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牢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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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西裝男一夥怎麽死的對寒夏說明了原因。
寒夏蹙眉思考了一會,說道:“我是相信你們,但是警察決不會相信的,嗯……你們現在有什麽打算,我認為你們現在最好離開這裏,唉……”
“我和潘子也合計著離開這裏。”
“你們想好去哪裏沒有?”
潘子說道:“我老爹算過,嗯……呃……嗯……他說過他會去懸水棺,我們打算先去看看。”
“懸水棺倒不曾聽說過?”
“聽他說什麽湘西……可能是在湘西一帶。”潘子撓了撓頭。
“哦,還有一件事情,我想問你們,小涵還好麽?”
我一時語噻,小涵是為了我當下惡鬼的一拳,現在也不知道咋樣了,沉默片刻,我道:“她……還好,我一定會讓你們姐妹相見,再讓三叔為她超度。”
寒夏聽我這麽說才點了點頭,她說道:“我送你們。”
……
在路上,有很多問題一直揮散不去,三叔、張保義,黃白眼他們去哪裏了,還有最根本的問題,他們身上的樹根樣的東西到底是啥?另外還有老火頭死亡的問題,這些不說,光是在幻境中看到的事情都夠我頭疼的了,我一時找不到答案,看著那塊玉,它又是什麽來曆,唉,這一切到底為什麽?
手中玉,溫潤純厚,晶瑩光潔,尤其是各種沁色之妙,恰似浮雲遮日,如同舞鶴遊天,有無窮無盡的奇趣異致,倒也令人賞心悅目,也不知道玉靈在裏麵還要睡到啥時候。
在湘西界處,我們和寒夏惜別……
“真辣,還有這酸爽,不過對潘爺的口味。”
湘西這裏真是“辣椒當鹽,酸菜當飯”。我現在也是已經吃得滿頭大汗,這是一家小飯館子,吃飯的除了我和潘子還有另外兩桌,潘子吃的興起,對老板娘說道:“再下碗哨子麵。”
老板娘忙活半天,給潘子端上麵,這個時候來了一個邋遢的男人,女老板見麵就罵他:“喝了二兩馬尿又死到哪去哩?腦殼滿不星洗,頭發硬油到起餅餅,癲癲哩,不曉得你一天逮什麽,也不曉得管哈你按,屋什麽都是偶做。”
那男人醉醺醺道:“你個肥妥妥,扯卵談……偶有事……不齒你。”那男人說完,竟然坐在我旁邊的板凳上,靠在牆邊半閉著眼睛,似睡非睡的。
老板娘走過來,說道:“看偶不產你一耳屎。”
我看著兩口子要幹架,對老板娘說:“哎,老板娘,結賬,結賬。”
老板娘放下手掌,轉身笑著說道:“你這桌一共四十三元,這裏可以手機支付,支付寶,微信,都行。”
我拿出手機掃了桌上的二維碼,支付了飯錢,問她道:“俺想知道懸水棺咋走。”
老板娘搖搖頭說不知道那個地方,這個時候,那個糟蹋的男人突然睜開了眼睛,他還沒有說話,就被老板娘揪著耳朵,揪到了飯館的裏間。
潘子吞下了一口麵,看了我一眼,說道:“我類個乖乖,這裏的娘們咋都這麽凶。”
我對潘子說道:“土家族,苗族,你隨便選,要不給你介紹個肥妥妥。”
潘子喝了最後一口湯,說道:“肥妥妥你自個留著,偶不要。”
我也一笑,問潘子到底記錯沒有,是不是這個路線,怎麽到現在也沒有找到那地。潘子說大約摸是這麽走,具體隻能慢慢問了,我了個去,既然落到這個地步,現在也隻能隨潘子走了。不過我隱隱覺得距離真相又近了一步。
我們出門沒有走多遠,飯館那個糟蹋的男人追了出來,他說他知道懸水棺怎麽走,然後把手指搓了搓,看來是要指路費,我拿出一張紅票子遞給他,他嘿嘿一笑,做了一個手勢,要我們跟著他走。
這裏冬暖夏涼,地處山區,木材豐富,山民也喜建木房。那人一直把我們領到一處山林邊上,他說道:“過了林子,看到前麵的挨抗,就到了。”
潘子問:“啥是挨抗?”
