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袁旭東終於有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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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夜晚,皎潔的月光倒映在粼粼的汴河河麵上。河岸邊,歐陽旭正低伏著腰畢恭畢敬地跟在準嶽父高鵠身後,仔細聆聽著高鵠的教誨。他剛跟高鵠赴宴回來,整場宴會期間,他的表現讓高鵠非常不滿,完全沒有讀書人的氣節,在那些高官權貴們的麵前他的姿態放得太低了,就跟阿諛奉承的小人似的,他是今科探花,更是高家的乘龍快婿,這樣的表現完全不符合他的身份,簡直是丟盡了高鵠的臉麵,讓他的那些同僚們平白看了笑話。
    高鵠走在石橋上,不滿道:
    “你剛才敬酒的時候,你的腰太低了,你是今科探花,更是我高家的女婿,將來是要奔著館閣之職去的,凡清要之臣必重風骨,凡諂媚之人必遭唾棄。”
    知道高鵠對自己今晚的表現很不滿意,歐陽旭連忙恭敬道:
    “以後還請泰山大人多多指教!”
    “我還沒說完呢!”
    高鵠轉身看了一眼畢恭畢敬的歐陽旭,問道:
    “等你陛見授官完畢,你想去哪兒啊?”
    “小婿年少,全聽泰山大人安排!”
    “那就去拱州吧,拱州離東京近,等三年期滿後,可以轉為京官!”
    高鵠直接決定道,聞言,歐陽旭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快,他一直彎著腰連連應諾著,因此高鵠也並沒有察覺到他眼中的不快和憤恨,而是繼續說道:
    “風既能起於青萍之末,些許小節也能讓人蹉跎官場,馬上就要進京拜相的蕭欽言,雖然深得官家和皇後的信任,但是一直在朝中風評不佳,就是因為他對官家和皇後太過於諂媚之故,那些清要之臣最恨諂媚之人,我高家又是皇親國戚,你在這方麵更要加倍的注意!”
    “是,小婿謹聽泰山大人的教誨,時刻銘記於心!”
    “好!”
    一行人走過石拱橋,喝得微醺的高鵠在下人們的攙扶下打道回府,歐陽旭微微弓身肅立,恭送高鵠離開後才起身,這時,一直跟在他身後的德叔滿臉不快道:
    “官人,這高觀察也太不尊重你了,官職的事豈是他說定就定的?”
    “好了,你是嫌我今晚受的氣還不夠多嗎?”
    歐陽旭目光陰鶩地看著波光粼粼的汴河河麵,聲音低沉,德叔立馬識趣地閉了嘴,這時,歐陽旭又開口問道:
    “德叔,夜宴圖怎麽樣了?”
    “官人,老奴已經派人去找那柯相公換畫了,不出什麽意外的話,三天以後準能到東京!”
    “那就好!”
    看著波光粼粼的汴河河麵,還有河麵上那些燈火通明的畫舫亭榭,歐陽旭微微眯著眼睛,喃喃自語道:
    “夜宴圖,他們為什麽一定要拿到夜宴圖呢?”
    ......
    三天的時間轉瞬即逝,德叔口中的“意外”還是發生了,他派去找柯相公換夜宴圖之人並沒有按照約定好的時間趕回東京,此時,趙盼兒等人正堵在歐陽家的院門前要畫,歐陽旭在屋內急得團團轉問道:
    “德叔,你說現在怎麽辦啊?”
    聞言,德叔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道:
    “官人請放心,老奴早就已經安排好了另外的手段!”
    “另外的手段?”
    看著就喜歡自作主張的德叔,歐陽旭沒好氣地問道:
    “你又背著我幹什麽了?”
    “官人,老奴......”
    ......
    與此同時,趙盼兒和孫三娘正坐在樹蔭下守著歐陽旭家的大門昏昏欲睡,這時,何四帶著幾個地痞流氓走了過來嬉笑道:
    “兩位小娘子,你們在這兒幹什麽呢?”
    聽到何四的嬉笑聲,趙盼兒和孫三娘一驚,從瞌睡中醒來,兩人抬頭看著何四一群人,趙盼兒微微眯起大眼睛,總覺得何四有點麵熟,好像在哪裏見到過,何四也覺得趙盼兒看起來有點眼熟,不禁問道:
    “這位小娘子我看著好生眼熟啊,咱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是見過!”
    趙盼兒終於想了起來,她看著何四微笑道:
    “你不是那個臭球簍子池衙內的狗腿子嗎?”
    “唉,她罵我!”
    何四微微睜大眼睛看向一直跟在自己身後的同伴們驚異道,他受德叔的雇傭來歐陽旭家門前驅趕兩個婦人,沒想到其中之一會是趙盼兒,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何四擼起袖子,招呼自己的同伴們動手趕人道:
    
    “她還敢贏咱們池衙內的球,兄弟們,揍她啊!”
