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確實。

    莫林皺了皺眉：“就目前來看，這個李安茂一定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麽幹淨。但是這人的反偵察意識很強，已經發現了我們警方的跟蹤，這才突然沉寂下來。”

    “我們目前沒有其他的線索和證據能證明李安茂與連環殺人案有關，隻能你們繼續跟蹤尋找線索。”

    那警員敬了個禮，就轉身出門，還仔仔細細的將辦公室的門帶上了。

    陸鹿歎了口氣：“現在怎麽辦？都被他發覺了，隻要李安茂一直不作案，我們就不可能抓到他的馬腳，就沒有其他的辦法可以查出什麽的？”

    “也不是沒有。”莫林抬眼：“信息部那邊其實是有些發現的，不過用處不是很大，隻是側麵佐證而已。”

    “那是什麽？”現在一絲一毫的線索都十分重要，莫林話音才落，陸鹿就急匆匆的開了口。

    “是一個賬號。”莫林沉吟片刻：“你還記得實習生被包養的傳言吧？”

    陸鹿有些茫然的點了點頭，就聽莫林沉聲開口：“信息部在檢查手機的時候，發現了實習生的社交媒體上有一個虛擬賬號。”

    “虛擬賬號？”陸鹿一怔：“那是什麽東西？”

    她表麵上像是詢問虛擬賬號，可隻有陸鹿知道，讓她真正感到困惑的，還是莫林在這件事情上的態度。

    原先這男人隻是對計劃上略作隱瞞，但還能解釋成是為了實施的時候不出什麽岔子。

    可現在，明明還在辦案的中途，這男人就開始隱瞞起了線索的內容？

    不過莫林當然看不出女孩子那點細膩的心思，這男人聽陸鹿問起虛擬賬號，就一本正經的思考起了相關的內容。

    這種東西解釋起來確實有些困難，莫林神色稍頓，組織了更為簡單的語言：“你注冊一個社交賬號，現在需要綁定身份證做身份核驗。”

    陸鹿點了點頭，有些似懂非懂的意思。

    莫林就接著道：“而這個虛擬賬號，就是指，他所有需要核驗的內容都完成過，但是身份證和綁定手機號全部都是虛擬的，並不存在。”

    “也就是說。”陸鹿皺緊眉頭：“如果我們想要依靠賬號信息，是根本沒辦法確認身份的？”

    “對。”莫林給出了肯定的答複：“但是也有有用的發現，你可以看看死者和這個人的聊天記錄。”

    莫林隨手遞出了自己的手機：“相關內容還沒有整理，你就先看電子版吧。”

    陸鹿這才明白莫林沒有共享線索的原因，但是她還是忍不住多問了一句：“這是剛發過來的文件嗎？”

    莫林點頭：“我剛接收解壓。”

    也不知道是為什麽，陸鹿心底那點不平就莫名其妙的淡了下去。

    她隨手點開文件，跟莫林和楊陽兩人一起看了起來。

    其實這聊天記錄並沒有涉及到什麽十分核心的內容，不過是小情侶之間卿卿我我的信息罷了。

    陸鹿從頭到尾翻了一遍，沒能發現對這個“先生”身份的提示，有些無奈的關閉了文件。

    不過除去身份信息不談，倒也還算是有些收獲。

    “這麽看的話，應該也不能算包養吧？”陸鹿摸了摸下巴：“最多就是男方有錢大方了一點，比較喜歡送一些，超出女孩子消費水平的禮物。”

    “確實。”楊陽點頭，一臉的敬佩：“就這哥們的情商，別說一個初入社會的實習生，就是再見過什麽世麵的女人，估計也得讓他騙跑了。”

    “不過說起來。”陸鹿忍不住看向莫林：“虛擬賬號也能發紅包和轉賬啊？”

    這問題可真就觸及到了莫林的知識盲區，兩人視線相對，辦公室裏一陣沉默。

    最後還是這男人拿起手機，將電話直接撥到了信息部。

    那頭忍不住笑了笑：“這個啊，裏邊有錢就行。畢竟這賬號不是得綁身份證嗎，我們都查過了，那銀行卡的身份證也是假的，這個什麽A什麽玩意，從頭到腳沒一點兒真。”

    說著，電話那頭也是咂舌：“我都懷疑這哥們兒是個散財童子了，費那麽大的勁就為了給姑娘發紅包？”

    陸鹿幹笑兩聲。

    從這發展來看，可不就是散財童子嗎？

    楊陽還在旁邊添亂：“說實話，我要是個女的，我就得去問問這兄弟還缺不缺女朋友了。這麽好的日子不過白不過啊！”

    陸鹿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這賬號明顯有問題，自從實習生死後，這個號就沒再上過線。如果這是李安茂的賬號——”

    三人對視一眼，都是一線的幹警，幾乎是瞬間就想通了其中的關節。

    楊陽忍不住咂了咂嘴：“那這就不是什麽散財童子，簡直就是索命的閻王嘛！”

    可不是？

    陸鹿看著那份文件，神色一時也有些沉鬱。

    刺耳的電話鈴聲就是這時候陡然響了起來，莫林拿起聽筒，那邊是警員急促的喘著：“莫隊，跟丟了！”

    “跟丟了？”

    莫林眉頭一皺。

    那邊的警員明顯是經過了一段奔跑，呼吸短促：“對，他剛才突然加速，然後繞了兩個巷子就找不到人影了，我們正在附近搜索。”

    “好。”莫林握緊聽筒，有些不好的預感：“你們盡快搜索，我現在過去。”

    那邊的警員報了地址，陸鹿就跟著莫林起身：“帶上我，如果李安茂是那個連環殺人犯，那他明明已經安分了這麽多天，突然甩脫跟蹤，可能就是為了——”

    殺人。

    三人對視一眼，楊陽也急匆匆的衝了出去。

    等幾人趕到現場，那警員神色凝重的迎了上來：“莫隊，我們又發現了一具屍體。死者是年輕女性。”

    陸鹿皺起眉頭，神色幾乎是肉眼可見的沉了下來。

    而莫林也不由得一頓：“李安茂呢？”

    那警員也是有些茫然：“李安茂在不遠處的菜市場，我們已經派人繼續跟蹤了。”

    菜市場？

    陸鹿和莫林對視一眼，隻覺得這案情撲朔迷離。

    “先去看看屍體。”最後還是莫林拍板做了決定，陸鹿拿起自己原本不想用上的屍檢工具，就跟在幾人身後繞進了巷子。

    死去的年輕女孩兒躺在一片血泊之中，一身潔白的長裙被血染紅了大半。

    “沒穿紅衣？”陸鹿皺眉思索：“是時間來不及，還是……”

    她一邊邁步上前，就在屍體一側蹲了下來：“死者女性，年齡二十歲左右，死亡時間不超過半小時。死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