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著他：“辛總，人來一趟不易，就當破財消災了。有命在，總能翻身的不是嗎？”

    辛總也冷靜了，他差點也想跳河了。

    當一個地方頻繁死人，那麽就會形成鬼煞。

    誰被鬼迷了眼就會舍棄生命。

    我往死亡地點丟了魚竿，下麵掛著生雞。

    魚竿輕了，我拿上來雞沒了。

    骨架子都不剩，餓鬼就在下麵等著。

    我把紙人變成胖娃娃，放到河中間了。

    木盆在飄，水麵也在咕咚出泡泡。

    一下子，白色的手抓了娃娃。

    我把桃木劍飛向鬼手，它被刺中了。

    一個白色肉的屍體浮起來，還帶著哀嚎聲。

    “凡人不管死人事，你快點滾。”

    我把符咒飛到水裏，黑色的血也漂浮起來了。

    十幾隻鬼露出腐爛的頭，它們的眼睛都瞪著我。

    “殺了你，嘻嘻。”

    “你們禍害那麽多人，別想逃脫。”

    鬼說：“是他們壽命到了，反正都得死。”

    我四周都有陰森的嗚咽，它們藏在風中。

    太陽快下山，所以詭異非常。

    如果夜裏再作法，對我沒也不利。

    符咒把河底的豎棺抬了上來，它被推到了岸上。

    水鬼憤怒著：“放開主人。你們真不怕死。”

    我也不屑：“惡鬼害死那麽多人，想無事發生不可能。”

    我把符咒貼上，棺材裏有陰森笑聲。

    山裏樹木也在搖曳，也傳來了哈哈聲。

    水裏爬出了紅色的藤子，就像是長蛇。

    桃夭砍著藤蔓，它們卻向我爬著。

    棺材開，紅藤把女屍纏著。

    我點火燒藤，它們會動會叫。

    女屍飄著出來，她指揮藤蔓綁緊了我。

    “喂，放開老娘。”

    女鬼飄在我的周圍，笑聲沙啞。

    我被丟到棺材裏，女鬼壓在我的身上。

    山裏烏鴉如同鬼哭，也許就是鬼來的。

    紅藤把棺材拉向水中。

    桃夭把藤條都弄斷。她拍打棺材：“阿靈。”

    我很難喘口氣：“桃夭，我沒事。”

    我用咒語控製八個屍體，它們也飄到棺材邊拖回棺材。

    女鬼沒想到殺掉的人還能聽我號令。

    我用屍體與女鬼抗衡，是很聰明的辦法。

    女鬼憤恨掐我，我也踢著它。

    它也太重了，再加上棺材小，兩個“人”也是會磕到的。

    屍體把棺材打開，狠狠抓著女鬼。

    “我殺了你們，你們還能動，真行啊！”

    我爬出來，桃木劍狠狠穿了女鬼。

    她在破裂，也在驚叫。

    那些紅藤也想逃水裏，我用法力連根拔起。把它和女屍一起燒死。

    女鬼不停喊叫，村民都被聲音嚇到了。

    解決水鬼，我就到村民家吃飯。

    屍體在屋簷下排隊不動，個個貼了符咒。

    “我也是第一次見女的趕屍人，大師勇氣可嘉。”

    我說：“人嘛，總得學多點東西。”

    我就是顧好眼前，顧遠了也累。

    趕屍得日伏夜出，多數屍體不能見光。

    那些不怕陽光的鬼怪，已經不是小角色了。

    晚上。

    我搖鈴鐺：“夜靈開路，一切順遂。”

    僵屍跳著走，山裏的煙霧多了。

    我已經身兼數職了，趕屍也是剛學的。

    月光冷冷，我也覺得寒氣逼人。

    白衣鬼在我身邊跳著：“嘻嘻，我可以吃人了。”

    我一腳踢它：“你吃屁吧？”

    “大師欺負鬼，你不可愛了。”

    我看著它耍賴，施法把它縮成球。

    “你身上沒有吃人氣息，趕緊去修煉吧？”

    鬼馬上打滾：“謝大師不殺之恩。”

    我繼續搖鈴，它們都想回家埋葬吧？

    年輕人客死他鄉，當然讓人覺得可惜。

    我走了五天，才把人送回山羊村。

    看到家貧的，就少收錢。

    畢竟，賺錢不能讓別人捉襟見肘。

    他們謝了我，也留下我吃飯。

    第二天，我順便去山上找墓穴。

    把它們葬一起，用陣法困住，免得起屍了。

    我砍了竹子，不能用會開花的。

    大家把開花竹視為不吉利，覺得會帶給死者不舒服。

    現在還是四月，大家對清明月也忌諱著。

    人們遠離深水，每天都要祭拜祖先求平安。

    我把屍體站著埋，還用秤砣綁在他們腳下。

    這麽做，就是怕屍體亂跑。

    山裏冷冷清清，埋好了屍體我也下山了。

    村民都熱情，我也吃多吃了幾碗。

    寒冷的夜，我聽到雞在外麵飛。

    黑影出現，雞就飆血了。

    一下子，它摔地上了。

    死了。

    薑母還在哭泣，兒子出發時好好的，可是回來時卻死了。

    她的心特別難以承受，隻想讓孩子早日投胎。

    “兒啊！你這輩子那麽苦，是我們給不了你好生活。”

    薑母去倉庫房拿了紅布，她踩椅子把紅布拋到梁子。

    她把紅布綁著，放到下巴。

    在她踢凳子時，我把她給抱住了。

    “婆婆，你這是幹嘛？”

    “讓我去死吧？兒子都沒了，我也不活了。”

    我把她抱下地上：“你兒子也希望你平平安安的不是嗎？”

    “嗚嗚。”

    我讓家屬過來，好好看著婆婆。

    老人家把兒孫視為生命，就很難走出痛苦。

    我渴了去客廳拿水，竟然看到一個彎著腰的粗布衣服老婆婆，她正用腦袋敲打牆壁。

    “你是誰？”

    那個人回頭，竟然帶著薑旭的臉。

    可是，他的鬼魂怎麽學女的打扮。

    “你腦子沒事吧？”

    “我要媳婦，我不要做鬼。”

    我說：“你死了還惦記活人幹嘛？好好聽山神的話，現在大善人才會馬上投胎。”

    地府有很多等著投胎的鬼，因為現在人謹慎麵對婚姻，所以鬼也著急。

    薑旭剛死，也沒有大福分，肯定得等幾十年。

    山頭的神就負責管那些鬼。

    薑旭坐地上哭：“我已經攢了八萬了，就要能娶媳婦了。”

    “每個人都有缺憾，你也別太執念了。”

    他說：“別人有錢的每天換女人，我們要個人都難。世界就是不公平。”

    “花心總會有後果的，人的存在不是墮落。”

    “他們依舊富得流油，我才不信報應。”

    “隨便你，反正信則有不信則無。”我不強迫每個人相信鬼怪。

    “你生活在山上，偶爾也能見見家人。”

    薑旭說：“他們隻管生卻不負責，我哥前幾年因為窮去挖礦，最後被砸得稀巴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