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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奧利芙在哪。”
    於曉知道，奧利芙原本不是鬼，但她常年服食粉丸，身體被鬼力侵蝕的非常嚴重。
    如果不是有他最近傳遞的靈力，刮除鬼力，恐怕早就已經成為了某個鬼的傀士，甚至發瘋死亡。
    “哦，她啊，現在已經是【惡詭會】的一員了，你放心，我們會將她照顧好的。”
    小男孩一臉的嚴肅認真，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什麽救濟組織的成員。
    “...”
    長刀毫無預兆的砍出，快得隻能看到刀身被擊碎的動作。
    一根紅繩拴在他腰間，在瞬間就將於曉拉回了原地。
    就在於曉剛剛滯空的地方，幾道泛著瑩瑩白光的樹根在一瞬間，將他的殘影捏的粉碎。
    “他是瘴。”
    瘴，是堪比元嬰期的存在，如今隻有金丹期的於曉，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好在對方引他來是有目的的，並不是為了殺他。
    否則今天就是羊入虎口了。
    “吱——”
    小男孩沒有趁勝追擊，而是拉開了他對麵的一個座位，並做了個請的姿勢。
    眼前的形勢不容樂觀，於曉也隻好坐下，但他的手卻依舊沒有從刀柄上離開。
    “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什麽東西？”
    這話乍聽起來像是在罵人，但小男的表情非常認真。
    他是真的在思考這個問題。
    “你身上有人類的味道，但卻有鬼的能力，甚至...”
    他一揮手，黃朵立刻從他身旁被擊飛出去，撞翻了一片椅子。
    但奇異的是，那些椅子又立刻被歸到了原位。
    “你還有一種奇怪的力量。”
    於曉心中一沉，沒想到對方將自己觀察地這麽仔細，連靈力的事情都知道。
    “你想做什麽。”
    於曉開口問道。
    對方必是有所圖，不然何必費這麽多口舌。
    “如果你是想從我這裏知道答案，我隻能說，你問錯人了，我也不清楚這是怎麽回事。”
    “嗯...”
    他沉思了半晌，開口道。
    “我更喜歡自己親手找到答案。”
    他的話不免讓人產生一種，會被人拉到手術台上解剖的聯想。
    “但今天的主題，不是這個。”
    他的身後，奧利芙穿著一件黑色的露背晚禮服，身姿妖嬈地坐在了小男孩的椅子扶手上。
    於曉看得出，她並沒有被控製。
    “我希望你可以加入【惡詭會】，先別急著答複，聽我說說。”
    他繼續說道。
    “人類是一種低賤的生物，他們為了自己的欲望，可以拋妻棄子，殺人放火，然後把一切行為歸咎於‘衝動’。當然，我並不討厭這種行為，不過是覺得愚蠢。”
    “這種愚蠢，造成了他們被利用，控製，甚至吞吃殆盡，這是他們咎由自取罷了。”
    “但你不同，你頭腦冷靜，不會被情緒衝昏頭腦，雖然冷漠卻又能共情。當然最重要的是，實力強大。這樣的家夥，不應該成為人類。”
    “聽你的意思，是認為‘鬼’是更高的種族嘍？”
    “事實就是如此。鬼不會被情感左右，隻會為了生存而變得更加強大。”
    “我之前見到的鬼，可不是你口中的樣子。”
    他們殘忍且易怒，癲狂成性。
    “因為他們太弱了，還沒有脫離人性。”
    “那要強到什麽地步才算是完美？鬼王嗎？”
    聽見這個詞，男孩的臉色才終於有了一絲動容。
    他打量了於曉良久，才開口道。
    “沒錯。”
    於曉挑了下眉頭，似乎是明白了什麽。
    “所以這和我有什麽關係？我可以理解弱肉強食，適者生存，但對我來說，種族並不能局限我的成長。”
    “你還沒有理解鬼的可怕之處。”
    “這對我來說，不重要。”
    “...”
    “你不了解我而已。”
    於曉嗤笑一聲。
    作為一個修士，他怎麽會不知道，隻有人類這種平凡的種族，才是可塑性最強的存在。
    或許鬼天生強大，但擁有了修煉方法的人類，成長空間遠不是鬼可以比的，它們的缺陷注定局限了高度。
    不然，血色古樹和他，也不會有今天這場對話了。
    嗬，竟然想拿他當槍使？
    更何況，於曉從來不是一個追求多麽強大的人。
    修煉對他來說，與其說是一種追求，倒不如說是一種生活方式。
    就像有的人習慣了工作，有的人習慣了到處跑。
    他隻是習慣了修煉而已。
    所以讓他為了追求某種畸形的強大，就放棄自己的生活態度，那對他來講，得不償失。
    而他們之間這種玄而又玄的對話，終於惹怒了黃朵。
    她坐在了於曉旁邊的一處椅子上，不屑地說道。
    “說的跟真的似的，騙騙那個沒見識的窮小子還行，跟我玩這一套就不必了。和鬼王比起來【惡詭會】算個屁？難不成你最後還想成為鬼王不成！？”
    鬼王是所有鬼的始祖，是不可逾越的存在。
    但對麵的小男孩聽見黃朵的話，竟然微微有了笑意。
    這讓黃朵非常吃驚。
    “哈哈哈，不會是真的吧！”
    黃朵被逗得捧腹大笑，停都停不下來。
    對麵的小男孩並沒有因為黃朵的無理而感到生氣，反而指著於曉說道。
    “我不行，但你可以。”
    直到這時，對方的才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黃朵聞言，也漸漸止住了笑聲，認真思考了起來。
    以前或許沒想那麽多，但現在經由對方提醒，黃朵驚覺，於曉或許...真的有這種可能。
    不是說現在的實力多強，而是指潛力。
    如果說，鬼是高於人類存在的種族，而於曉就是專門克製鬼的一方。
    從理論上來講，他應該是站在鬼的對立麵，但他身體內的鬼力同時又說明。
    是人是鬼，隻在他一念之間。
    一旦他這樣的人成為鬼，將會擁有人類和鬼都無法抵抗的力量。
    而眼前這個【惡詭會】的家夥，顯然就是打得這個算盤。
    “你，該不會是想利用我們，去推翻鬼王的統治吧。”
    黃朵越說越肯定，對方竟然是想取代鬼王！
    這是何等的野心！
    真是...
    太棒了！
    她的嘴角忍不住咧開了一個弧度，如果【惡詭會】是和鬼王對立的存在，那這裏就是她絕佳的容身之所！
    如果再有於曉這個可怕的家夥加入，那推翻鬼王的統治，絕對不會是一句空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