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到底為止。”裴鬆石滿意的點點頭，宋徵是他一手培養出來的，不免有些驕傲。

    炫耀似的朝凝霜嵐挑了挑眉，他才正色道，“凝霜嵐是老夫親自招收進太學的，榜首更是人家靠自己實力奪下來的，你們若是嫉妒，那就拿出真本事來，下次書試也奪個榜首，少想那些莫須有的事情。”

    裴鬆石話音落，整個醉書齋鴉雀無聲，這榜首要是這麽容易奪，他們也就不會懷疑凝霜嵐了。

    “今日麻煩眾位教諭了，都散了吧。”處月微先打破了安靜，朝眾人揖了一禮，下了逐客令。

    眾人這才緩過神，邊應著‘客氣’，邊往外走。

    “小嵐兒，你跟我來一趟。”等到人都走了之後，裴鬆石才歎了一口氣，單獨喊上了凝霜嵐。

    她點頭，乖巧安靜的跟在裴鬆石身後。

    “哎，你啊，是想讓那群老家夥羞愧死啊……”剛一進院落，裴鬆石便憋不住歎了一口氣。

    這小丫頭真是一點麵子都不給他們留，看來這段時間他又要不得清淨了。

    凝霜嵐不可置否的聳聳肩，一臉欠揍的樣子，“我這不已經手下留情了？”

    裴鬆石呼吸一滯，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是了，若是她拿出真本事，何須一炷香的時間？

    “你看，你心裏也清楚。”凝霜嵐淡淡的裴鬆石一眼，悠悠收回目光。

    沉默了片刻，她才接著道，“下定決心走出來了？”

    裴鬆石長歎一聲，無奈的點點頭，“是啊，老夫再不走出來，這太學就要毀在老夫手裏了，你看，這才兩年的時間，太學就變成這般烏煙瘴氣之地。”

    “走出來就好，其他事情都好說。”凝霜嵐眉心舒展，深邃的眸子幽幽泛著波光。

    若是他還不肯放過自己，她都打算下一劑猛藥了。

    不過看起來，這劑猛藥是用不上了。

    她鬆了一口氣，心情莫名好了起來，“我要的東西準備好了？”

    說到正事，裴鬆石揮了揮手，示意宋徵下去，隻剩兩個人，“已經準備好了，不過這一批的藥效沒有冬日開的藥效足，你先湊合著用吧。”

    “好，晚些你直接送到凝家便可。”

    鈺寧花本就是冬日裏才會盛開的花，裴鬆石能在春季時候催開花，已經很不容易了，末了，她突然想起來昨日的事情，又加了一句。

    “對了，昨日我與陳家大少起了些衝突，後麵的事情就交給你處理了。”

    裴鬆石手裏的動作頓住，幽幽的看著她，“你就不能老老實實呆著？哪次回來都要給老夫惹些事情！”

    “我挺老實了啊，奈何總有不長眼的送上門來。”凝霜嵐攤手，對此表示十分無辜。

    裴鬆石頗為無語。

    閑聊了一會兒，凝霜嵐拿出那日從鬼麵身上拽下來的木製令牌，放在桌上，“裴老頭，你可認識這東西？”

    “這是太學教令，你怎麽會有這東西？”裴鬆石拾起令牌反複看了幾遍，眼裏閃著詫色。

    太學就任的教諭在入太學的時候，案牒司都會發放一塊這樣的令牌。

    作為身份的象征，太學教令發放嚴格，怎麽會在小嵐兒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