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3章 1196男兒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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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03章男兒的淚水
    這不是什麽達觀,也並非絕充溢在他心中的,隻有那幾欲裂胸而出的興奮
    好那家夥太強那個英雄連整個世界都能一劈兩半,無疑是天上天下最強的敵
    也正因如此,那個男人才是他最後的敵
    他正是比興都庫什峰更高,比馬克蘭熱沙更熱的世間最後一道難既然如此,征服王又有什麽理由不去挑戰呢?隻要突破這道最後的難關,前方就是世界的盡頭自己那個遙不可及的夢,正在眼前靜待實
    “彼方始有榮光在”——正因為無比遙遠,所以才有挑戰的價謳歌霸道,展示霸道,為了在身後支持著自己的臣下
    擋住伊斯坎達爾前路的英雄王不慌不忙地看著挑戰者,釋放出了財寶庫中的寶二十、四十、八十——寶具之群熠熠生輝,星羅棋布地在虛空中散布開那耀眼的光芒下,征服王回想起了往昔曾放眼遙望的東方星
    “啊哈哈哈哈哈哈!!”
    征服王因為歡喜而顫抖著,高吼著,與愛馬一道奔馳向
    點點星雨傲然咆吼著漸漸逼近,接連不斷、毫不留情地蹂躪著每一寸皮但這點痛楚與疾馳的快感比起來,隻是些不值一提的小事罷
    不可能到達什麽”盡頭”的——自己心下也曾暗自消沉何等愚蠢,何等失
    那夢寐以求的“盡頭”正屹立在他的前跨越幾多山丘,橫渡幾多河川的終點,如今已近在眼前
    那就要,跨過
    從那個敵人上麵踏過
    一步,又一隻要不斷重複這一過程,自己的劍尖必能觸到那遙不可及的身
    刀劍如星群般紛落而至,在那攝人心魄的淫威之下,征服王的身子突然一
    待他發覺之時,他正在用自己的腳前進不知愛馬布塞法魯斯走到了哪裏,又倒在了何雖然很想駐足憑吊一下完成了最後使命的摯友,但也正因如此,他才更不能停下腳現在每向前邁出一步,都是獻給逝者的最好的宴
    黃金的宿敵擺出一副什麽都懂的樣子說著些什但他沒有聽就連從耳畔掠過的金刃破風之聲,都已經傳不進他的耳中
    他能聽到的,隻有——聲聲海
    遠在天地盡頭,拍打著空無一物的海岸,傳來這世界終結處海浪的聲
    啊,這樣理解到這一切,他心下釋
    ——這胸中的悸動,正是無盡之海的波
    “哈哈……啊哈哈哈哈!”
    他在岸邊無我地奔跑飛濺的飛沫讓腳尖十分舒使腳底遍染鮮紅的,或許隻是從自己腹部流出的但那又怎麽樣呢?現在,他在夢中看到了海,哪有什麽至福更勝於此呢?
    從容不迫的英雄王,已經,就在眼前再有一步——再向前一高舉的劍尖就能把那家夥的腦門一分為二了
    “喝~~~~~~~!!”
    伴隨著直衝於際的呼喝之聲,凱爾特長劍一揮而
    那確信勝利的絕頂瞬間,本應一閃而逝的刹那,不知為何卻像永遠定格一般持續就像時間本身靜止了一般——
    不,事實上靜止的不是時間,而是他本
    就在劍鋒即將觸到敵人的瞬間,征服王的手腳、肩頭、腰間直至劍身都被堅固的鎖鏈束縛住
    天之鎖——英雄王的秘寶中的秘寶,連天之牡牛都無力掙脫的束縛之
    “——你這家夥……總是拿出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沒有悔恨,也沒有不有的隻是為山九仞,功虧一簣的自嘲,和染滿鮮血的嘴角邊的那一絲苦
    凱爾特劍沒能觸到對有的隻是吉爾伽美什的乖離劍貫穿伊斯坎達爾胸膛的這一事實,和劍身在肺腑間轉來轉去的感真是把怪征服王如同事不關己一般感言
    “——從夢中醒來了嗎,征服王?”