那人說道:“就是偶們這常見的懸崖,你們去吧偶隻能送你們到這裏,館子裏還要忙活哩,不然肥婆娘鬧事哩。”他說完就轉身走了。
潘子對我說道:“老吳,我咋感覺這小子賊眉鼠眼,不地道。”
我也有疑惑,皺了皺眉說道:“他要是騙俺們,難道不怕咱回去再找他丫的算賬,我們先朝前走看看吧。”
於是我和潘子一起走進了這片山林,山林的樹木茂密,枝葉茂盛,比我們縣裏那荒山要青翠多了。
我越走越覺得情況和我想象的不對勁,我起先想著應該是一個不大的山林,沒有想到這都走了快半小時了,還是沒有走出這片林子,更沒有看到什麽挨抗。
他奶奶的熊的難不成那個小子真的騙我們,我正想著,林子裏升起來一層層的霧氣,聞著還有一股怪味,剛才還好好的咋的說起霧就起霧了,這裏的天氣真怪。
這個時候潘子說道:“老吳,你有沒有聽到什麽。”
我警覺起來,頓足傾聽,可以聽到一些悉悉索索的聲音,好像是林子中有啥東西。潘子說道:“是不是樹葉被風吹動的聲音,現在我也隻能聽到風聲了,你聽到什麽嗎?”
這種聲音琢磨不透,我搖搖頭,說道:“我們還是小心點吧,這一片山林有什麽毒蟲野獸也說不定,我們畢竟初來乍到,對這裏的環境不是很熟悉。”
潘子道:“聽說湘西有趕屍的,還有蠱蟲啥的,是要小心點。要是找不到懸水棺我潘爺出去非得揍那小子一頓。”
我和潘子從地上找了胳膊粗的幹樹枝拿在手裏做武器,如果遇到什麽毒蟲野獸也好有個防禦。手裏拿著樹枝開路,剛沒有走多遠,看到前麵有一個紅色的包包,我和潘子撿起包,我打開一看,裏麵裝著女人化妝的一些物品,還有其他的一些雜物。
潘子說道:“是不是旅遊的人遺失在這裏的,這包都掉了,這女人也真夠大意的。”
我看著手裏的包包,感覺事情沒有這麽簡單,我觀察四周,這裏連個歇腳的地方也沒有,如果他們強行在這裏歇腳應該有痕跡才對,所以我想這包不是忘在這裏的,那麽是從身上掉的?這更不可能。我對潘子說道:“女人對自己的化妝品看的比自己的命還要重要,你說,這包包是這麽簡單掉在這裏的嗎?”
“老吳,你的意思是她出了意外?”
我點點頭,現在也隻有這一個解釋了。
“不管怎樣,這裏有點不對勁,我們小心點。”
這個時候,我聽到後麵有腳步的聲音響起,我向潘子使了一個眼色,我們連忙藏在附近的大樹後麵,我看到,後麵的來人一共三人,是剛才在飯館吃飯的那一桌,他們來這裏幹什麽,也是找懸水棺?
看他們的衣著不是本地人,看著像是遊人,但也有可能他們有其他目的,既然他們也來到這裏,巧合嗎,我不認為。
此時我聽到他們一人說道:“我們好像迷路了,那個景點怎麽還沒有找到啊?”
我聽到景點,心想懸水棺是個景點嗎?不對,我問過老板娘,那老板娘並不知道懸水棺,要是懸水棺是個景點,她這個本地人咋會不知道呢?
我看著眼前的三人,咋看都像是來這裏旅遊的,為什麽那小子把我們都引到這個地方來,這不對勁。我稍微一思考,便從大樹後麵走了出來,那三人見我出來,也是下了一大跳,我對他們說道:“請問你們是不是也要去懸水棺?”
“懸水棺,不是啊,有這個景點嗎,其實我們是去……”他們還沒說完,我看到他們三人直直的倒了下去,我心中一驚,跑過去一看,他們好像都暈倒了。
“潘子,潘子。”我喊了幾聲,潘子也不回話,我立馬意識到出事了,連忙跑到潘子藏身的樹旁,卻看到潘子也暈倒在樹下。這是咋麽一回事,怎麽說暈倒都暈倒了,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咦”的一聲,應該是個女的。
“誰,誰,他娘的,別藏在暗處,有種給老子滾出來。”我拿著樹枝做好防禦,大喊。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我感到後麵有什麽東西,我猛然轉身,看到一個水桶粗細的蟒蛇,它半個身子盤在樹上,半個身子懸在半空,燈泡大小綠色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盯著我,嘴裏的芯子一伸一吐,我想它要是張開嘴一定輕鬆把我吞下。
這裏他娘的怎麽有這樣一個快成精的大蟒蛇,飯店那小子為什麽要騙我們來這裏,難道僅僅是喂食這個大蟒蛇,我正想著怎樣對付眼前的蟒蛇,突然感到後腦勺被人用重物狠狠敲打了一下,我一陣眩暈,朦朦朧朧中看到有兩個苗族的姑娘站在我身邊,我也聽不清楚她們說的啥,就一下子昏了過去,
等我醒來,發現是在一個烏漆馬黑的地方,恢複意識的時候,感覺全世界都是黑的。
我是躺在一團濕漉漉的稻草上,四下黑乎乎的,幾乎沒有一點兒光亮,過了好久才回想起來之前發生的一切——先是被騙到山林裏,緊接著看到大蟒蛇,然後有人在背後襲擊我,誰?為啥?我現在是在哪兒呢?
