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張了張口，還沒等她回答，身邊的觀眾已經回過神來，憤怒的叫罵聲此起彼伏。

    “你是誰！為什麽要破壞我們的慶典！”

    於曉並不理會他們，隻盯著兔子女。

    她看著於曉清亮的眸光，又覺得又些羞愧。

    她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做作，但還是顫顫巍巍地答道。

    “我隻是不想傷害別人。”

    “比賽規則又不是你訂的，為什麽你會覺得是自己造成的傷害？”

    兔子女被問的有些啞然，不免有些愣住了。

    旁邊的觀眾見於曉不理他們，立刻就走出來兩個大漢。

    一個牛頭，一個豬臉。

    他們每走一步都會地動山搖。

    “外人，破壞慶典，滾出去！”

    牛頭甕聲甕氣的說著，揚起了手中的巨斧，向於曉劈來。

    卻見於曉不退反進，將兔子女擋在身後，隻抬起一隻手掌，輕飄飄地就接住了這一斧子。

    旁邊的豬頭趁他不備，也拿起雙錘砸來，意圖將於曉連同兔子女一起砸扁。

    但於曉卻輕推手掌，讓巨斧劃過身旁，剛好撞在其中一柄錘頭上。

    另一隻手則是緊握成拳，對著剩下的那柄大錘轟去。

    豬頭立刻被一擊帶著飛了出去，轟隆隆地一直撞到了牆壁才停下。

    沿途的青石地麵也被帶出來一條長長的溝渠。

    雖然牛頭人還沒有敗北，但於曉表現出的戰力，顯然打敗他也隻是下一秒的事情。

    “哢哢哢。”

    轉瞬間，一個個觀眾的肚皮猶如皮球般漲大，從肚皮上還傳來了牙齒咀嚼的聲音。

    由於肚子漲大，他們隻能保持著向後弓著腰的詭異姿勢，快速向於曉奔來。

    隨著衣服的碎裂，於曉也終於能看清，肚皮上竟是一張長滿獠牙的大嘴。

    他們一邊罵著汙言穢語，一邊“哢哢”地磨著牙。

    怪物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於曉也沒有硬拚，隻是拉起身後的兔子女，躍上了圍牆。

    但論彈跳力，這些怪物顯然比於曉想象的更出色。

    他們一個個跳起老高，大張著嘴巴，便向於曉壓來。

    “啊！！！”

    兔子女被這一幕嚇壞了，立刻選擇抱頭蹲防。

    但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傳來，隻感受到有什麽東西重重地滴落在自己身上。

    她悄悄睜開眼，朝自己的肩膀上看去。

    猩紅的血液已經將肩膀染紅，還散發著一陣陣地腥臭。

    她強忍著恐懼，順著血液低落的方向抬頭望去，隻看見一張血盆大口，正靜止在距離自己隻有幾厘米的地方。

    而一柄漆黑的長刀，已經從巨口的中間穿了出來。

    “唰。”

    還沒等她看清，長刀已變成黑霧消散了。

    突然沒了支撐，怪物立刻倒在了兔子女的身上，差點將她撞到圍牆下麵，隻好手忙腳亂地死扒住牆頭，

    待她好不容易穩住身體，再抬頭看向身旁的時候，卻發現於曉早已經不在了。

    取而代之的是對麵地上四處散落的屍體，一柄柄黑色長刀正在他們的身體上出現，再消失。

    而正向遠處疾馳的於曉手中也有一柄黑刀，刀身纖長挺直，單麵開刃，鮮血劃過不留半點痕跡。

    他手持長刀，抬手間便是一個怪物被攔腰斬斷。

    兔子女呆呆地看著眼前的畫麵，先是詫異，後又不由得悲從中來。

    她...她是不是害死了更多的人？

    如果她沒有跟於曉搭話，大家是不是就不會變成怪物，也就不會被殺死？

    “唔...”

    她想著這些，痛苦的抱緊了自己的身體，在狹窄的牆頭上縮成了一個球。

    再也不忍直視眼前的畫麵，將頭深深的埋進臂彎中，不多時，便隱隱傳來哭泣的聲音。

    於曉這邊還在奮力廝殺，並沒有注意到兔子女的變化。

    “沙沙沙。”

    一陣物體高速摩擦地麵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他猛地轉身，卻看見兔子女已經被麻繩包圍。

    它們從迷霧深處襲來，緊緊地纏繞住兔子女，越纏越緊。

    於曉想立刻趕過去，但兩隻怪物卻擋在了他麵前。

    等他一刀一個解決了怪物後，麵前的麻繩縫隙中，已經嘩嘩地往外流淌著略帶粘稠的血漿。

    ...

    兔子女的死，就像一個開關。

    身邊這些張著大嘴的怪物立刻放棄了攻擊於曉的行為，轉而去吞吃身邊已經死掉的同伴。

    由於他們的嘴巴巨大，幾乎一個吞咽就能吃掉一個人。

    很快，戰場就被清掃幹淨，隻剩下一地噴灑的血跡，還有牆頭那個還在滴落鮮血的繩結。

    他們吃完屍體後，竟又變成了一個個奇形怪狀的人類。

    盡管剛才於曉殺了不少，但對於這個龐大的數量來說也是九牛一毛。

    人群又開始熱鬧起來，吵吵嚷嚷的說要準備祭奠。

    於曉看著人們無視自己，不停地從身邊走過，也選擇收起了長刀。

    既然事已至此，他也無法在挽救什麽，隻好打算去別的地方看看。

    正在他要離開的時候，之前守在門口的機械娃娃邁著僵硬的步伐，來到了他麵前。

    還是那副馬上有壞掉的樣子。

    隻見她們伸出雙手，為於曉遞上了一樣東西。

    是兔子女的頭套。

    於曉接過後，頭套一陣扭曲，竟變化成了一張兔子麵具。

    麵具菱角分明，表情冷峻，和兔子女的頭套表情截然相反。

    兩名機械娃娃見於曉接過麵具，便伸手一指。

    原來新的比賽已經開始，結果還是保鏢輸了比賽。

    他已經被五花大綁，堵住嘴裝進了一個木箱中。

    莊園的旁邊有一條河，河上正飄著一艘竹筏。

    這艘原始的竹筏和眼前這個現代氣息濃厚的莊園顯得格格不入，但岸上的人卻紛紛跪倒在一旁，口中不停地念著祈福的話語。

    他們將木箱放在竹筏上，由於保鏢在裏麵的掙紮，竹筏也在水麵上起起伏伏，但其他人卻是不管，直接一推，就讓竹筏順著河流飄走了。

    於曉明白，這是機械兔子跟自己指的路。

    不論正確與否，也算是有了方向，他決定跟隨著竹筏，看看能走到哪裏。

    但還沒離開莊園幾百米，就見一隻巨大的章魚從水中伸出觸手，卷著竹筏和木箱一起沉入了水裏。

    於曉立刻戒備起來，但章魚的目標隻有木筏，並沒有其他的怪物從水下衝出來攻擊他。

    他遊移不定，沒有十足的把握，也不想去水下探一探。

    難道這隻章魚，就是莊園中那群人們口中的神明？

    但看起來不太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