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各自的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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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笙轉頭一看,氣笑道:
    “我當是誰,這不是小丫頭麽?你倒是說說,我怎麽不配?我培養出來的學員,我有什麽不配的?!”
    “因為,因為......”
    時雨露一時氣急,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而就在這時,一道冷靜的聲音幫她接續了下去:
    “因為你贏得很齷齪,隻不過是在這次培訓中使了些小把戲而已,怎麽可能配呢!”
    張笙斜了淩誌一眼,沒好氣道:
    “又是你小子,屢次來壞我好事。怎麽著,想英雄救美?你也得有這個能力啊!行,我給你機會,你接著說,我使什麽小把戲了?”
    淩誌先是向徐越彬和李建冰點頭致意,然後對著所有人說道:
    “我跟大家講一個故事。某一天,某人看到了廣府學院的開班儀式,心中一動,感歎自己的球房要是有飛夢台球俱樂部一半熱鬧該多好。”
    “剛巧,張笙也在那人旁邊,於是,兩人一合計,想從廣府學院的預備役新生裏引流一部分過去,有了生源,也就有了錢賺。”
    “可是,想要引流談何容易?飛夢台球俱樂部裏有徐指導這樣的大咖做金字招牌,他們有什麽?”
    “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在培訓班裏搞事情,把培訓班的名聲搞臭,特別是讓孩子們討厭培訓班,這樣,他們就可以順水推舟,將這部分孩子吸引過來。”
    “於是,某天晚上,張笙來到了飛夢台球俱樂部,賴在一張桌子上不走,想通過蠻不講理的方式讓孩子們在俱樂部裏練不成球,進而讓孩子們對俱樂部裏的環境產生畏懼心理。”
    “當然了,張笙隻是想打個前站,按照計劃,後續會有更多的人來效仿他,否則隻有張笙一個人根本起不到多大作用。”
    “而之所以這些人沒有一口氣都出現,應該是怕一上來就鬧得太大,因此想要分批次逐步攻占飛夢台球俱樂部夜間的球台資源。”
    “隻可惜,因為時雨露的關係,我和路寧在這件事中橫插了一腳,所以他的計劃沒有成功。”
    說著,淩誌還用下巴點了點張笙背後那些跟來的狗腿子,示意他們應該就是這姓張的預備要用的人。
    張笙見狀,冷笑了一聲:
    “我還當你能說出點什麽來,就這?小朋友,編故事也要編得像一些,這種鬼都不信的故事拿出來又有什麽用?!!”
    淩誌並沒有被張笙的語氣嚇住,他沉聲說道:
    “是啊,原本我也不信這種事情會發生在李教練所開設的俱樂部裏,李教練在東城市台球圈子裏還是有點名望的,誰又敢不賣他麵子?”
    “可是,一旦這件事有了飛夢台球俱樂部內部的人策應,那情況就不一樣了,你說,是吧......韓兄?”
    刷地一聲,眾人順著淩誌的目光一齊看向了韓臨。
    韓臨一臉慌張,連忙擺手否認:
    “我沒有,我才沒有,淩誌你在胡說!李教練待我不薄,我有什麽理由幫張......幫這個姓張的?”
    “沒錯,就憑張笙,還不足以說動你去幫他!”
    淩誌大聲說道,
    “但是另一個人的出現,迫使你動搖了,以至於最後讓你深深陷入到了這件事當中。都到現在了,你還不打算說點什麽嗎?朱師兄!”
    時雨露有些難以置信,她看著淩誌手指的方向,顫抖著說道:
    “朱,朱師兄?怎麽會是你?怎麽可能是你!!!”
    朱文輝原本站在人群後方,當淩誌指出他以後,他麵前的人齊刷刷地退到了兩邊,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朱文輝向前一步,微笑著看向將他揭露出來的這位始作俑者:
    “淩誌啊,誰都有年輕的時候,我也經曆過,所以相當能理解。”
    “年輕時候一激動,有些話不過腦子就順嘴說了出來,大家笑笑也就過去了,不會太在意。”
    “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收回剛剛說出的話,我可以當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你覺得呢?”
    淩誌皺了皺眉:“怎麽?朱師兄的意思是,我說錯了?”
    “難道不是嗎?”
    朱文輝一改剛剛的和煦,語氣突然變得淩厲了起來,
    “說什麽我是幕後指使,這種無厘頭的事虧你也想得出來?就憑你的一麵之詞,怎麽可能讓大家相信你?又有誰,能證明你說的話?!!!”
    話音剛落,隻見俱樂部的大門再次被推開,一道颯爽的身姿步入場中:
    “我來證明!”
    此人正是時雨露和韓臨的師母:劉姨。
    劉姨慢慢走到了韓臨跟前,柔聲說道:
    “小韓啊,那天你們在巷弄裏說的話我全都聽到了,你是個好孩子,我相信你不是有意參與進來的,對麽?”
    韓臨臉色大變,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兩步:
    “您,您都知道了?”
    話說到這兒,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這裏麵肯定有事兒!
    “韓臨,真的是你?你是什麽時候跟張笙混在一起的?!”
    李建冰再也忍不住,衝著韓臨質問道。
    韓臨慌亂得無以複加,開始口不擇言:
    “我,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多練會兒球,我不知道他們,我不知道他們.......”