    “……啊,是啊……”
    這一次,又沒能成未盡的夢又這樣遺憾地結束但細細想來,這應該是值得為其賭上一生的,僅有一次的夢想才
    憶往昔,遠在小亞細亞時的夢想——在這極東之地,再次湧上了心伊斯坎達爾細細吟味著充滿坎坷的往昔種種,麵露微
    既然同樣的夢能重複兩次,那再做一次也沒什麽不可思議的
    也就是說——
    差不多該去做下一場千秋大夢
    “本次遠征,也……讓我心潮澎湃了一回……”
    伊斯坎達爾眯起血霧中愈發模糊的眼睛,滿足地低吟見他一臉心滿意足的樣子,吉爾伽美什鄭重地點了點
    “征服王,我隨時接受你的挑”
    對於這位全身遍受寶具之雨的穿刺,卻仍要靠天之鎖才能阻住前路的勁敵,英雄王賜予了他無上的褒獎——發自內心的溢美之
    “直至時之盡頭,這個世界的每一寸都是我的庭所以我敢保證,它是決不會讓你感覺無聊”
    “哦……那可、太好了……”
    最後,rider從容地附合著,靜靜地消失
    從時間上來說,這場戰鬥實在算不得到騎馬的英靈縱馬飛馳到橋對岸為止,攻防在僅僅數秒間就結束
    但對於目不轉睛地把這一切印入眼上的韋伯來說,這段沉重而漫長的時間直可匹敵他的一
    已經無可忘懷無論怎樣自欺欺人,他也絕對忘不了那一方才數秒間發生在眼前的光景,已經成為了他靈魂的一部分,永遠不可分
    韋伯孤身一人,留在自己被放下的位置,一動不動地呆立雖然心知一定要動起來,但仿佛身體一動,就肯定會脫力跪地一
    但是,現在絕對不能雙膝觸絕對不
    黃金的archer用殘忍的血色雙眸凝視著韋伯,慢慢近身而決不能移開眼雖然身體因恐懼而動彈不得,但這一點他還是知道隻要移開眼神,命就沒
    archer站在渾身瑟瑟發抖,但卻堅定地正視著自己的少年麵前,用不帶絲毫感情的聲音問
    &naster嗎?”
    本以為被恐懼所攝的喉嚨是不可能出聲的,但被問到與“他”的關係時,僵硬的束縛卻瞬間解開韋伯搖了搖頭,用嘶啞的嗓音答
    “我是——那個人的臣”
    “嗯?”
    archer眯起眼睛,從頭到腳把韋伯細細打量了一這才發現,他身上並沒有發出令咒的氣
    “——這樣但是小子,如果你是真正的忠臣,不是應當為死去的王報仇嗎?”
    對於第二個問題,韋伯也以平靜到不可思議的聲音吐露真
    “……如果向你挑戰,我就會”
    “那當”
    “我不能那樣王下過命令,要我‘活下去”
    是的——他不能隻要王最後的遺言仍在胸中回響,韋伯就要想盡一切辦法,從這走投無路的窘境中脫就算敵人的servant就在眼前,自己又沒有任何防身之術,情況絕望到萬事休矣的地步——但他決不能放決不能踐踏當時的誓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此刻的韋伯所受的煎熬比起認命的達觀還要殘酷而痛苦得
    麵對著無可逃避的死亡,少年的身體在不由自主地顫抖著,但那倔強的眼神卻訴說著自己的不吉爾伽美什默默地俯視著他那贏弱的身軀,輕輕點了點
    “忠道,乃大義所不要給他的努力蒙”
    &naster,而是個人畜無害的雜自己已經沒有必要出手這是身為王者的決
    黃金的英靈扭轉腳跟,飄然而韋伯隻能默默地目送他遠直至那身影從視野中完全消失,涼風拂過河麵,將緊繃已久的戰場空氣一掃而光之後,少年才終於意識到自己被獨自留在了靜夜中,一切都已經結束
    存活下來的這一奇跡,讓他的膝蓋再次顫抖不
