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鬼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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墳墓陰氣重,卻被人用來養凶蛇。壞人肯定在密謀著恐怖的事。
阿爹回憶著:“那天的事,我什麽也想不起來了。”
阿爹忘記痛苦的事,我覺得也是好事。
“忘記了也好,也沒什麽大事。”
外婆拿著粥過來:“女婿,你好點了嗎?”
阿爹接過了碗:“娘,我好多了。”
外婆看著我握緊我的手:“我打聽到清河村的人把你祭祀給山神,你是怎麽逃出來的?”
我緊張說:“山神廟裏有大蛇,它要吃我。後來有神仙把它殺了。”
我在這件事上,撒了個謊。
阿爹緊緊握拳:“這幫惡毒的東西,竟然要祭祀我的女兒。”
可是他也沒有法力,敵不寡眾。
外婆皺起眉頭:“奇怪,山神廟怎麽有大蛇?”
我抱著外婆:“事情?都過去了,我們現在一家團聚就是幸福了。”
我靠在阿爹懷裏,被寵愛的感覺真好。我想一輩子都待在他們身邊。
“阿爹,咱們要不要告訴村民別用女童祭祀山神了?那些女孩子說不定是被蛇吃了?”
阿爹馬上捂住我的嘴:“阿靈,有些事我們管不了。村民把山神當做庇護神,誰敢說真相?到時候,他們還會懲罰你的。我們不能沒有你啊!”
我委屈得馬上哭了,我也知道自己弱小,隻能抱著他們哭。
日子平靜了幾天。
村裏出事了!
王嬸去山上砍柴沒回來,村民自發去找人了。
阿爹回到了外婆家,當然也幫忙找人了。
他們看到王嬸倒掛在老榕樹上,屍體幹癟,就像被什麽吸幹了血。
村民無比慌張,神婆就用符咒飛到屍體身上。
綁住屍體的藤蔓斷裂了,屍體也掉下來了。
因為太邪乎了,王家人不敢把屍體帶回家,而是埋在了山下。
村民都說了安慰的話,王嬸上個月才抱孫子,突然慘死肯定讓家裏人傷心。
我在家裏烤紅薯吃,山裏有很多好吃的。
“砰砰砰”,忽然有人敲門了。
我問:“是誰啊?”
可是對方不回答,又敲門了,聲音空靈得讓人緊張。
一會兒,窗戶也被敲了。
我看到了一個女人的臉……
我驚訝得說不出話,頭腦嗡嗡的,背後也在發涼。
我心裏念了阿彌陀佛,可是那張臉突然扭曲著笑起來,紅色的大眼珠子瞪著我。
大晚上突然看到陌生人,當然嚇住了。
她說話了:“阿靈,我是王嬸,我好餓,讓我進去吃晚飯吧?”
我認識王嬸,隻是隔著玻璃看人有些臉色慘白。
我趕緊拿了紅薯過去,我正要開窗時,王嬸人不見了。而且,窗戶上有黑色的手印。
那一瞬間,我覺得不對勁,就不敢開門了。
我馬上去燒香,可是打火機總是熄滅。
“咚咚咚”聲音從我後麵響起來。
王嬸說:“阿靈,你怎麽還不開門?我要餓死了。”
我不確定她是不是人,夜裏多古怪。
老人家都說山裏陰氣重,妖怪邪祟就會出來了。
我最近運氣差到了極點,我不想出事。
王嬸忽然發怒了,捶得門很大聲了,門也在顫動。
這絕不是一個女人有的力氣。
我緊張萬分,哭著燒紙錢:“老祖宗,你幫幫我啊?”
我緊張得抽搐,一下子昏倒了。
模糊之間,我看到門縫裏伸出了一隻手……
我蘇醒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
外婆給我喂了符水:“乖乖,好點了嗎?”
我抱緊外婆:“外婆,昨晚看到王嬸了,她很奇怪。”
外婆臉色難看:“昨天晚上,村民在山林裏看到了她的屍體。”
我緊張得舌頭都打結了:“我……我看到了邪祟?”
“人死了以後就會化為靈魄,有些人枉死怨氣重,就會把活人吃了。我昨天回來時,你昏迷在院子裏了。”外婆憂慮說。
我更加慌張了:“我記得我昨晚是在祠堂裏昏迷的……”
外婆也哆嗦出冷汗了:“幸好祖宗保佑你沒事。”
我也歎氣,念叨感謝祖宗。
我最近幾天迷迷糊糊的,喝了符水就睡覺。
這樣折磨人的日子我受不了了,可是一想到家人那麽在乎我,我必須得活著。
阿爹阿娘給我熬了筒骨粥,他們悄聲說話。
阿爹擦了淚:“我們阿靈被妖怪纏上了,怎麽辦?”
阿娘添了柴火:“我們隻能讓阿靈留在我娘身邊。說不定會找到辦法的。”
阿爹捶自己胸口:“我想替女兒受苦。我的阿靈還那麽小。”
阿娘把他抱著:“你不能走,我和阿靈怎麽辦?我們一家子一起麵對凶險。”
我看著窗外,想起昨晚王嬸瞪著我就害怕得把被子蓋住我的腦袋。
為什麽要我經曆那麽多痛苦呢?
王嬸死了,家裏人都會辦白酒。
村裏人會幫忙做菜做家務。
因為王嬸死得蹊蹺,靈魄不能回家,所以要請大師把她的怨氣散出去。
王家明明距離外婆家挺遠的,可是那些葬歌還是傳到了我的耳朵裏。
我被折磨得一直發抖:“別找我,求你了。”
為什麽妖怪找上我,邪祟也找上我呢?
外婆拿著符水進來,她打開被子,用手灑符水在我身上。
“去邪氣,泰安來。”
漸漸的,我聽不到葬歌了,我的思緒也沒有那麽淩亂了。
外婆把符水灑光了,就把我抱著了:“我的乖乖不怕啊!”
我哭著抱緊她:“外婆,我好害怕。”
我想陪著家人很久,他們特別特別愛我。
我睡過去了,夢到一條紅色的大蛇把我纏繞,血盆大口咬了我的臉。
我被慢慢啃沒了,骨頭也散架了。
我驚醒了,明明是一個噩夢,我的臉卻跟著疼痛起來。
我趕緊下地去照鏡子,還好我的臉沒事。
我趴著桌子哭,我究竟做錯了什麽?為什麽被髒東西纏上了呢?
我就想做一個平凡的女孩子啊!
我哪怕很困,也不想睡覺,我怕夢裏的我又被大蛇啃噬。
那種血腥與恐怖,在我的腦海裏盤旋著。
我如同洶湧大海裏的一葉扁舟,我十分無助,隻能被淋濕,沉下深海裏。
我很害怕王嬸,可是作為晚輩還是去王家給她上香了。
我看到黑白照片的王嬸,忽然勾著詭異的嘴唇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