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6.簡單粗暴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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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雄英再次道:“我剛才的話永遠算數,明日你帶五百兵馬赴倭吧。
    若是活著回來,除江浙外,江山萬裏隨你挑,若是你死了……你的妻兒依舊有封地。”
    朱允熥像是被刺激到了,也點了點頭道:“就這麽定了。”
    見到朱雄英態度如此,跟隨而來的趙思禮不淡定了,道:“太子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此事該由陛下定奪,怎能置三殿下生死於不顧。”
    “趙思禮,是誰允許你與本宮如此說話的?鄭和,把他拉出去,打三十大板,打的爬不起來。”
    看著趙思禮被拖出去後,朱雄英才道:“允熥,腦子是個好東西,可惜你沒有,凡是還需要趙思禮來告訴你怎麽做?那你真是太丟朱家子孫的臉。”
    聽到門外傳來挨打的慘叫聲,朱允熥道:“哥,放過嶽父大人。”
    朱雄英瞥了他一眼,道:“他是你的嶽父大人,不是我的嶽父大人,回去準備吧,去看看四叔如何打倭寇,回來再告訴我你的想法。”
    朱允熥低下了頭,這些年來總是在宮裏被保護著,但分封藩地就意味著要擔起治理和戍守邊關的重任,為大明出力。
    隻有多打仗,多經曆,才能有機會對大明有更多了解,才能立功,朝廷也就離不開自己,遇到有的事情也會去遷就自己。
    《控衛在此》
    朱雄英其實已經把朱棣那邊的抗倭情況摸得很清楚了,既能保證朱允熥立功,也能讓他多些經曆。
    最重要的是朱棣那裏已經接近勝利的尾聲,隻剩下幾個小島的日本大名在頑強抵抗。
    至於為何如此,是朱雄英想要大明王朝的藩王子孫明白一個道理,朝廷的有些東西不是白拿的。
    不是躺在那裏擺爛,醉生夢死就可以得到殊榮,躺著等吃喝是養豬,而不是為大明培養勤王的藩王。
    朱允熥不敢等趙思禮,獨自離開去準備,他深深感受到,以及今日差點犯錯。
    被打的趙思禮在門外嚷嚷,說自己要去乾清宮麵升,彈劾太子無德嬌縱亂用刑罰。
    把趙思禮是皇親國戚的關係放置在後,鄭和他們也是真的下得去手,狠狠地胖揍趙思禮。
    朱雄英道:“警告他,今後安分守己些,別總是自作聰明,老朱家的事輪不到他外姓插手。插手就插手吧,別總幹那些缺德的事。”
    蔣瓛等人點點頭。
    傍晚時分,東宮正殿的大殿門無風自開,一抹朱紅色身影從門口進來。
    步子輕緩,舉止文雅,舉手投足間都是按照儒家規範而來。
    蔣瓛跟鄭和很熟悉這個人,所以沒有阻攔,隻是躬身行禮。
    “太子呢。”
    就算白天得知自己一個兒子被另一個兒子安排去倭,還隻給五百人,雖然擔心,但表麵依舊是淡淡的,腿腳微微有些跛。
    看了眼身旁的挪步的小兒,略停一會兒。
    朱文基頭戴小型的烏紗翼善冠,穿著淡黃色繡龍紋的衣袍,神氣十足。
    朱標微笑望著徐妙錦,摸了摸朱文基的腦袋:“也許是年紀大了,能夠帶帶這個孩子,確實值得高興,就留在朕宮裏,他是長孫,沒什麽不妥。”
    徐妙錦沒有說話,隻是用遵旨的神情回複朱標。
    “父皇。”朱雄英低頭行了一禮。
