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新紙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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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潁川,陽翟。

    太史慈牽著馬匹略有些疲憊的走在前往荀府的路上,經過多方打聽,太史慈才了解到潁川荀氏在這潁川之地的巨大影響力。

    看著麵前清幽古樸的院落太史慈不禁有些感慨:

    “想不到公子結交的都是如此高門顯貴,當真不愧弘農楊氏之名。據聞這荀彧有“王佐之才”之稱,也不知是何等風采!”

    “咚,咚”

    太史慈輕敲了敲門門環。

    “吱……”

    不一會兒功夫便有人打開了房門問道:

    “汝是何人,來吾荀府有何貴幹?”

    “吾乃東萊太史慈,奉吾家公子之命特從洛陽趕來要,有禮物要送給文若先生,並有書信一封親呈給文若先生。”太史慈答道。

    “公子稍後,吾這就去稟告我家公子。”那老仆答道。

    “如此有勞老丈了。”太史慈抱拳說道。

    那老仆微微點頭,便轉身返回院中去稟告荀彧去了。

    而荀府後院,當下荀彧正與戲誌才在院中涼亭對弈,忽見家仆來報,說門外有一洛陽來客,奉自家公子之命特來送禮。

    荀彧當下便停下手中欲落的棋子好奇道:

    “洛陽來人,吾似乎於洛陽並無熟人?”

    “文若,難道忘了,之前仲宏可是剛剛回去洛陽啊!”戲誌才提醒道。

    “哦!汝看看吾這記性,吾怎麽將仲宏賢弟給忘了,誌才稍待,待吾前去看看,這楊仲宏不在他的洛陽好好待著,怎麽又會突然給吾準備什麽禮物。”荀彧好奇道。

    “哈哈哈,看來文若對仲宏之前之事可是還耿耿於懷啊!”戲誌才調笑道。

    “哼!誌才別以為吾不知道,當日之事恐怕是誌才給那楊仲宏出的餿主意吧!”荀彧無奈笑道。

    “啊!哈哈,哈哈,文若還是先去看看仲宏給你送來什麽寶物,竟然不遠千裏從洛陽送來。”戲誌才連忙打岔道。

    “你啊……你啊!”荀彧對其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也罷,吾便先去看看,仲宏這次又在搞些什麽名堂。”荀彧這才起身往大門外趕去。

    約莫一刻鍾左右,隻見一陣清冽的香風暗自襲來,直讓人神清氣爽。太史慈伸眼望去,隻見一年輕士子朝著自己走來,太史慈心下暗道:

    “留香令君之名,果然名不虛傳,也隻有這等風儀之人才當得起“王佐之才”之稱吧。”

    略一收神,太史慈便抱拳施禮道:

    “來者可是文若先生?”

    “不才正是荀彧,不知公子如何稱呼?”荀彧好奇道。

    “在下東萊太史慈,字子義,今日奉我家公子之名將這箱禮物送予文若先生,對了這是兩封書信,其最上麵這封乃是寫給文若先生的,公子交待文若先生看過此信後,一切都將明了,到時勞煩先生再將另外這封信轉交給另外一人。”太史慈說道。

    “哦!也不知仲宏究竟在賣什麽關子,今日天色已晚,子義不妨在荀府休息一晚,明日再回去,讓吾略盡地主之誼!”這時荀彧見天色已晚建議道。

    “不了,公子之托,吾以完成,吾還得盡快趕回去向公子複命,他日有緣再與文若先生共飲。”太史慈翻身上馬拱手向荀彧作別。

    “駕!”

    掉轉過馬頭便朝著洛陽方向離去。

    荀彧望著太史慈離去的身影,喃喃自語道:

    “此人真乃信義之士,看來仲宏手下也頗有能人啊!”

    望了眼手中這兩封用蜜蠟封住的書信一時間荀彧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隻是吩咐門童幫忙將這箱禮物幫忙抬回自己的房間,轉身回到了方才與戲誌才一起對弈的涼亭。

    “怎麽樣?文若,仲宏究竟給你送了什麽禮物?枉吾當日幫了他那麽大的忙,回到洛陽也不知道給吾送些禮物!”戲誌才見荀彧回來頗有些不滿道。

    “好你個戲誌才,還敢說與之前之事無關,這下可給吾抓住把柄了吧。”荀彧聞言笑罵道。

    “呃!口不擇言,口不擇言,文若先不要打岔子,究竟仲宏給汝送了什麽禮物,今日吾說不得得劫富濟貧一番。”戲誌才聞言也不在乎繼續說道。

    “吾也不知,待吾看過這封書信過後一切便都能知曉。”說罷,荀彧便打開了寫有自己名字的那封書信。隻見信中言道:

    “文若兄長,見字如晤,久別多日,甚是想念,當日之事,事出有因,給兄長帶來的麻煩,還望兄長海涵,他日必登門向兄長賠罪,姊姊性情且貞且烈,還望兄長平日多加開導,待吾及冠之日,必為其鋪滿十裏紅妝前來娶她。

    今有洛陽新紙一箱,約有十紮,乃是當日吾於潁川書院應允以蔡侯造紙之術為藍本,悉心改良而成之新紙,吾知慈明公素好文法,故在當日新紙初成之日,吾便悄悄自陛下手中截取若幹新紙用於贈送長輩親友,此十紮以六紮贈予慈明公,勞文若兄長幫吾在其麵前多多美言,恕吾當日失禮之舉。

    剩餘四紮,兩紮贈予文若,剩下兩紮有勞文若幫吾轉贈誌才,謝其當日為吾與荀姬牽線之情。另有書信一封,勞文若幫吾交給荀姬,情思所屬,不堪言表。

    弘農楊廣,熹平二年,三月,春。”

    “怎樣,仲宏信中所言何事?”戲誌才好奇道。

    荀彧將信遞給戲誌才淡淡道:

    “汝看看吧,今日證據在此,吾看誌才有要怎麽狡辯!”

    戲誌才聞言連忙接過信件,迅速閱讀過後不禁苦笑一聲:

    “仲宏誤我,仲宏誤我!文若兄,吾當日隻是見仲宏情竇初開,再加上令妹恰好寡居,不忍這樁大好姻緣無疾而終,這才幫了仲宏一次,失禮之處還望見諒!”

    “嗬嗬嗬!看來最近誌才與奉孝倒是頗為投緣,竟連其浪子之性都學得幾分精髓,也罷,隻要誌才兄將這兩紮新紙轉贈於吾,吾便不再與誌才計較這事了,如何?”荀彧眼中突然精光一閃,建議道。

    初時戲誌才還不知荀彧所言何意,略一沉吟片刻後方才恍然大悟,原來荀彧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戲誌才連忙說道:

    “吾道文若一直都是一位翩翩君子,卻不想也有如此狡詐一麵,不成,不成,此等文房之物對吾士子而言不亞於重寶,今日說什麽吾也不會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