北各地的優秀食材的吧。”秦月樓如此說道。
“這麽說你是同意了?”郭厚聰眉宇間有了些喜色。
“但是我拒絕。”秦月樓雙手交疊做了個【x】狀,“我秦月樓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對那些自以為是的人說不,更不用說,禦廚有什麽好的?鬼才會想當禦廚。”
“為什麽?不想做禦廚?”郭厚聰聞言,麵色怪異。
“無論是皇帝還是所謂的太後貴妃,他們都不會去在意廚子們的人格,隻會在意他們做的食物,稍有不順心就要殺了他們,更是還要被其他人的潛規則所欺負,我可受不了這種氣,恕我直言,我要是遇見這種事,我肯定隻會做順意心氣的事情。”秦月樓瞥了一眼郭厚聰以後說道,
“你身為皇帝,知道的事情不知道的事情都多了去了,你若是不信,你完全可以喬裝打扮一下,去見識見識皇宮裏的其他地方,是不是有剝削與壓迫就是了。”
“此話何意?為何要說是剝削與壓迫?”郭厚聰問著秦月樓。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秦月樓說道,便也沒再去管郭厚聰了,但他還是說了一聲,“皇上,我姑且尊稱你一句皇上,你在位的這十幾年裏,這個世道沒有你想的那樣變得更好,甚至遠比你想的要更爛。”
“大膽!既然知道是皇上你為何還敢站著說話?!”躲在暗處護衛皇帝的守衛繃不住了,直接跳了出來指著秦月樓的鼻子就準備開始罵。
可是秦月樓卻順手揪了一個小籠包堵住了他的嘴。
守衛剛想罵卻咀嚼了一口,刹那唇齒留香。
秦月樓彈了彈手指,接著說道:“所以你不妨用你的眼睛去看看。”
說完,秦月樓大手一揮,皇帝與護衛們半夢半醒之間中回到了皇宮。
而他則望向了遠方。
那裏,有不對勁的潛夢。
——
“我才沒瘋呢,老艾,你聽我說,這天底下瘋了的人多了去了,我絕對是沒瘋的,我隻不過是不想出門罷了,我隻是不想和畢柯漫站在同一個地方罷了。”留著胡須的畫師瘦骨嶙峋,麵黃肌瘦,眼窩深陷,身上的衣物也散發著一股濃濃的餿味兒,沾滿了墨跡,就連他的臉上也是如此。
畫師的小院子也疏於打掃了很長時間,堆滿了落葉和雜物垃圾,更是有不少被揉成了一團的畫紙。
“不是,你為什麽要這麽說?”老艾問著瑟縮在小院角落的畫師。
“你肯定會覺得奇怪吧,我明明很推崇畢柯漫的,恕我直言,畢柯漫的畫雖然充斥著病態的筆觸,可是他絕對是祖師爺賞飯吃的天賦異稟之人,不管他的畫有什麽傾向,能認識他,我都三生有幸,他隻是生不逢時,但他絕對是大靖有史以來最高明的畫家,沒有之一,這是我一開始就認定的事情,哪怕是現在我也是如此認定的。”
“可是你為什麽要和他絕交?甚至是,不願意與他出現在同一個地方?”老艾麵色古怪的問著畫師。
“隻有像畢柯漫這樣,畫工超絕的人,才能將一切都畫的毛骨悚然,栩栩如生,無論是野貓野狗還是我們隨處可見的東西,他都能用他那天才一般的病態筆觸自由的畫出直擊人心靈之中的血脈代代相傳的恐懼畏懼之心。”畫師毫不掩飾的誇耀著畢柯漫的畫工。
“不入流的畫師所畫出來的東西甚至比不上畢柯漫的一根腳趾頭,你還記得畢柯漫最擅長畫的就是麵容吧?光是畢柯漫將畫臉一半的才氣潑灑出去,得到的人都能畫出一幅惟妙惟肖的麵容之畫,我去拜訪過畢柯漫,他的不被世俗所認同的畫都被他掛在了家中隨處可見的任何角落,
起初我還以為那是他家賓客繁多,可是隨後我才發現,那並非是真人,而是畫紙上的人。”
“可是這和你與畢柯漫絕交有什麽聯係呢?”老艾問著畫師。
“聽我說完,不要打岔,我拜訪了畢柯漫後,聆聽他那自由且天才的想法與理論,不知不覺幾個時辰過去了,我和他都不覺得饑餓口渴,他的想法源源不絕,就像是毫不枯竭的泉眼一樣,他甚至將他所畫的各種其他的畫都一一拿出來展示給我看了,那些是···不可以被流傳到世麵之上的畫。”
畫師歇息了一會兒,才繼續說道。
“我沒法跟你形容那是些什麽畫,他用的是最普通不過的毛筆,最普通不過的墨塊,最普通不過的水,也用了最單純最隨意的信手潑墨揮灑,可他所畫出來的話卻給人無比駭人聽聞充滿褻瀆的恐怖,他所畫出來的東西簡直可憎得令人難以置信,仿佛散發著一股三伏天裏屍體腐爛後所散發出來的粘稠惡臭,你要我怎麽用言語形容這些呢,我實在是形容不出來,
他隨意的潑墨,所畫的並非是山川美景,反而是的幽深茂密的黑暗森林,在森林之中似乎有長著羊蹄子一樣的駭人怪獸。
他也畫麵朝大海的斷崖,在那大海之下似乎有什麽綠色的難以琢磨的巨大人形生物。
他還畫出紅磚砌就的隧道,隧道的幽深黑暗空洞中,是說不清道不明的無形之物。
鑲著嵌板的舊房間、簡素的石砌地宮殿···如此之多,每一幅都是天才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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