    “夠了!”
    “唉,你別這樣,衝著孩子發什麽火?”
    安撫住了李建冰後,劉姨看向了朱文輝,滿臉複雜:
    “小朱啊,有什麽話,可以跟你師父好好說,何必鬧到今天這個地步呢?”
    朱文輝臉色陰沉,無言以對,他沒想到,劉姨竟然會突然出現,更沒想到,他會被逼到今天這樣的地步。
    趁著這會兒空檔,淩誌繼續說了下去:
    “朱師兄和張笙他們的第一個計劃落空以後,隻能再用備用方案,這時候就輪到柳浩波柳兄出場了。”
    “柳兄原本沒打算出場,即便他早早地就給孫想想和其他一些孩子灌輸了一些奇怪的想法,也沒指望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但沒想到的是,這步閑棋無意中成了妙手,孩子們竟然受到了不小的影響,以至於才有了後麵的分班教學,更有了後麵不少小學員曠課。”
    “於是,朱師兄和張笙趁此機會接收這部分學生,這裏麵,宋哲男宋兄想必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吧?”
    一向脾氣暴躁的宋哲男隻是簡單哼了一聲,沒有回話,反倒是平時相對能沉得住氣的柳浩波顯得有些激動:
    “你說的都是屁話!我說什麽了?我有說錯嗎?我無非就是說從前有個裁判做過錯誤判罰,讓他們不要盡信那個裁判的言論,多相信一點自己而已。”
    “你們可能好奇我說的是誰,沒關係,我今天就告訴你們,這個人就是老謝!”
    柳浩波話音不減,指著謝義新痛罵道:
    “沒錯,就是因為當年老謝的一杆誤判,讓我師父沒能贏下那場比賽!”
    “就是因為他,我師父沒能更進一步拿到獎金,從此退出球壇,再也沒有拿起過球杆。”
    “我師父當時兜裏已經沒有一分錢,算是賭上了自己的一切。而他呢?僅僅是因為誤判而被裁判長訓斥了幾句而已。”
    “你怎麽不吭聲了?你說啊,老謝,有沒有這回事兒?你說話啊!”
    謝義新站在那裏,一言不發。
    “夠了,老柳,不要再說了!”
    朱文輝及時製止了柳浩波,他麵朝李建冰和劉姨,突然間狂笑了起來,許久,才止住了癲狂。
    “沒錯,你們說的都沒錯,事情是我幹的,命令也都是我下的。那小子雖然令人討厭,但說的倒也都是事實。”
    “可那又怎樣?學員確實都是我親自培養出來的,他們的實力你們也有目共睹,這些總不能也是假的吧?”
    “這個世界終究還是實力為尊,沒有實力,連遭人唾棄的資格都沒有!”
    “隻要我有了實力,別人怎麽評價我又有什麽關係?等我功成名就之後,大家也隻會把我今天所做的一切當成一件美談。”
    “打球菜的人沒有發言權!這不是你當年教我的嗎?老李?”
    李建冰氣得發抖,恨不得要親手上前教訓這個逆徒,好在劉姨及時攔住了他,轉過身來,哀歎了一句:
    “小朱,你以前不這樣的。”
    朱文輝嗤笑道:
    “不這樣?我哪樣?師娘,您以前待我不錯,我不跟您吵。但既然事情到了今天這個地步,那我提議,不如讓老李出來,跟我真刀真槍地幹一局。”
    “讓他看看,我如今的實力!”
    李建冰脫口而出:
    “行啊,臭小子,要打便打,以為我怕了你不成?”
    而就在這時,一聲輕咳,眾人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徐越彬的身上。
    “小朱,建冰,你們倆之間的事,我之前略有耳聞。我覺得萬事好商量,你們之間,本來沒有必要鬧到這一步才對。”
    李建冰的眼神略有閃爍,但馬上又恢複了正常:
    “徐指導,我和這小子之間的事,本來不應該鬧到俱樂部裏才對,我教徒無方,讓大家見笑了。”
    “但換句話說,今天的事不僅僅是我們師門的私事,也關乎到了在場所有的學員。”
    “而且今天到場的也還有家長們,我覺得有必要給各位家長一個交代,那就是我和這小子之間,究竟誰創辦的俱樂部更有資格帶領孩子們學球。”
    “你說呢?臭小子!”
    “那還用問?請徐指導給我們爺倆兒一個機會,讓我們證明自己!”
    李建冰的話鏗鏘有力,擲地有聲,朱文輝也毫不示弱。
    徐越彬沉默了良久,無奈地歎了口氣:
    “好吧,既然你們都下定了決心,我也就不再多勸了。隻是建冰,你一個打了幾十年球的教練跟小朱對打,不太合適,有點欺負晚輩的意思。”
    “至於在場的其他學員,大都比小朱年輕,隨便挑出一個人來跟小朱對打,從實力上講,未免又有些不平衡。”
    “所以我有一個提議,建冰,你挑兩個學生組隊上來,小朱,你再選一個人跟你搭檔。”
    “你們雙方來一場2對2,每一組的兩個人不再是一人一杆,而是一人一擊輪流擊球。”
    “你們覺得如何?”
    注:本作故事純屬虛構,塑造的人物與現實生活中的原型沒有任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