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當然。”

    阿爹坐上了船，我們使勁揮手。

    孤獨感冷上心頭，船變小，變沒了我才蹲著哭。

    不舍都化作眼淚，我當然想念他。

    我不知道坐了多久，也得去外婆家。

    我一轉身，身後有咕嚕嚕的聲音。

    我往後看，見到了長得美麗的女人慢慢浮上來。

    我緊張跑著，女鬼揮動長袖把我手腳勒住：“別跑。”

    “你們當鬼的太可惡了，過年期間還要騷擾我。當姑奶奶好欺負啊？我要打死你。”

    據說鬼怕凶人，我就劈裏啪啦罵她。

    女鬼一使勁把我往水裏拉，我壓根站不穩往她靠近。

    女鬼把我弄到水裏了，綠色水草竟然把我綁得更緊了。

    女鬼捧我的臉笑：“”多美的一張臉啊！我又可以換臉了。

    原來她美麗的臉是偷別人的。

    “你真無恥，肯定醜不拉幾才換臉皮。”

    女鬼拽著我往深水區拉：“要死了還那麽多廢話。”

    “我外婆會捉鬼，你不能抓我。”

    “你祖宗來也沒用。”

    我被拉到水中，進河水裏明明是看不清的，可我能見到骷髏架子在附近看我。

    這些都是水鬼的傑作嗎？

    我呼吸著，鼻子裏冒出很多的水泡。

    女鬼敲我腦袋：“你居然還沒淹死。”

    或許我命格也硬吧？

    “你那麽壞都不死，我憑什麽死？”

    水鬼的手很重，壓著我的後頸。

    好像大石頭在脖子上，我沉得更快了。

    水鬼拉我到了一個石門前，看來這是她的洞府。

    能有洞府的鬼怪都不是小鬼，怪不得力量那麽大。

    門打開，一對小鬼在鞠躬：“歡迎大仙回府。”

    進了這，不受到水流的影響。

    黑色的蠟燭在燃燒，圍繞著一副石頭大棺材。

    水草把我綁在了地上躺著。

    女鬼撫摸了棺材：“嘻嘻，我隻要長得美，郎君就會愛上我了。”

    “你那麽壞那麽變態，誰都不愛你。”我鄙視。

    女鬼踢我的腳：“你懂什麽？臭丫頭。”

    “你失戀了？因為太醜了嗎？”我差點要嘲笑出來了。

    可是命還在她手上，不能嘚瑟。

    女鬼到變出鏡子看看：“我還不夠美。”

    “你殺人就是為了好看？心黑了，臉再美也沒用。”

    女鬼說：“郎君和狐妖在一起了，本來我們是一對鬼夫妻。他就是被狐狸精的美麗吸引。”

    我說：“如果男的和你在一起還朝秦暮楚，那種渣男應該廢了而不是殺人，傷害自己。”

    果然渣的不分種族。

    女鬼親了棺材，眼神非常曖昧：“他隻屬於我。你們都別想偷走他。”

    “放心，我不在垃圾堆找人。”

    女鬼一下子漂我麵前，把我掐了：“狐狸精，把郎君還給我。”

    “喂，你看清楚點，你掐錯人了。”

    我快上不了氣了。

    女鬼放開我後馬上踢開了棺材，棺材倒過來，鐵鏈把一個男鬼綁住了。

    他的腿已經都是殘缺的肉了，看著就瘮人。

    男鬼長得的確標誌，一身黑衣有魔君那個味道了。

    “眉兒，你放過我吧？讓我死。”

    女鬼說：“你是我的郎君，我怎麽舍得殺你。你看看，你喜歡那張臉嗎？”

    女鬼扭他的頭看向我。

    男鬼悲傷：“你變成什麽樣子我也不愛你了，你已經殺了太多人。”

    “你裝什麽好鬼？當初你渡劫是我救你，而你卻在我渡劫被天火燒了臉，嫌我醜就找狐狸精了。”

    女鬼便掐著他，把他腦袋砸了棺材。

    男鬼說：“我承認我不忠，但是我從沒殺別人。”

    “是你害我濫殺無辜的，就因為你隻看到美色。我恨不得掐死你。可是我又舍不得你。”

    女鬼生氣得也用頭敲棺材。

    我看著鬼鬼虐戀，他們都不是好鳥。

    “你們夫妻的事可以別誤傷我麽？”

    我還想回去看古代電視呢！

    女鬼指著我：“你非死不可，是你害我們吵架的。”

    “我很無辜好不？明明是你們自己的問題。渣男鬼根本不值得你鬼性大變，你已經是水鬼仙，你還怕找不到好鬼嗎？”

    女鬼說：“五百年了，哪能那麽容易舍棄？”

    “不值得的人鬼就得踢開，好好活出女性風範。”

    女鬼把男鬼揍了一頓又關進石棺了：“哼，他一輩子別想逃離我。這水域是我管的，我想殺幾個就殺。”

    我不想終結在女鬼手上，畢竟我有求生的欲望。

    死亡容易活著難，不知道積累多少功德才能投胎做人。

    人間確實很亂，可是人比家禽牲畜們的命好點。

    女鬼把我飛過去，我就懸浮在她麵前。

    “你的臉我很滿意，以後男鬼都會愛上我的。”

    我說：“因為任何人墮落都是不值得的，你已經不理智了。”

    “輪不到你教訓本仙。我不光要你的臉皮，還要把你變成我的奴婢。”女鬼伸著食指，指甲非常長。

    “我就這麽輕輕一劃，你的臉皮就會分離出來了。”

    我感覺臉都繃緊了：“妖孽，你這麽變態誰也不會愛你。你已經自我放棄了。”

    女鬼說：“我永遠沒錯。”

    指甲已經到我耳邊，她開始劃。

    我的臉好疼，可是她也劃不破。

    “怎麽可能？我連一個凡人都殺不了？”

    我以前怨我見鬼命苦，看來命硬也是我的保護符。

    女鬼變出水草把我綁住：“取不了你的臉皮，我就把你關在這裏。”

    “變態。”

    “哈哈，勝者為王，這世上不存在善惡。誰能力大就能活著，能把別人踩在腳下。”

    我說：“強大不是為了欺壓弱者，而是有能力承擔責任。”

    “混賬，別想幹擾我。說得頭頭是道還不是得困在這裏？”

    女鬼變出棺材，把我拉到裏邊了，然後把我封鎖。

    紅水草就像蛇把棺材纏著，我壓根出不去。

    我的餘生就要在這裏耗費了嗎？

    我想著都是自由，沒能力的確在這世上很辛苦。

    有人生來就在羅馬，有的家貧也有天賦成才改變命運。

    而大部分人隻能平庸且卑微活著。

    我有心無力改變六界的不公平。

    女鬼在我棺材上點了黑蠟燭，黑色光芒詭異閃著。

    我也不想總等著外婆，法師搭救。

    可我付出再多也學不好法術，這讓我很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