    朱標清清涼涼的聲音傳了過來。
    “允熥沒有經驗,讓他冒然前行去倭島,實在不妥。你打趙思禮,是他對你無禮,所以無法責怪你。
    但是,允熥的事,朕還是要與你好好說一說的,這事你處理的有問題。”
    說完這話,朱標便自己找了椅子坐下。
    “想要做大明藩王,那就要為大明戍邊治軍,如果他去了藩地,連保護當地百姓,治理軍隊的能力都沒有。
    那還有什麽臉麵要封地,坐在宮裏混吃等死,我養他,豈不是更加的享福安樂。
    至於赴倭之行,成與不成,那是他的問題。”
    簡單而又粗暴的回答……朱標竟然不知如何回答,當然絞盡腦汁還是可以反駁的,用三綱五常,隻是他沒有。
    做帝王有些事,不是常禮可以束縛的。
    解釋完後,朱雄英便說自己有些身體不適,想歇息,隨後客氣的對朱標行了退禮。
    說是退禮,也就是找到了內殿的柱子後而已。
    徐妙錦數日不見朱文基,心裏很是惦念,便抱著他跟朱標說話。
    “父皇,殿下的話您別生氣,臣媳會勸勸他的。”
    “嗯,文基很聰明,朕處理政事時他便跟著幾個宮的內侍宮女一起,不缺人陪伴。”
    朱標對朱雄英還是很寬鬆,寬容喜愛的。
    隨後坐了會兒,便打算去看看朱元璋。
    徐妙錦站起來送爺孫兩。
    “你爹啊,他就是一個不聽話的孩子?”朱標牽著朱文基,輕輕歎息。
    “我聽。”朱文基抬頭道,然後又低頭去摳自己衣服上的龍紋,道:“爹是個逆子。”
    聽到自己孫子說兒子,朱標一愣。
    完全沒有想到這個孩子會說出這種話來,搖頭道:“倒也不是逆子,你爹還是很有才華的,你要孝順。”
    說完這話,朱文基繼續玩自己袖子的龍紋,柱子後的夫婦二人聽到這話目瞪口呆。
    “他剛才說什麽?”
    “他……童言無忌。而且小孩子的話怎可當真。”
    徐妙錦看到臉色拉成驢臉的朱雄英便心裏擔憂,怎麽也不明白,不到五歲的孩子,是從哪裏學了這些話,心裏有愧的解釋。
    “真的讓本宮吃驚,本宮的的長子說本宮是逆子,也罷。
    今後就找個認同本宮的孩子,文墉就不錯。”
    “殿下,文墉還小。”徐妙錦對著自己生出來的這兩個兒子,都是十分疼愛的。
    朱雄英皺眉想了想:“除非他成年後會認同幾十年後的大明帝國,否則,本宮會親自剝除他的嫡長子之權。”
    聽到這話,徐妙錦心裏一涼,看向朱雄英,嗔道:“以前那個講情義,隻恩情的周乾去哪裏了。
    今日趙妹子來找妾身,說她的孩子還小,讓三弟不要出海。原本還想與殿下說。
    可現在,妾身聽到殿下對文基如此下結論,妾身心中實在難受。”
    朱雄英轉過身:“現在本宮已經不是隻為生活而去做事的周乾,是一切為了大明朝宏圖的朱雄英。
    周乾也好,朱雄英也罷,有些東西,本宮從未忘記。原以為太子妃是聰慧之人,能夠理解,今日看來,還差幾分火候。”
    “我知道,這是宮裏,任何一件事都要謹慎,可能因為一個人,一件事就引出未知的事情,甚至殃及大明百姓和江山。”
    “是,你知道就好,其中的事情不是涉及一人存亡,更可能牽扯到其他人和事,所以必須謹慎。
    還有,為大明改革,朝中有一半人不滿,罵我的,誇我的,都有,想要我命的也有,你我二人必須同心協力,方才有希望成事。”
    見朱雄英說的如此認真,徐妙錦突然覺得自己是傷了他的心,又準備要走的樣子,連忙過去說道:“你去哪裏。”
    “找個安靜的地方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