    “你們要幹嘛?”
    還不等虛張聲勢的何四一夥人動手,孫三娘倏地一下就從石階上站了起來,拿著歐陽旭家的掃帚橫貫八方,一時間,如疾風掃落葉之勢,橫拎豎摔,所向披靡,那幾個毫無職業道德的地痞流氓嚇得拔腿就跑,領頭的何四反而跑在最後麵,被孫三娘一腳踹在屁股上,摔倒在地,頓時大聲哀嚎道:
    “臭婆娘當街打男人啦,救命......”
    見何四還敢當街罵自己臭婆娘,孫三娘一腳踩著他的大腿,手裏拿著掃帚就往他屁股上打,看著就跟哭喪似的何四,趙盼兒在他跟前蹲下問道:
    “你說,是不是屋裏的人讓你來的?”
    聞言,何四立馬點頭不屈道:
    “沒錯,裏麵有個糟老頭子給了我兩貫錢讓我過來的,你想怎麽樣?”
    趙盼兒即便是對歐陽旭再失望至極,也沒想到過他會勾結地痞流氓來對付自己,想到這裏,她看向孫三娘歎息說道:
    “三娘,你說的沒錯,歐陽旭他真的變了,這人一旦當了官,心也狠了,手段也辣了!”
    說罷,她又轉向何四,從沒見過這麽瓜慫的地痞流氓,趙盼兒不禁笑道:
    “那你想幹嘛,還想找茬是嗎?”
    “你等我起來,我跟你們沒完!”
    看著被孫三娘踩在腳底下動彈不得的何四,趙盼兒看向孫三娘眨了眨眼睛笑道:
    “三娘,點他龍虎穴,讓他這輩子都生不了孩子!”
    “啊?”
    “哦哦!”
    聽到趙盼兒說什麽龍虎穴,這輩子都生不了孩子,孫三娘先是一愣,緊接著又恍然大悟,她做出點穴的樣子,拿著大掃帚在何四的屁股腚上胡亂捅了幾下,也不知道是不是捅到了什麽穴位,何四竟嗷嗷叫起來,看他那一臉舒爽的樣子倒不像是疼來著,反正就挺奇怪的,那叫聲聽得趙盼兒和孫三娘是一陣惡寒,旁邊的圍觀群眾更是大開眼界,原來男人也可以發出這麽銷魂入骨的叫聲,簡直就是有辱斯文!
    看著挺屍的何四,孫三娘頗為嫌棄地扔掉了歐陽旭家的掃帚,她直接上腳踹了兩下,嚇唬道:
    “我已經點了你的龍虎穴,你這輩子再也生不了孩子了!”
    “什麽,我生不了孩子了?”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聽到自己以後再也生不了孩子了,何四頓時傻眼了,連忙求饒喊道:
    “娘子,娘子,不行啊,我得生孩子啊,我得有個孩子替何家傳宗接代啊,我家三代單傳,我求求你了,娘子!”
    看著就跟蠕蟲似的合並著大腿在地上蠕動著的何四,趙盼兒和孫三娘麵麵相覷,都使勁憋著笑,趙盼兒雙手掐著腰,努力繃著俏臉,不讓自己笑出聲道:
    “想要解穴,按我說的辦!”
    “好好好,我都聽娘子的,娘子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
    何四忙不迭點頭應道,這天大地大,自己以後能不能生孩子最大,雖然他還沒有娶到老婆!
    見何四這個傻子還真的相信了什麽龍虎穴,趙盼兒努力繃著俏臉,用手指著歐陽旭家的院子吩咐他道:
    “帶著你的人,把他家的前門後門都堵住,隻許進,不許出,你們就在院子外頭一邊敲鑼打鼓,一邊大喊有借無還,天理難安!”
    “好!”
    何四忙不迭點頭應道。
    ......
    不一刻,何四帶著之前那些地痞流氓堵住了歐陽旭家的前門和後門,兩撥人一邊敲鑼打鼓,一邊大喊道:
    “有借無還,天理難安!”
    ......
    趙盼兒和孫三娘坐在樹蔭下,看著賣力氣大喊的何四等人,孫三娘不禁笑道:
    “這個胖子,居然還真信了我會點穴,男人本來就不會生孩子的嘛,還真是個豬腦子,哎,你跟誰學的這些嚇唬人的招式啊?”
    “當然是蕭凡了,他最喜歡嚇唬人了!”
    說著,趙盼兒從懷裏掏出一塊金牌撫摸擦拭笑道:
    “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什麽時候才會回來,說真的,他不在我的身邊,我還真有點害怕歐陽旭!”
    “歐陽旭有什麽好怕的?”
