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8 親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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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回微胖界不久的壯實男人用力的揮舞手臂,似乎前方的空氣中藏著一名看不見的壞蛋。
    老實說,弗農的反應有些出乎艾尼的預料,他本以為對方會憤怒、會恐懼、會埋怨帶來麻煩的哈利。
    呃,這些確實都被料中了,但艾尼確實沒想到弗農會挺身而出,著實刷新了這個“一家之主”在他心中的印象。
    弗農是個老派的英國男人,固執、保守,在外彬彬有禮,回家後又有些大男子主義,脾氣暴躁,但卻不失溫情,當有人威脅到他的家人時,也會展現出男子漢的擔當。
    “別著急,弗農。我來就是為解決問題的。照片上的男人是西裏斯……”
    “布萊克,我記得那個家夥,他和哈利那個討厭親是一夥的,這兩個糟糕玩意兒才應該湊成一對。”
    弗農粗暴的打斷了艾尼的講述,盡管隻見過一麵,可他永遠也忘不了那家夥的目光,自己看向街頭遊手好閑的黑哥們時眼神都沒有那麽赤裸。
    那是一種根深蒂固、帶著些理所當然的鄙夷,布萊克毫不掩飾的注視著自己和佩妮,仿佛這麽做才是“正確”。
    想到布萊克令人厭惡的目光,弗農不自覺的看向了艾尼的眼睛。
    對方伸手不緊不慢的轉動著酒杯,發出幽幽的清鳴聲。麵對自己失禮的大吼大叫,艾尼眼神中透露出的卻是包容與理解。
    “抱歉,我不知怎麽,我……”
    德思禮先生一屁股做回沙發,期期艾艾的想要解釋,可最終還是把自己縮向沙發的最裏端,似乎是難以企口,餘下的幾個單詞不得不從鼻腔裏擠出來。
    “好吧,我承認有些擔心,有點……害怕。但你得知道,不是誰在被一個巨人擰彎槍管後,還能以平常心麵對那樣的惡徒。”
    說到最後,弗農的語氣又帶上了怒意,作為父親他不可能忘記有個惡棍讓自己的兒子長出了豬尾巴。
    對德思禮一家來說,海格的所作所為造成了巨大的、可能永遠都無法彌合的傷害。
    有段時間達利甚至在睡夢中摸到被揉出皺褶的床單,都會因為其條狀物的觸感而被哭著嚇醒。
    艾尼當然清楚弗農的意思,可在這件事上他隻能閉嘴。
    盡管知道海格當天的做法混賬至極,但他們是朋友,事有天理公道,而人也有遠近親疏。
    他沒有立場替朋友道歉,這樣隻會將事情搞的更糟,不過艾尼也並不是什麽都沒做,送給達利的護腕可不是普通的煉金產品,除了自己的私心,其中也有些補償的心思。
    至於私心……..
    “弗農,說到那天雨夜,我這次來還有另一個目的,是關於達利……”
    隨著艾尼的講述,德思禮先生不時就會變換下位置,無數句話堵在胸口,不知該怎麽掏出來。
    其實達利也算因禍得福,伊萬斯家本就有著特別的血脈,雖然過於稀疏導致覺醒困難,佩妮也沒顯露出巫師的天賦,但她也不是純粹的麻瓜。
    無論是佩妮還是達利身上都有著微量的活性魔力,就連弗農身上都有極其稀少的一絲。
    從某種角度上看,每名巫師都是行走的“輻射源”,他們會潛移默化的影響周邊的一切。
    當然,這種影響是可逆的。
    艾尼已經知道魔法是極度唯心的藝能,其中的關鍵就是信念。
    卻不知道堅信科學,同樣具備心靈的力量。
    那些被巫師影響的麻瓜,如果崇尚科學,堅信世間沒有魔法,那麽很快就會消除身上的異常,很多遺落的巫師血脈,就是這樣變成了純粹的麻瓜。 無錯更新
    可就算之前厭惡魔法的時候,佩妮與弗農也知道魔法確實存在。
    因此天長日久之下,兩人已經變得不同。
    達利雖然繼承了佩妮的血統,但其一這血脈已經非常稀。(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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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了,如果繼續處在無魔的世界,說不定兩三代之後就會徹底消失。
    其二,兩口子知道魔法真實存在,可達利不知道,並且在父母的影響下是個堅定的科學擁護者。
    所以男孩哪怕和哈利一起長大,無時無刻不在受到影響,身上的魔力反而在慢慢消退。
    直到海格出現給了他一尾巴,不但讓達利對魔法深信不疑,更是穩固了男孩上身的魔力錨點。
    在未知血脈、巫師接觸者之外,又為他添加了巨人血脈接觸者、受法者、軀體異化者的標簽。
    現在達利身上的魔力是佩妮的好幾倍,大概有普通同齡小巫師的七到八分之一,算是種另類的啞炮,也正因此他才能毫無滯礙的使用煉金護腕。
    假以時日這些魔力會強化他的身體,讓小胖子成為一名強壯的拳擊手。
    不過這些暫時還是別告訴他為妙,不然以達利的性子,心態轉變後天知道會給弗農惹出多少事端。
    別讓孩子認為自己平凡的毫無特點,也別讓孩子知道自己是最特別的那一個。
    達利這樣的事例很少見,當然,這是在沒有人為操縱,一切都是巧合的情況下。
    對於求知欲頂格的艾尼來說無疑是個難得的課題,護腕上不但有許多小功能等著達利去發現,而且……
    咳,裏麵也有預留了些位置,等一會獲得授權,就會追加幾項功能。
    聽完達利的情況,德思禮先生的臉色變得十分精彩,可他隨後的反應卻讓艾尼有些驚嚇。 無錯更新
    “嘭!”
    緩了會兒後,弗農一巴掌拍在茶幾上,高腳杯被小指蹭了一下摔在地上,殷紅的酒液沾濕了地毯。
    那讓強迫症接受不能的圖案,仿佛預示著佩妮即將兌現的咆哮。
    可弗農對此毫不在意,他猛然站了起來,仰頭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聽著新朋友節奏不明的魔性笑聲,艾尼第一次在麵對麻瓜時有了手足無措的感覺。
    現在將他打暈送到聖芒格還來得及嗎?
    “不要擔心,我沒事,我很好,真的,我很好,從未像現在這樣好過。哦,不,達利剛出生那天和今天一樣好。”
    笑的缺氧後弗農才停了下來,昏昏呼呼的坐回原位,一邊喘息一邊向著艾尼說道。
    等他調勻呼吸,臉上仍舊帶著笑容,看的出來,弗農真的很高興。
    “艾尼,請原諒我再確認一遍,你是說達利現在和哈利一樣了,對嗎?”
    弗農盯著艾尼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力求每個單詞都吐音清晰。
    就像是查詢兒子高考分數的父親,見到“上綱上線”的成績後,忍不住還要確認幾遍。
    也許這是人類最真摯、也是最易相通的情感,親,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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