我滿腦子疑惑,下意識地伸手摸了一下後腦勺,結果摸到黏黏糊糊的東西,放鼻子下麵一聞,有血腥味,再接著我伸展了一下四肢,發現自己並沒有被綁住。
我全身虛弱無比,在黑暗中摸索了好一會兒,才摸到了牆。
結果我的手指剛一摸到牆,就感覺有一陣陰嗖嗖、滑膩膩的東西從手掌便滑過。
是蛇的觸感。
我一下子想到了那條大蟒蛇,脊梁一陣發涼,連忙把手縮了回來,這應該是個小蛇,不過我還是心有餘悸。
這裏究竟是個啥地方,是不是和懸水棺有關係,不對,不對,飯館那小子騙人來這裏是隨機的,而且好像和去哪兒沒有啥關係。
“潘子,潘子。”我喊了幾聲沒有回答。我冷靜下來,檢查了一下身上,發現衣服還在,但是背包和其他零碎都沒有了,更要命的是我的那塊玉也沒有了,丫的,你要拿走一定要好好保管,要是一個不小心摔個兩半,我不敢想象有什麽後果,玉靈雖然是個大美女,但是我可不認為她是一個好惹的主。
唉,真他嗎的倒了血黴,好好的去懸水棺,沒有想到被騙被人打暈,抓到了這麽一個暗無天日的地方。因為在地下的那段經曆,我現在最討厭黑暗的環境,現在好了,睜眼還是一碼黑。
我坐了下來,把心緒放平,現在最主要的是冷靜,先弄清楚狀況再說。
我聽到四周有悉悉索索的聲音,好像是蟲子爬動的聲音,我記得四周還有蛇,但是很是奇怪,那些蟲蛇並沒有向我這裏爬來,這讓我放心不少。
就在我慶幸的時候,身邊忽然有什麽東西,動了一下,好像是個大家夥,我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我聽到一個聲音:“唉吆喂,天咋黑了,俺這是在哪裏?老吳,你在不在?”
原來是潘子,我心中一喜,說道:“潘子,你木事吧?”
潘子說道:“木事,就是腦子暈。”
“吱呀”一聲,聽到有人打開門,接著有人提著一個大紅燈籠,走了過來,周圍一亮,我看清楚了,這裏竟然是一處牢房,我被關在一個大木頭籠子裏,除了我和潘子還有那三個遊人,我們都被抓到了這個地方,不知道她們要對我們做什麽?
在我們籠子旁還有其他的幾個籠子,籠子中都關著人,看到這些籠子我忽然想到了三叔的地下室,靠,我們不會是試驗品吧。
在那提著燈籠的女人後麵,跟著另外兩個苗族女人,她們都帶著銀帽子,穿著大裙子,裙子上的圖案看著十分精美複雜。
其中一個女的指著我說道:“就是滔,不怕偶們的蠱霧。”
旁邊一個女人倒是用普通話說道:“蠱霧治不了他,不代表其他的方法不能。”
她們說完這些話,我聽得沒頭沒腦的,旁邊的潘子喊道:“美女,這是啥地方,能不能找個亮堂的地,好好聊聊。”
“哼,給這些豬嘍,喂食。”說完那倆苗女便向外走去。
潘子喊道:“喂,小姐姐有話好說,為啥關你潘爺。”
這個時候,又進來兩個苗族大漢,他們提著一個木桶,裏麵也不知道裝著啥玩意,其他籠子中的人看到木桶都興奮起來,一個個都端著一個髒不拉幾的碗,伸出木籠子。
大漢用大木勺子一個個的給他們碗裏舀著東西,他們接過碗裏的東西都迫不及待的喝了下去,喝完後還都把碗伸出,好像沒有喝夠。
我心想,這是啥好喝的東西,竟然讓這些人個個爭先恐後,難道是餓得啦。果然被我猜中,接下來兩天,都沒有給我們這個籠子送食物,我們五人都餓得頭暈眼花。
這天,苗族大漢終於給我們送食物了,我和潘子也都把手裏的碗伸出去,沒有辦法啊,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更何況現在實在餓得不行了。
潘子一個仰脖,把碗裏的東西喝了個精光,他對那大漢說道:“帥哥,能不能再來點。”
“去去去。”苗族大漢很不耐煩。
我把碗裏的東西喝了一半,感到有一種腥臭的味道,接著微弱的光,忽然看到碗裏有很多小蟲子在遊動,我一下子愣住了,心想這些蟲子是不是蠱蟲?潘子伸頭看我不喝,一把搶過,“咕咚咕咚”喝了下去,說道:“老吳,你不喝,不要浪費,我潘子替你解決。”說完還用舌頭抿了一下嘴。(www.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