    聽到趙盼兒說她有點害怕歐陽旭,孫三娘不解道:
    “要不是你攔著,我早就已經衝進了他的院子裏,他要是敢耍賴,不把你的夜宴圖還給你,我就把他丟進汴河裏去喂魚喂蝦!”
    “他畢竟是今科探花,一甲的第三名,是官,我們隻是平民百姓,真要來硬的,那吃虧的隻會是咱們幾個!”
    趙盼兒手裏握著袁旭東送給她的那塊金牌歎氣道:
    “我就怕歐陽旭認識什麽當官的,這裏是東京城,天子腳下,要是有官府出麵,就憑我們幾個女流之輩可鬥不過他們!”
    “沒事!”
    聽趙盼兒說完,孫三娘不以為意地笑道:
    “蕭公子的父親也是官,還是大官,他不是給你留了一塊金牌嗎?要是遇見想要找茬的官,你就把這塊金牌掏出來,他們肯定就不敢為難我們了!”
    “希望如此吧!”
    ......
    烈日之下,何四帶著一群手下在歐陽旭家的門前敲鑼打鼓大喊道:
    “有借無還,天理難安!”
    趙盼兒和孫三娘還抽空買了一些涼茶和果子給他們消渴,讓他們能持續不斷地喊下去,此起彼伏的喊聲傳進院內,歐陽旭氣急敗壞地道:
    “德叔,這就是你的另有安排?”
    “老奴無能,老奴無能!”
    見自己又辦砸了一件事,歐陽旭在那大發雷霆,德叔立馬跪到地上磕起頭來。
    見德叔又是這樣,每次辦砸了事情就是“老奴無能,老奴無能!”,歐陽旭簡直快要氣死了,指望不上德叔,他便自己想辦法,看樣子東京他是待不下去了,這件事情早晚會被高家知道,他要想辦法盡快調去外地,要是再不走,他遲早會被趙盼兒給磋磨死,想到這裏,他眼神暗暗發狠,看向跪在地上的德叔說道:
    “不能讓他們再這麽吵鬧下去了,德叔,我寫封信,你想辦法幫我送出去,他們堵著前後門,你隻能從院子裏的狗洞鑽出去了!”
    聞言,德叔滿臉凝重地道:
    “官人放心,老奴一定能鑽出去!”
    “好!”
    ......
    池衙內府上,閑著無聊的池衙內正在自家院子裏釣魚,呂五在旁邊侍候著道:
    “衙內,好好姐上教坊袛應差排去了,聽說今天八大王整壽,奉旨在衙南樓大演歌舞百戲......”
    “行了行了!”
    不等呂五把話說完,池衙內便不耐煩地道:
    “一會兒你帶五十個人,等她上台的時候,就在台底下給她叫好,給她鼓掌,等她唱完了,再給她撒上一筐的錢!”
    “衙內,能不能派別人去啊?”
    呂五不太願意去道:
    “我這走不開,今兒咱有幾車新皮子到貨,我得去點收!”
    “新皮子?”
    池衙內看向呂五微微皺眉道:
    “那皮子不是應該何四管嗎?何四呢?他人死哪兒去了?”
    “他......他......”
    見呂五吞吞吐吐的,池衙內不耐煩道:
    “他什麽他,你倒是快說呀?”
    “衙內,你還記得上次在球場上欺負過你的娘們嗎?”
    “記得,她怎麽了?”
    “今天何四也被她給欺負了,她還有一個同夥,特別的厲害,會點穴!”
    “什麽?”
    聽呂五說完,池衙內瞬間就來了精神,趕緊拉著他往外走道:
    “走走走,你帶我過去瞧瞧!”
    “好嘞!”
    ......
    歐陽旭家門外,何四等人還站在那兒賣力氣地喊著“有借無還,天理難安!”,就在這時,池衙內趕了過來,打斷何四問道:
    “何四,你幹嘛呢?”
    何四抬頭看了一眼池衙內,小聲滴咕道:
    “看不出來嗎?正給人當看門狗呢!”
    “哦,你還知道給人家當看門狗呢?”
    看著傻乎乎的何四,池衙內恨鐵不成鋼地道:
    “那個女的讓你當看門狗,你就這麽聽話啊?”
    “不然呢?”
    “那她讓你吃屎你也去吃嗎?”
    “吃啊!”
    何四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道,聞言,池衙內嚇了一跳,下意識地退後一步,滿臉嫌棄道:
    “你真吃了?”
    “哪還倒沒有,我的意思是如果她叫我去吃屎,那我就去吃屎,可她沒有叫我去吃,那我就不用去吃,衙內,我為什麽要吃屎啊?”
    “什麽亂七八糟的?”
    看著說繞口令似的何四,池衙內不耐煩道:
    “快跟我回去,別在這兒丟人現眼了!”
