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剛進醉書齋，謝修澄的聲音就傳進耳朵，“凝姑娘，聽說你奪了書試魁首？”

    凝霜嵐剛輕鬆兩天的心情又沉重了起來。

    說實話，她還挺怵謝修澄的。

    這人說起話來喋喋不休，臉皮還厚，不管理他不理，他都說的挺起勁，聒噪的很。

    她就該把他的嘴給縫起來！

    見凝霜嵐不搭理自己，謝修澄死纏爛打的湊到她跟前，搓搓手道，“好姐姐，你這睡覺還能背書的功夫，能不能教教小弟啊？”

    “平日裏回去多讀會書，自然課堂上睡覺也無妨。”凝霜嵐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這若是睡覺都能背書，那這世上人人都是能人了。

    她憑借著不過是當初星際戰爭時的經驗，和這些年的積累罷了。

    謝修澄聽了這話，頓時就不提這一茬了，“我聽說，處月微那家夥看了你的答卷，也是滿意的不得了，為了這事啊，還特意去找裴府司聊了許久，你這算是一鳴驚人了！”

    “你消息倒挺靈通的，這種事都知道。”凝霜嵐若有深意的打量了他一番，“你……不覺得我在作弊？”

    “你為什麽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謝修澄當日沒有參加書試，自然不知道放榜時候發生的事，疑惑的看著她。

    氣氛詭異的安靜了下來。

    旋即他似是想起來什麽，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就為了那些說你是廢物的傳言啊，這種話聽一聽就算了，當不了真的。”

    凝霜嵐沉默，雖然他這話說的不假，但你就不能說的含蓄一點嗎？

    “反正我是不相信一個寫出那麽精彩絕倫的設案的人，會是一個胸無點墨，不學無術之人。”謝修澄一副‘我懂你’的模樣，鄭重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凝霜嵐忽的就被他這樣子逗笑了，“還是別擔心我了，多想想你自己吧，你沒參加書試，小心被趕出太學。”

    謝修澄隨意揮了揮手，他倒巴不得太學快些把他趕回去，隻是目光掃到處月微的身影，頓時正襟危坐起來，閉上了嘴巴。

    這話他可不敢讓處月微聽了去！

    凝霜嵐也是發覺了窗外的人，動了動嘴角，回過神隨意的靠在書案上。

    “你看她那得意樣，真是讓人看了心煩。”程笙歌不滿的朝凝霜嵐的方向看了一眼，沒好氣的與林楚雲道。

    林楚雲放下手上的課宗，溫和的笑著，“怎麽了，又有什麽人惹著你了？”

    “不就是拿了個魁首嗎，有什麽了不起的，你看她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煩人！”程笙歌沒有指名道姓，但提到魁首，林楚雲就知道說的是誰了。

    聞言，她袖中的手陡然握起，指節泛起青白色。

    她不是蠢笨如豬，不學無術嗎？怎麽一來太學就奪了個魁首！

    “霜嵐妹妹向來對誰都冷冷淡淡的，你也別怪她。”心裏恨的癢癢，麵上卻作一副憐惜的樣子。

    程笙歌聽她這麽說，火氣就更大了，“我聽說她用你的身份在丞相府生活了十幾年，害你吃了這麽多苦，你就不生氣？”

    “有什麽好生氣的，她也不是故意的，也不能怪她。”林楚雲歎了一口氣，柔聲勸說，“起初我還擔心來太學她會不適應，畢竟我剛回丞相府的時候聽說她十歲才開始啟蒙，學什麽都比旁人慢些，平日裏又貪玩不喜讀書，沒想到她這麽快就適應了。”

    程笙歌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沉著臉又問，“你的意思是說她不學無術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