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朝中內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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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如今賊眾死守襄城,我軍又如何驅趕他們?便是強攻,恐怕也要花費許多時日!”楊廣又繼續考問道。

    “軍中細作傳來,襄城如今不過聚集了三城兵馬,剩餘兩城正在趕來。兩萬大軍糧秣損耗甚大,賊軍必不能久守,而運糧不比行軍,更是沿路坎坷,我軍其一,正該對此入手!”

    徐晃眼睛微微眯起,抬起頭來看楊廣神色會意之後,又接著說道:“不過,光是糧秣被斷,還不足以讓賊軍徹底慌亂。賊眾也可以從後方四處劫掠以填補損耗。

    故此計隻能擾敵軍心,不能徹底擊潰敵軍戰意。潁川五縣,距離襄城最遠的乃是蔡縣,南頓,想必如今未到的兩家軍馬正是此兩城!

    明日我軍正當來一次強攻,隻需奮力攻打城北賊寨,若能奪下最好,若不能奪下,也需把聲勢做足,隻要襄城賊將注意力吸引到城北,而後南頓,蔡縣兩人援兵必定加快救援行軍。

    孫子兵法有雲:故知戰之地,知戰之日,則可千裏而會戰;不知戰之地,不知戰日。

    則左不能救右,右不能救左,前不能救後,後不能救前,而況遠者數十裏,近者數裏乎!

    既然賊軍焦慮,驟然加緊攻勢,必會使成疲兵之勢,前軍後軍的拉鋸便會展開,以我軍戰力,隻需千人,便可一戰而除滅賊眾兩軍。

    隻要接下來我軍上下一心,必能將賊軍逐一擊破!

    一但兩城援軍被滅……賊軍定然恐慌不已!加上糧草被斷……他們便隻有兩條路可走!或走汝南,或奔南陽!

    汝南與潁川一帶同氣連枝,波才未死前,便聽他號令,但如今波才一死,汝南黃巾元氣大傷,自保都嫌不足,又怎會前來救援潁川黃巾。

    而左右中郎將大人已經調集揚州郡兵西進助我軍平叛,兩麵夾擊之下,其更是雪上加霜。

    所以,五縣賊兵若是還有腦子便不會去汝南,而另一邊,張曼成聲勢浩大,對於周邊黃巾來者不拒,於是乎南陽便成其首選,而潁川到南陽,魯山則是其必由之路!

    然而賊眾在襄城,距離南陽太遠,張曼成救或是不救,都還隻是五五而開而已,但是一但賊眾被我軍逼到魯山,距離宛城不過百裏之路,一萬多人馬,這卻是無法抵消的誘惑。

    如果按照正常情況,張曼成絕對不會放棄這塊肥肉,尤其是眼下波才已死,潁川黃巾賊眾成一盤散沙,又得我軍逼迫,隻要張曼成一到,這一萬多人馬定然成為他囊中之物!

    左右中郎將曾給主公調動南方郡國之兵的權限,而主公本身就有陛下賜予的假節之權,隻要主公調動南陽郡國兵北上魯山,四麵合圍之下,賊眾雖多,然我軍戰力強盛,以有心算無心之下,賊眾必潰無疑!”徐晃一臉信誓旦旦的說道。

    對於徐晃之言,楊廣推敲許久,也覺得沒什麽大的問題,這才暗自點頭道:“如今便隻剩下,逼迫潁川眾賊西進魯山了!還是得等明日細作回來才能再做定奪。”

    商議已定,楊廣讓眾將退下之後,這才緩緩向著自己的居所而去:“如今黃巾一起,漢室威信與日遞減,朝堂混亂不堪,地方豪強日益坐大,吾期待已久的亂世即將到來,也不知如今我所做的這些準備,是否足夠我迎接接下來的挑戰。

    接著楊廣又看了看洛陽和廣宗的方向,暗皺眉頭:“眼下北方戰事順利,盧植在廣宗一帶,數敗張角,如今皇甫嵩等為代表的清流,外臣集團聲勢日益浩大,想來宮中的宦官集團,恐怕是要逐漸坐不住了吧!

    曆史上左豐本就是十常侍的人,向盧植所要賄賂恐怕正是要借機打壓一下皇甫嵩這派人馬了。恐怕就算盧植給了賄賂,宦官也不肯放過打壓他們的機會。”

    想到這裏楊廣又想起了眼下還在河東的董卓:“當今的董卓文有李儒為之謀劃,武有麾下眾多涼州猛將為其爪牙,按理來說這樣的董卓又怎麽可能會敗給張角,畢竟張角的黃巾軍除了人數之外與那些善戰的涼州羌氐根本沒有多少的可比性?

    如此看來此間關係當真是錯綜複雜啊!想想曆史上董卓曾暗中交結張讓等人,恐怕將董卓替換盧植,也正是張讓等人的授意。

    而盧植被解兵權,皇甫嵩和朱雋等人為何卻始終不見上書覲見,非得等到董卓兵敗,接替了河北防線才上書求免?恐怕這上頭還又不少文章……”

    就在楊廣陷入沉思難眠之際,帝都洛陽卻也是一番暗潮洶湧。

    “如今朝中那些所謂的忠臣趁著封諝那廝事,連連逼迫,若不是聖上寵信維護,我等幾人恐怕難逃幹係!”宮中密室內,段珪扯開公鴨嗓子,氣惱道。

    “可恨封諝那廝,死便死了,還要連累我等!”周圍幾人,聽到他的話,同時點了點頭,當即蹇碩也出言恨聲道:

    “最可氣的便是這廝暗結黃巾,我等皆不知情,也不知道他受了張角多少好處!我等未得半點便宜,卻也要跟著受到連累!這幾月來,在宮中夾著尾巴做人,實在是好生窩囊!”

    “統統給我閉嘴!你們到底是惱怒封諝收了錢帛不給你們,還是惱恨受他牽連,我還不清楚嗎?那廝當真死有餘辜!

    哼哼,反賊的錢帛也敢收,簡直一點腦子都沒有,我看你們也是一群豬腦子,事到如今居然還想著那財物!

    若不是我收到消息,帶你等星夜跪於宮門求罪,聖上看在往日情麵,恐怕早死多時!”

    一旁陰沉著臉的張讓聽眾人談論,眉頭深鎖,這才出口喝斥道:“我早叫你們平日收斂一二,如今還談這些作甚!”

    自王甫死後,曹節隱退不理俗世,張讓在十常侍中的威信越發高漲,眾人隻能唯唯諾諾不敢反駁,唯有趙忠出言道:

    “可是如今漢軍連連大捷,那些自詡的清流的忠國之士越發囂張,尤其封諝之事,更是幾番上書逼迫聖上疏遠我等,今後若如此下去,誰還將我等放在眼中?

    我們都是殘缺之人,朝中大臣自然瞧不起我們,再加上以前我們的所做所為,恐怕早恨不得置我等於死地。

    至於封諝之事,不過隻是給了他們一個攻擊我們的借口,不要以為沒有封諝那檔子的事情,他們就肯輕易放過我們!

    這一次算是勉強抗了過去,但下一次,就沒那麽好的運氣了……所以我才叫你們近日多收斂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