    “不能走,走了就不能生孩子了!”
    “你有媳婦了?”
    看著胖墩墩的何四,池衙內驚異問道。
    “還沒呢,她們點了我的龍虎穴,如果不解穴的話,我以後就不能生孩子了!”
    “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嗎?”
    看著傻頭傻腦的何四,池衙內差點氣死道:
    “你聽說書的聽多了是不是,她又不是什麽大內高手,她會點什麽穴啊,她點你哪兒了,你給我看看!”
    “哦!”
    說著,何四轉過身子,撅起屁股對準池衙內說道:
    “就中間那塊兒,衙內,你幫我好好看看啊,我怎麽覺得有點癢癢的啊?”
    “我去你大爺的!”
    見何四竟敢撅著他的肥屁股對著自己,還說出那麽惡心的話來,池衙內上去就是一腳,把何四踹倒在地後,他直接騎到何四的身上打罵道:
    “你個蠢貨,你就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對不對?什麽不能生孩子的龍虎穴,你連媳婦都沒有,你想什麽孩子,我都沒有孩子呢,你就想著生孩子了?”
    “衙內,對不起對不起,你不心疼我,我得心疼我自己呀!”
    說著,何四一邊躺在地上讓池衙內騎著打罵,一邊仍敲著他的銅鑼大聲喊道:
    “有借無還,天理難安!”
    “他奶奶的,氣死我了,我收拾不了杜長風,我還收拾不了那個女人了?”
    見何四就跟入了魔似的,池衙內拿他沒辦法,便又踢了他兩腳,然後看向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呂五吩咐道:
    “一炷香之內,我要知道她住在哪兒,快去給我查去,還愣著幹嘛?”
    “是!”
    “有借無還,天理難安......”
    池衙內就站在旁邊看著敲鑼打鼓的何四等人,心裏是莫名煩躁,竟不由地跟著他們吼了起來:
    “有借無還,天理難安!”
    ......
    另外一邊,距離東京城不足百裏,一行人鮮衣怒馬,旌旗飛揚,從遠處縱馬狂奔而來,一路上揚起漫天的沙塵,首當其衝之人正是袁旭東和顧千帆,二人分走兩側,策馬奔騰,意氣風發,中間落在後麵的是一輛漆黑色的驛車,兩邊護衛著數十黑衣騎士,正是祭完祖回來,準備進京拜相的蕭欽言一行人。
    此次祭祖,蕭欽言已然決定將蕭家的全部政治資源傾向顧千帆,替他鋪平青雲路,家裏的生意和田產交給蕭謂,袁旭東自己選擇了蕭家的隱秘勢力,隱藏在暗中的情報組織和黑衣衛,這些人全都是蕭欽言秘密培養了數十年的孤兒,對蕭家忠心耿耿,用蕭欽言的原話來說,他這個使相不過是官家和皇後用來平衡朝政的一把刀,他得罪的人太多,少則三五年,最多不會超過十年,他就會被官家或是皇後罷相外放,就和現在的柯相公一樣,所以,他要在未來有限的時間裏,替顧千帆鋪好向上晉升的道路。
    此次回京,他已經和皇城司的雷司公(要殺顧千帆的頂頭上司,皇城司的掌事官)達成和解,利用江南的大桉(鄭青田私開海禁)運作一番,讓顧千帆可以在歲未而立之年晉升五品,佩銀魚袋,穿上紅色的官袍,至於蕭凡和蕭謂,在蕭欽言的打算中,兩兄弟負責輔左自己的兄長顧千帆,顧千帆則負責庇護兩個弟弟。
    不知道蕭謂是怎麽想的,袁旭東卻是另有想法,幫助顧千帆倒是沒什麽,前提是顧千帆別自己作死,蕭欽言溺愛自己的長子,袁旭東卻不太在乎他,祭祖的時候,顧千帆竟然說他想做一個好人,視那些隻會讀死書,張嘴閉嘴就是引經據典的清流派為好官,簡直是惹人發笑,那些所謂的好官哪家不是良田萬頃,交的稅卻是少得可憐。
    最操蛋的地方在於這些狗屁清流派真的認為自己是好官,他們不交稅是天經地義的,老百姓交稅是天經地義的,他們黨同伐異,迫害自己的政治對手就是為民除害,人家反過來害他們那就是陷害忠良。
    被洗腦的顧千帆就信這一套,為了清流派加入了皇城司,手上沾滿鮮血,被人稱為“活閻羅”,還敢大言不慚地說“我要當個好人”,我“殺那些人”都是為了天下的百姓,為了大宋朝廷等等,袁旭東特別討厭這樣的蠢人,和這種人待在一起,說不定哪天就被他“大義滅親”了,你想說理都沒地方說理去,特別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