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殺人，你也不會死的，把你知道的說出來。”

    牛老二一五一十說了，還發誓：“我真的沒殺人，我是良民。”

    “遇到事情就找警察。逃避是沒有用的。”

    牛老二抓著手哭：“可是人的確從我車上消失，誰都會覺得我是凶手。你們相信我沒有殺人好不好？”

    他一點力氣都沒有，整個人麵色不好。

    警察扶著他走：“帶我去你車裏，你沒有破壞現場吧？”

    “手指還在，我沒動。”

    來到車邊，牛老二打開車門。

    可是開門時，牛老二指著座位時嚇到了。

    “手指怎麽不見了？我沒丟走啊？”

    他害怕抱頭，很怕被抓走。

    “我們村有神婆，你們也認識，能不能讓她招魂什麽的？”

    “行，我們相信龍神婆會公正處理。”

    外婆來了。

    她在車上點香，煙霧就在死者的位置縈繞。

    神婆是有點東西的，所以真的能捉鬼。

    大家都不敢發出呼吸，十分緊張。

    青煙往座椅沉著，死者頭顱就出現了。

    見到的沒有不驚嚇的。

    頭顱是被啃的樣子，反正很可怕。

    “救命啊！”牛老二想跑走，實在害怕。

    外婆在頭顱上點了一根蠟燭：“你是怎麽死的告訴我。”

    鄭駿就回憶，外婆可以進入鬼魂腦袋裏看到畫麵。

    外婆一一說出來，這是鬼殺人，當然需要法師解決。

    牛老二馬上跪下感激涕零：“謝謝神婆招魂成功，否則我身上就背負人命了。”

    警察說：“你沒有及時報案，有一定的責任。”

    “隻要不槍斃我，我就好受了。”他還在汪汪哭。

    總之，他們都不想遇到邪門事。

    可總有妖邪藏在暗處呢！

    外婆說：“麻煩你們送死者頭顱回村，我得去找老鬼了。”

    “好。”

    家屬要是看到這殘缺的屍首，不知道得多傷心吧？

    外婆跟著香飛著，到一個山坡上。

    老鬼蹲在墓碑麵前，好像在啃什麽東西？

    外婆飛了符咒，老鬼就把符咒撕碎。

    他凶猛回頭，臉上還帶著凶狠，大嘴巴都帶著血肉。

    他手裏拿著死者軀體，沒有頭的。

    “臭道婆快滾，別打擾爺爺。”

    外婆說：“你在作孽。”

    “什麽孽？明明是臭小子有罪。他把我含在嘴巴的玉偷走了。我本來可以成仙的。”

    他憤怒再撕咬屍體。

    外婆說：“你說什麽成仙？你也就兩百歲也成仙不了。不會是聽哪個黑道士說的吧？”

    老鬼說：“你胡說，他是大師。大師說屍體用九竅玉養著，三百年就能功德圓滿。我就可以不用投胎也能享福了。

    一個月的大雨衝開我的棺材，我的屍體就滾出來了。就連玉佩也丟了。臭小子貪心拿我的東西，你說他該不該死？”

    外婆說：“你心術不正隻會成妖，不會成仙的。你當不了正道。”

    這世上，隻有心思善良的神仙才能住天上。

    凡塵太黑，神仙也不想經常下凡。

    老鬼朝我外婆撲著：“警告你別想抓我，你們都是沒用的。”

    外婆還是有把握抓他的，便用符咒把他手綁住。

    老鬼跳著準備跑，外婆取下頭發綁著他的腿。

    老鬼掙紮不出：“臭道婆竟然抓你爺爺。”

    “你輸了，你罵人也沒用。”

    老鬼哈哈笑：“我幾百歲法力比不上你一個凡人，我好氣啊！”

    他覺得天簡直惡毒，他渴望的已經破碎了。

    “你不用冥頑不靈。”

    “修煉真累啊！主要是天不公平，我的努力全泡湯了。”

    外婆不予同情：“你自己作孽誰也幫不了你。”

    “你們自詡正義，還不是排斥不同路的鬼怪罷了。憑什麽收了我們就增長你們的法力？”

    外婆說：“那是因為你濫殺無辜，你不僅殺了鄭駿一個。”

    “誰有罪？誰又無辜。人吃肉，害死人多了去，我餓了吃個人怎麽了？”

    外婆忽然沉默，有了很多不好理解的事。

    人活著要吃肉，可是鬼呢？也有他們的食物鏈。

    她腦子裏的思想混亂了，不知道“對錯”。

    學法術時，師父要他們抓惡鬼壞妖怪。

    人們的角度，鬼怪傷害不害人的人就是惡。

    外婆捂頭難受，對錯都是站在自身角度罷了。

    學了幾十年的道術，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儈子手”。

    老鬼說：“我們一起合作，我吃人，你不就不管我。”

    外婆把符咒貼他唇上：“別廢話了。我做的都是聽天命，如果我做錯了，那就是天有錯。”

    她不知道，天真的沒有錯嗎？

    外婆把鬼放進葫蘆裏，她心累坐地上。

    “這世上，什麽是對，什麽是錯？每個生靈評判標準不同。”

    她好似發狂，大叫著亂跑。

    晚上。

    外婆還沒回來，我的心比平時還敲打痛苦。

    “您要平安回來啊！”

    我的心在痛，我非常緊張，拿著水杯的手也在顫抖。

    我喝了好幾杯，打開門看著外頭。

    “外婆別出事。”

    或許這是家人連心，擔心的人一旦有事，心裏就會焦灼不安。

    我想著外婆溫和慈祥的臉，我盼著卻見不到人。

    她捉鬼時肯定會在特別磁場中，所以打電話也接通不了。

    我抓頭發憂心忡忡。

    村民說鄭駿屍體已經裝棺材了，隻有一個頭把鄭奶奶哭“死”了。

    對她來說，孫子是唯一的親人。

    哪怕是溺愛的，也會因為失去而難受。

    沒外婆在，我不敢去給鄭駿上香。

    我聽到腳步聲，出去看：“外婆，你回來了嗎？”

    可是，走來的卻是沒有頭，身體被啃著隻剩下骨架的屍體。

    我急忙跑回去要關門，大門上有關門張飛，還有符咒。

    可是屍體飛得更快，直接把我撲倒了。

    “我死了，也要你去死。”

    “你都變成鬼還要害人嗎？”我爬不起來。

    屍體說：“什麽叫害人？弱者就會被殺掉。我大好青年不照樣被鬼殺了嗎？”

    “又不是我殺你？你找我有毛用？”

    “我就要殺你，反正你也是食物。”鬼手擰了我的脖子，要把我哢嚓掉。

    我壓根伸不出手，我把背下的咒語都念一遍。

    哪怕我離死亡近在咫尺，我也要拚命讓自己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