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開想了想說到：“十幾年過去，東胡如今有三個大勢力。現如今他們每年秋天就到邊境騷擾，搶劫百姓，財貨。不過都被臣打回去了。”

    “百姓損失大嗎？”

    “幾百人受到影響。”

    “能否再出擊打垮他們？”姬複聽了有些不爽，畢竟剛才秦開還不將他們放在眼裏。

    “臣兵五萬，敗朝鮮尚可，出擊東胡則力有不足，等上將軍定了齊地，大軍回援之時方可對東胡進攻。如今，臣能做者，唯防守而已。”

    聽了秦開的話，姬複才知道秦開手下的兵也不多，估計剩餘五萬在其餘的邊境布防。顯然反擊起來力有不足，至於姬複的新兵，還沒操練，姬複舍不得他們去流血。

    “如今將軍所率之兵可是當年破胡之兵？”姬複問道，想要確定秦開所率之兵是否是當年老兵。

    “不是。”聲音竟有些沉重。

    姬複倒是沒注意這些，他聽了回答，第一反應是自己又犯傻了，那場戰爭已經過去十幾年了，許多兵士估計都老了，回家種田了。

    “是複冒昧了，他們是立了功回家了。”

    秦開看著有些尷尬之色的姬複，說到：“要是他們能回家安穩生活就好了，他們都死了。”

    姬複震驚的看著秦開，等著他的解釋。

    “那一年是臣領軍平定北方不久，王上趁齊王空國伐秦之際，將剛剛得勝的燕軍調往南方，想要趁機滅了齊國，報當滅國之仇。”

    “誰知道，齊國竟然將軍隊調回，嚴陣以待，大敗我軍，我三軍盡滅，就連領軍將領都被齊國俘虜。我燕國有滅國之危，幸得蘇先生從中周旋，否則……嗨。”

    姬複震驚：“將軍是說……全軍覆沒。”

    秦開點了點頭。

    “那如今的上將軍所率領的軍隊是後來才練出來的？”

    “不錯，兵敗的次年，趙國主父身死，王上收取了許多前來避難的趙國將領，上將軍也在為逃到魏國後，出使我燕國之時被王上留下。所以王上開始用他們來編練新軍。”

    “那些人呢？還在嗎？”

    “燕趙關係恢複後，大多回到趙國了，留下的隻有上將軍手下的一些。”

    “上將軍編練了多少新軍？三十萬嗎？”

    “太子說笑了，我燕國隻三十萬軍，怎麽可能都由上將軍編練呢？”

    “上將軍所練之軍不過十萬，其中騎兵三萬，步兵七萬。”

    “那其餘的軍隊？”

    “自然是戰前從百姓當中臨時招募從軍。”

    姬複聽了，總算明白這時的軍隊為什麽總是幾十萬，幾十萬的打了。長平之戰更是兵百萬……這是因為此時的職業軍人並不多，所以還是以量取勝，百姓平時為農，戰時為兵。……所以各國軍隊打起來的規模也是遠超以後曆朝曆代的。

    而燕國擁有十萬勉強算是職業軍人的軍隊……這就很牛逼了。

    心中暗喜，燕國還是有些底蘊的麽。

    “將軍手下的軍士？”

    “這是原來防範趙國和齊國時，邊境的軍隊，上將軍揮師南下之時，臣率這隻軍隊北上，防守北方。”

    “將軍既然統兵數載，對於練兵上應該有所得，還望將軍不要推辭。……至於上將軍練軍之法，複有機會再去請教。”

    秦開想了想，說到：“臣別無他法，唯行以軍令，嚴以軍法。”

    姬複翻了翻白眼，這還用你說……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複是想問，將軍手下兵種幾何？”

    秦開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說到“騎兵三千，車三百乘，彀者兩萬，其餘皆為戟兵。”

    姬複聽了，詫異道：“將軍騎兵不是太少了嗎？”

    “防禦而已，弓弩之兵可拒敵於外，戟兵與車兵相配合，也不畏那東胡騎兵。騎兵為探查敵情，騷擾敵軍而已。無需太多。”

    這顛覆了姬複對騎兵的認識，畢竟在姬複的認知裏，騎兵才是這個時代的戰爭之王。

    “將軍曾質於東胡，將軍手下騎兵與東胡騎兵有何不同？”

    “臣手下騎兵多有練習，與東胡無異，甚至在紀律上還有過於他們！”秦開自信的說到。

    “那將軍之兵可馬上射箭？”

    “自然！”

    “那可向後麵射箭？”

    “太子此話何意？哪有向後方射箭的道理。那樣可射不死敵人！”

    姬複聽了也沒回話，接著問道：“正麵能射中多少步？”

    “二十步以內準確性較好，三十步者為少數精於騎射者方可。”

    “東胡人呢？”

    “也是如此。”

    “謝將軍解惑！複告辭。”

    感覺從秦開嘴裏也掏不出什麽了，姬複就告辭離開。

    秦開被姬複問得摸不到頭腦，不知這太子究竟何為？

    姬複在聽到有效射程時就明白了過來，完全想通了……現在的馬還沒有完善的馬具，他想起了自己騎的馬，隻是有著馬麵飾，以及簡易的馬鞍，但並非是高橋馬鞍，在馬上廝殺並不能盡全力，當然射箭的有效距離也很近。

    也就是說，此時的騎兵隻是用來偵察、側翼包抄、騷擾遮斷、偷襲和追擊，並不能成為作戰主力。

    了解到這些，姬複就準備將更多的經曆放到……組建步兵上麵來……既然中原各國都是以步兵為主，姬複在力量沒有足夠強大前，是不會放大招組建跨時代的騎兵的……隻要姬複‘發明’了，一作戰，就會很快的流傳出去，那麽實力更為強大的秦國和趙國憑借實力可以組建出比姬複多的多的騎兵，更有甚者，若是傳入草原，憑借著馬的數量優勢，防禦馬上民族將會牽扯住秦，趙，燕的大部分兵力，這是姬複不願意看到的。

    畢竟，在向後射箭精準性幾乎為零的情況下，在有效射程和武器使用不能盡全力之時，騎兵的優勢其實並不是很明顯。……它唯一的優勢就是能夠很快的轉移以及衝擊性強，用於馬背上的民族就是他們能搶了就跑，讓各國不勝其煩。

    而趙武靈王胡服騎射其實最主要的應該是防止那些邊境胡人逃跑……也就是能咬上去，將他們追到天涯海角，消滅掉。胡服是必須的，誰讓中原的衣服太寬大了，影響打仗。

    所以，在步兵的實力可以，配合得當時，騎兵頂多也就是逃跑的份。

    但是大的戰略轉移，爭取先機方麵，騎兵在戰爭中也是很有優勢的……所以，姬複準備建成騎馬的步兵……也就是隻是把馬當做運輸工具，就好像運兵車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