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胡廣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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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翁,我們這是要去哪啊?”坐在馬車上的楊廣忍不住好奇問道。

    “太傅胡廣府。”楊奇默然道。

    “太傅胡廣?”

    “嗯,今日太傅胡廣過世,我們這是要去他的府中吊唁。一會兒多看,多聽,少說。”看著楊廣好奇的樣子,一向肅穆少言的楊奇為免其一會兒出錯忍不住提醒道。

    “哦,我明白了,我一定聽阿翁的話,多看,多聽,少說。不會給阿翁丟臉的。”

    “太傅胡廣嗎?朕倒是有些印象,想不到剛到漢代就能遇到一位重臣的離世,想來一會兒應該還會遇到不少朝中官員,就讓朕來看看,前代的人傑與我大隋相比,又有何過人之處。”楊廣一邊應付著楊奇一邊在心底念道。

    “籲…,老爺,到了。”車夫停下馬車對著車內說道。

    “嗯,阿瞞,阿瞞!”楊奇對著楊廣連喊了幾聲。

    “哦,阿翁,怎麽了?”楊廣疑惑道。

    “快下車,我們到了。”

    “哦,我這就來。”楊廣連忙起身從車內下來。入眼之間,隻見太傅府前一片素縞,早已車馬為患,出入之間均是高門顯貴。

    不待楊廣多瞧,便有人向著楊奇走來。

    “公挺,汝也來了,這是?”一位瘦高中年文士對著楊奇說道。

    “文先,此乃吾之次子,名廣,小字阿瞞。”

    “阿瞞,此乃議郎楊彪,字文先,與吾同出弘農楊氏,還不快快施禮。”

    “小子楊廣,見過叔父。”

    “楊彪?原來是楊修之父,隻是不知道到我那同族族弟此時出生沒有。”楊廣一邊施禮一邊在心中暗暗念道。

    “楊廣?原來是那個天生重瞳的小兒,不是說墜湖癡傻了嗎?怎麽此刻看去倒也正常。公挺怎麽不帶長子反而帶他前來?”懷著滿肚子疑問,楊彪接著說道。

    “賢侄多禮了,公挺,賢侄這是痊愈了嗎?怎麽不見阿亮?”

    “嗯,老天保佑,廣兒終於痊愈了,這不怕他久在宅中,不識世事,趁著這個機會讓他出來見識一番,至於阿亮,近日身體不適,吾就沒有讓他前來。”楊奇說道。

    “賢侄沒事吧,請醫者看過否?吾在太醫署倒是認識幾位良醫,有需要的話,吾可以幫你聯係一下。”

    “小兒隻是偶感風寒,已請醫者看過,無大礙,有勞文先關心。”

    “哦,那就好。”就在楊奇楊彪兩人交流之際,賓客已陸陸續續到場。

    看著眾人陸續進府,楊彪說道:

    “時候不早,公挺,我們也趕緊進去送太傅最後一程吧。”

    “嗯,文先請。”

    “阿瞞,記住阿翁之前說的話,一會兒進去千萬不要惹事。”楊奇對楊彪說完再次對楊廣叮嚀道。

    “孩兒明白,不會失禮的。”

    楊奇點了點頭帶著楊廣與楊彪一同進了太傅府,在門童的接引下來到了胡府內堂之中。

    靈堂之內,太傅胡廣的棺槨靜靜的擺放在堂中,胡廣子孫都跪在靈前不時發出一陣抽泣之聲,前來憑吊之人,不論高官顯貴此時也具都一派肅穆之情。

    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自院外傳來,隻見一位門童跑入院內對著眾人道:“家主,陛下來使,陛下來使,請速來院外接見。”

    “諸位大人,陛下來使,晚輩失禮,先行一步,有勞諸位一同前往。”胡廣長子對著場內眾人說道。

    “賢侄不必多禮,陛下有使,吾等理應一同前去接見。”

    “還請賢侄前麵帶路。”堂內諸位大人聞言紛紛說道。

    “如此,諸位請隨吾來。”說完胡廣之子便引眾人來到院前。擺好香案,恭迎聖諭。

    見眾人來齊,來使拿出詔書念道:

    “詔曰:今有胡公,體真履規,謙虛溫雅,博物洽聞,探賾窮理,《六經》典奧,舊章憲式,無所不覽。聰明睿哲,思心瘁容。

    畢力天機,帝休其庸。賦政於外,有邈其蹤。進作卿士,粵登上公。百揆時序,五典克從。萬邦黎獻,共唯時雍。勳烈既建,爵土乃封。七被三事,再作特進。

    弘唯幼衝,作傅以訓。赫赫猗公,邦家之鎮。澤被華夏,遺愛不淪。日與月與,齊光並運。存榮亡顯,沒而不泯。

    朕嘉君功,贈太傅、安樂鄉侯印綬,賜東園梓楠棺木,著謁者監護喪事,賜廣長子為郎中,陪葬世祖原陵,諡“文恭侯”。”

    “謝陛下隆恩!”胡廣長子代為受詔謝恩道。

    皇帝賞賜可謂極為豐厚,就連上一世對臣子賞賜一向大方的楊廣也不禁瞠目,隻能暗自感慨胡廣其死後追贈及葬禮規格可謂是東漢中興以來人臣之最。

    隨著天使宣完詔後離開,場中諸人先後祭拜完太傅靈位後陸續離開,楊奇祭拜完太傅後帶著楊廣離開胡府,走到半路時楊奇見楊廣一路低頭不語,似乎在思考些什麽。於是好奇問道:

    “阿瞞,汝可知,為何太傅能得此殊榮?”

    “孩兒不知,還請阿翁明示。”雖然早已心知肚明,但為了不表現的太過突出,楊廣還是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說道。

    “嗯,汝且聽吾細細道來。”

    “太傅胡廣,字伯始。南郡華容縣人。太傅自幼博文多識,初舉孝廉,便中策試第一,後先後曆任尚書郎、尚書仆射、汝南太守、大司農、司徒、太尉等職,其選舉上主張“選舉人才,無拘定製。”為國家選拔人才作出極大貢獻。

    太傅一生奉行中庸之道,曆事六朝,為官三十餘年,可謂官場不倒翁。

    然也就是這點,為父不太認同,太傅處事太過圓滑,柔媚宦官,多方善柔,保位持祿。故京師為其作諺語道:“萬事不理問伯始,天下中庸有胡公。”

    吾兒身為弘農楊氏子孫,日後步入官場需持身直正,萬不可學太傅中庸之舉,步入太傅後程。”

    “可是阿翁,吾倒是覺得太傅之舉,無可厚非,世間之道,過剛易折,剛柔相濟,方是長久之道。若連自身都無法保全又何談匡扶漢室呢!”

    “混賬,汝何敢口出狂言,吾弘農楊氏一向以忠直敢言著稱於世,吾沒有汝這不孝子孫。”楊奇聞言大怒道。

    一時間,準備離開的眾人紛紛駐足圍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