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咋呼呼成何體統！”朱棣看著朱高熾不滿地說道。

    這個兒子一點也不像他，不光是身材發福，性子也沒有他的一點影子。

    不過，道衍倒是十分看好這個長子。

    “世子殿下。”道衍趕緊上前給朱高熾行禮，緩解一下尷尬。

    “道衍大師。父王，京城剛剛傳來消息，皇祖父傳旨，藍玉率上直衛十萬大軍北征韃靼，吳王朱允熥率府軍前衛隨行出征！”朱高熾好像沒看到朱棣的怒火一樣，快速說道。

    “你說什麽？！”朱棣一把將朱高熾的衣領抓住，難以置信地問道。

    不怪朱棣如此失態，這個消息換成是誰聽到，都不敢相信！

    當初朱棣在邊界製造這些混亂，不過是想給在浙江變法的寧羽製造一些麻煩，畢竟，以大明如今在邊疆的布置，就算是韃靼人傾巢而出，對大明也不會有什麽大的影響。

    甚至都不會造成影響！

    他這麽做，無非就是想分散一下朝廷的注意力，好給浙江那邊製造點麻煩。

    可是，誰能想到，那個寧羽竟然要出征！

    “世子殿下，你說的是真的？！”道衍一臉驚訝地看著朱高熾問道。

    “千真萬確，已經明發天下了！”朱高熾伸手擦了擦汗水說道。

    他也不敢相信，不過這可是從好幾個渠道確定的消息，不然他也不會急匆匆跑到朱棣這來。

    “好！好！好！真是天助我也！”朱棣仰天大笑道。

    “照顧好我爺爺！”寧羽拉著蔣瓛說道。

    誰也沒有想到，寧羽在出征之前見的人是蔣瓛。

    蔣瓛驚訝地看著寧羽，寧羽臉上沒有一點玩笑的意思，他不明白，寧羽為什麽會這麽做。

    可是，寧羽既然找自己這麽說，而且是這個時候，這麽嚴肅地囑托自己。

    “殿下放心！”蔣瓛抱拳說道。

    “擺脫了！”

    那天晚上，寧羽和蔣瓛兩人在密室裏說了一晚上，誰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麽，隻是蔣瓛出來之後整個人都感覺變了許多。

    要知道，蔣瓛可是大明最大的特務頭子，即便是在朱元璋麵前也很少露出一絲情緒變化。

    “走吧！”寧羽回頭看了一眼應天城，對著身邊的藍玉說道。

    這次出征，寧羽隻是藍玉手下的一名將領，當然，這隻是明麵上，實際上，寧羽有著極大的自主權，甚至可以說，這次出征真正的統帥就是寧羽！

    藍玉隻不過是寧羽身邊的一個高級參謀！

    放眼整個大明，能讓桀驁不馴的藍玉做到這樣的，除了朱元璋，也之後寧羽能做到這一點了。

    “咱們就在這分開吧。”兩個月後，大軍抵達了大明九邊之一的大同。

    “你確定要這麽做！”藍玉擔憂地問道。

    這次不知道是什麽原因，韃靼人像是瘋了一樣，大明九邊處處都是狼煙，不過這些看似熱鬧的場麵，在藍玉等人看來，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

    按照藍玉的想法，對付他們其實不用十萬大軍，之所以派出十萬大軍，朱元璋也是想要一勞永逸，起碼這一仗能讓大明消停十年。

    所以這次十萬大軍出征之後，就要兵分三路，和當年一樣，隻不過對手從變得更加虛弱了。

    穎國公傅友德這次也是披掛上陣，他將帶著一支人馬，西渡黃河，繼續沿著當年他成名之戰的路線，一路西行，清除大明西邊的韃靼人。

    藍玉作為中軍主將，出兵萬全一路北上，直搗韃靼人腹地，而寧羽，他的任務最輕鬆，他帶著新新軍出兵遼東。

    那裏韃靼人的勢力最弱，並且還有剛剛歸順大明的朵顏三衛，所以，這條路線怎麽看都是最安全的。

    不過，藍玉和傅友德卻不這麽看。

    現在能坐在這裏的都是寧羽的心腹，他們自然知道了，這次韃靼人抽風一樣並不是腦子抽抽了，而是有人故意為之的結果。

    而在座的幾人也都知道，這次北征，對於他們來說，最大的危險，不是那些亂糟糟的韃靼人，而是對皇位一直念念不忘的朱棣！

    那寧羽這條路線，就從最安全，變得最不安全了。

    朱棣不是一般人，雖然他在藍玉、傅友德等人麵前不是對手，但也不是毫無還手之力，而且他在這裏已經經營多年，可以說這裏就是他的主場。

    這次韃靼人的出兵，就能看得出來，朱棣不僅把自己的封地經營的密不透風，他甚至還和韃靼人有說不清道不明的聯係。

    不然，以韃靼人現在的情況，根本做不到四麵出擊，就算做得到，也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造成這麽大的影響。

    朱棣作為九邊裏最能打的藩王，就算沒有聖旨，出現這種情況他也完全可以先斬後奏，不然他這個藩王還有什麽存在的意義。

    不過這次，朱棣竟然十分難得，或者說是十分笨拙地等待朝廷的旨意，這完全不是一個優秀將領該做的。

    朵顏三衛雖然歸順了大明，但是他們也完全是迫於形勢，或者說，他們和大明之間從來沒有過信任，這就是一個非常巨大的隱患。

    被冊封為寧王的朱權，現在還在應天，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朱元璋不想在確定朵顏三衛是否已經被掌控之前，讓自己的兒子來冒險。

    也就是說，寧羽現在要麵臨的就是整個戰場最複雜，最不確定的局麵。

    “沒關係，老爺子告訴我，天下間沒有十足把握的東西，有些時候，該冒的險還是要冒一下。”寧羽笑著說道。

    “可是，這樣做太危險了。”傅友德擔憂地說道。

    “沒關係，現在誰也不敢確定，他們真的敢這麽做，別忘了，還有老爺子在呢。”

    藍玉和傅友德還想再勸一下，可是寧羽卻一臉鄭重地對他們開口道，“二位是我的長輩，你們關心我，我知道，可是現在不是瞻前顧後的時候，將來我不可能花費大把的精力放在防備這些人身上。

    看在老爺子的麵上，我也不會傷及他們的性命，所以啊，為了讓他老人家放心，我一定要在盡快解決這些破事。

    真不明白，那個位子就這麽好，算了，這件事我充其量也就是防患於未然，而且有兩位在，難道你們對自己還沒有信心嗎。”

    傅友德看看藍玉，希望他能出麵阻止一下。(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