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釀酒的那些糧食，到底是怎麽來的？”
    狀元酒雖然在外邊賣的很貴，而且現在還一壇難求。
    但是對於趙小甲來說，簡直和水沒有任何區別。
    剛開始，趙小甲不斷，給張來寶勸酒。
    狀元酒威力極大，兩壺酒下去，張來寶基本就已經開始迷糊了。
    趙小甲這才慢慢的，把話題引到正題上。
    “我那些糧食，都是我從江南買來的，江南我有糧行，買點糧食而已，又不是什麽大事！”
    說完，張來寶把手，伸向趙小甲身前的酒壺。
    結果被趙小甲搶先，一把拿走酒壺，看著張來寶道：“張來寶，這個時候，你就不要再和我玩兒虛的了。
    你的情況，我們早就調查的一清二楚！
    你壓根兒，就沒從江南，運一粒糧食到帝都。
    而且，你也壓根兒，從沒從其他糧商手上，購買過一粒糧食。
    在抄你張記酒坊的時候，我們發現了張記酒坊的產能。
    你張記酒坊，釀酒，一共消耗了三十六萬兩千一百石糧食。
    你倉庫，還剩餘了四十三萬多石糧食。
    加上你酒坊生意不好，賣掉的三十萬石。
    再除去你上次，在百味閣競買的三十萬石糧食。
    你張記酒坊，還有八十萬石糧食的差額。
    我現在問的，是你這部分糧食的來源！
    別說你是從糧商購買的鬼話，你酒坊倉庫裏麵，剩下的那十多萬石糧食，可都是陳糧。
    你賣掉給其他酒坊的那三十萬石，也是陳糧。
    這些陳糧，你到底從哪兒弄來的，我要聽實話！”
    趙小甲問這些，其實就是想告訴張來寶，你不用編造假話了，你的一切，現在都在我們掌握之中。
    而且答案，自己也早就猜到了。
    現在問你，隻是想要你親口承認而已。
    “不錯，那些陳糧，確實來自帝都糧庫！”
    張來寶不是傻子，知道自己肯定是隱瞞不過去了。
    所以最終，隻好承認，自己釀酒的那些陳糧，確實來自帝都糧庫。
    聽到張來寶承認，趙小甲和白天歌也是相互看了一眼。
    暗道案件，終於到現在，才有了突破性的進展。
    “那些糧食，是誰賣給你的，又是以什麽樣的價格？”
    張來寶指著趙小甲手上的酒壺，示意要酒。
    趙小甲親自，為張來寶滿上了一杯。
    張來寶仰頭就是一口，然後對趙小甲道：“張大人……”
    突然，從牢房的門縫中，一根銀針，直奔張來寶的後腦勺。
    “額！”
    張來寶隻是說了個張大人，然後立馬一頭栽倒在桌子上。
    突然的變故，讓趙小甲和白天歌措手不及。
    趙小甲立馬起身，來到張來寶的身前，扶起張來寶。
    而白天歌則是，朝門外追去。
    “張來寶，我答應，保你全家，賬本在哪兒？”
    明顯的，張來寶肯定救不活了，趙小甲隻能，用最大的誘惑，套取張來寶最後一點關鍵信息。
    如此巨大的生意來往，趙小甲不相信，張來寶手上，會沒有賬本。
    聽到趙小甲的話，張來寶嘴角吃力的蠕動著：“地下，地下密……”
    一句話還沒說完，張來寶就眼睛一閉，雙腳一蹬，腦袋一歪，見閻王去了。
    趙小甲用手，在張來寶鼻下探了一下。
    發現人已經沒有了呼吸，才把張來寶放下，給他剛剛喝的杯子倒了一杯酒，然後自己也倒了一杯。
    趙小甲舉起杯子，對張來寶示意了一下，道：“這一杯，敬你！”
    趙小甲仰頭，一口幹掉。
    然後把張來寶那杯，輕輕的灑在他的麵前。
    敬完張來寶，趙小甲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拿起筷子，繼續吃起桌上的菜來，偶爾，也給自己來一杯，但也沒忘，給對麵杯子滿上……
    ……
    “人沒追到！而且咱們的人，壓根兒就沒看到，有什麽人來過，看來此人，應該是個很厲害的高手！”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白天歌才回來，一進門，就對趙小甲搖了搖頭。
    趙小甲這時候，也吃的差不多了，站起身，道：“對方是不是高手，我倒是不清楚。
    倒是咱們的隊伍，已經不是那麽純潔了！”
    聽完趙小甲的話，白天歌皺眉問道：“你是說，殺張來寶的人，乃是咱們自己人，而這個人，是對方的內奸？”
    趙小甲點點頭，道：“要不然，他們是怎麽知道，今天咱們在這，審問張來寶的！”
    第一次提問張來寶，是下午的事情。
    這件事，大理寺的很多人都見到了。
    而且把張來寶單獨關起來，這已經就說明，自己這邊，很重視張來寶了。
    那麽對方，肯定也是知道，張來寶是絕對不能開口的。
    所以除掉張來寶，就是他們唯一的選擇。
    說到底，趙小甲還是覺得，是自己疏忽了。
    趙小甲原本以為，在大理寺裏麵，應該沒人有那麽大的膽子和實力，來大理寺內部動手。
    而且還是看守嚴密的大理寺追命司的天牢裏麵。
    但偏偏，對方就是在大理寺的天牢裏麵動手了。
    而且對方，還成功了。
    對方越是如此的瘋狂，說明對方，就越是一條大魚。
    而這條大魚，現在也開始著急了，在開始拚命的掙紮了。
    “哼，入網的大魚，豈能讓你跑了不成！”
    張來寶的死，也再次點燃了趙小甲的怒火。
    不管對方有多大的來頭，趙小甲發誓，一定要把他揪出來不可。
    “現在剛剛案子有點起色，現在又全部斷了。
    現在咱們怎麽辦，調查張來寶口中的那位張大人嗎？”
    張來寶死了，也就少了一個重要的證人。
    而且線索，也變得單薄了起來。
    就憑借張來寶口中“張大人”三個字，怕是很難讓人服眾。
    “那位張大人，你去找寺卿大人和司理大人，讓他們派信得過的自己人，秘密調查起來。
    但暫時不要打草驚蛇，等我收網的口令！”
    趙小甲這話中的意思，似乎離破案不遠了，但白天歌卻覺得，明天之內，肯定破不了案，也是對趙小甲道：“你是不是又有線索了？！”
    趙小甲打了個哈欠，對白天歌道：“我先回去睡了，有沒有結果，明天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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