    那個archer在改變心意之前,確實是打算殺了韋伯那如同呼吸一般理所當然的殺氣,已在無言間宣告了這一事如果韋伯移開視線,癱軟在地或在答話時稍有猶豫的話,他早已被殺
    雖說隻是保住了一條小命,但這也是英雄王對他的一種肯敢於直麵恐懼,而能保住一條性命,這本身就是一場戰鬥,一個勝是韋伯維爾維特首次獨力出戰所贏取的戰
    這是場難看而微不足道的戰鬥,與英勇壯烈扯不上任何關既沒能讓誰屈服,也沒能奪取到什他從困境中活了下來,僅此而
    但韋伯還是很高興,並以此為在那種時候,那種情況下能得到那種出乎意料的結個中的寶貴之處,隻有韋伯才能體不管在旁人看來怎樣失態,他也沒有為此羞愧的理
    他遵守了王的命見證了一切,並活了下
    真希望受到表不管是那粗大的手掌,還是那粗枝大葉,不知客氣為何物的破鑼嗓這一次,已經不需要再掩飾些什麽他終於可以自豪地挺起胸膛,把自己的戰果向那個男人好好炫耀一番
    但是——在這萬物俱寂的黑夜中,隻有韋伯自己形影相他身邊已經沒有任何人就像十一日以前的自己一樣,現在的韋伯,又被獨自留在了這麻木而了無生趣的世界一
    這場戰鬥隻屬於他自雖然他獨自地闖過了難關,但卻沒有人發覺到這一點,也沒有人來表揚
    但這一事實殘酷嗎——不,決
    論褒獎的話語,剛才他已經得到世間最偉大的王已經認可了他,擢用了他,把他列為了臣下中的一
    僅僅是把事情的先後順序顛倒過來而
    他已經連遙遠未來的褒獎都一並獲得隻要用盡餘生,取得與褒獎相稱的勳功就可以
    是那個時候,正因為有了那句話——他已經不再孤獨
    理解到這一點的瞬間,他作為一介少年的歲月結束
    然後他第一次知道,淚水有時候,是可以在與屈辱和後悔無緣的情況下奪眶而出
    此刻,在空無一人的大橋上,韋伯維爾維特俯視著漆黑的河麵,任淚水打濕了自己的臉
    那是滾燙而清涼的、男兒的淚
    ············
    ——一個女人正在哭
    美麗的臉頰因悲傷而日漸憔悴,糾結的皺紋刻上了眉梢,女人正無聲地哭泣
    自責自
    羞愧難
    作為集天下罪責於一身的罪人,她隻能終日以淚洗
    天下人都在對她指指點點——不貞的妻子,背叛的王
    被輝煌的傳說蒙蔽了雙眼的愚民們並不知真相何在,隻是團團圍住她,眾口斥責
    他們甚至不知道,她的丈夫根本不是男
    在這世間,隻有她那高貴的麵容讓“他”付出了真
    但是,“他”所能回憶起來的,卻隻有她那充滿苦惱與憂鬱的淚
    是的,“他”傷害了
    愛了——
    被愛了——
    這就是陷落的源頭所
    就算是她,當初想必也已放棄了一切,十分達觀
    要拯救飽受戰亂的國家,就要有一位理想的王——而在王的身側,要有一位高貴而賢淑的王這就是眾人理想中的統治形
    與這一偉大的理想相比,一個女性的人生簡直微不足
    就算王不是男人,就算這場婚姻是隱瞞性別、名不副實的二女通婚,但為了維護國體大義,這點犧牲是必要
    即使如此,“他”還是想要拯救
    就在初次上殿,受到謁見的時候,“他”就在心下暗暗起誓,要為這個女人赴湯蹈火,萬死不
    當她發覺正是“他”的這份心意使她飽受煎熬之時,一切都已經遲
    她已經無可救藥地愛上了“他
    她已經放棄了身為女性的幸福,戀情正是最大的禁
    就算這場戀情不被允許,但如果痛下決心,背負罪孽堅持到底的道路應該還是有 <.bisa.,數據和書簽與電腦站同步,無廣告清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