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運氣使然，這三人的監控記錄簡單的可怕，趙菲菲和孫成山幾乎就是小區、公司、咖啡廳加上幾個飯館幾點一線，十分貼心的為莫林陸鹿兩人減少了工作量。

    莫林飛快的調整監控，而陸鹿穿著暖和的外套，就不由得打了個哈欠。

    “這倆人路線也太規律了……”

    這話音都還沒落，陸鹿眸子一亮，原本委頓的身子也瞬間挺直，下意識的伸手去按暫停鍵。

    而一旁的莫林正握著鼠標，也迅速抬手按住了暫停鍵。

    倆人的手心在一瞬間交疊，莫林的手背指節寬大，十分有力，陸鹿著實怔了一下，接著就被燙到一般趕忙移開了手。

    而莫林則是神色如常的盯著屏幕，就好像剛才的接觸不過是幻覺。

    陸鹿抿了抿唇。

    “你看這兒。”莫林低沉的聲音拽回了她的思緒，陸鹿趕忙甩開了腦海中混亂的想法，將注意力重新放在了監控上。

    “不錯，這是趙菲菲的車。她上個月出城了？看這視頻副駕上應該還坐了個男人。”

    離開咖啡店後間隔不久出城，嫌疑直線上升。

    “希望這次能找到線索，我叫人帶趙菲菲來問話。”

    既然已經下了決定，那警方的行動速度當然不是蓋的。

    而且十分令人疑惑的一點是，這個趙菲菲來的很快，甚至連回話都出奇的配合。

    “警官，我上個月七號確實出城了，我朋友失戀了有點難受，我就帶著他去城郊水庫那邊的濕地散了散心，這不犯法吧？”趙菲菲莫名其妙的瞪著倆人，表情有些不明就裏。

    “你朋友叫什麽？去咖啡店做什麽？”莫林盯著趙菲菲臉上的表情變化，沉然開口。

    “叫方程，咖啡店離他家比較近，所以去那見麵。而且我們也都喜歡喝咖啡，這有什麽問題嗎？”趙菲菲愈發摸不著頭腦，著實不知道自己犯了哪條法。

    皺了皺眉頭，莫林的直覺告訴他這女人不像是撒謊，一旁的陸鹿也是抿了抿唇有些不太好的預感。

    許是為了呼應二人的預感，警員推門而進，對著兩人低聲匯報，“莫隊，趙菲菲確實是和那個叫方程的去散心了，一路上都有監控，那個濕地公園也有她們倆人的登記記錄，這……”

    煩亂的擺了擺手，“我知道了，人放了吧。”

    莫林突的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靠在椅子上疲累的捏了捏太陽穴，一時沒說話。

    “說不定，凶手是咖啡店裏的人呢？他們自己也可以用一號包間啊。”

    身子一僵，莫林銳利的眸子驀然睜開，眼下的疲累散了不少，“不錯，咖啡店決不能放過。”

    陸鹿將剛才警員準備好的咖啡遞了一杯過去，“看來我們還得再去一趟咖啡店，好好會會那個老板。”

    一切好似亂麻卻又好似找到了源頭，紛亂之中自有進路。

    而對於他們的再度出現，老板好似已經見怪不怪了，老朋友般又給她倆準備甜點和咖啡，“兩位警官，是不是又有什麽新的線索要找？”

    “老板，你們那一號包間除了客人以外，員工會不會進去？有記錄麽？”陸鹿抿了口咖啡，未帶鋒芒的笑問著。

    “當然了，我們平日裏會進去打掃衛生，不過這記錄嘛…”老板麵露難色：“因為都是片區化的負責，還真沒具體記錄，隻有個排班表，大多都是小丁和小馬負責的。”

    “沒關係，有排班表也一樣。”陸鹿眸光一亮，給莫林遞了個眼神就打算去挨個摸排。

    剛走了幾步突然停了身子。

    “誒老板，門口這個轎車是誰的？”

    一輛無牌的破舊轎車停在咖啡店的東斜麵拐角處，借著灌木叢的遮掩並不顯眼。

    莫林的漆黑沉然的眼眸一眯，瞬間攝住了老板的臉，未放過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

    老板笑了笑，神色如常：“那是我的車，前幾天晚上停車沒注意撞到了路邊的消防栓，剛好把車牌蹭下來了，這不正要去車管局登記換新呢。”

    探究的眼神盯著他，莫林並沒有看出不對勁，沉了沉眸子，“正好我們也要去車管局，一起吧。”

    憑他多年刑警的直覺，這老板竟然如此淡然的將值班表拿出來，這值班表保不齊也與那登記簿一樣，毫無用處，從這老板身上下手才是正途。

    “好啊。”老板眼神隱晦的閃了閃，笑嗬嗬的借著端杯子遮了去，應聲對著二人道，“那二位等我一會，我收拾一下。”

    轉身之時，身體的遮掩下，握著杯身的指腹在大力下微微泛白，隻是兩人並沒有看到。

    ……

    車管局。

    “老劉？今天是你執勤啊。”老板老遠在門口便開始招手笑喊，而隨著他的動作一位交警同樣快步走了過來攬住他的肩膀笑著揶揄，“怎麽來這了，今天這兒可沒貓給你啊。”

    “說什麽呢，我這不是停車不小心把牌子給蹭了麽，上你這重新登個記。”老板與這劉交警勾肩搭背的開著玩笑，倒是讓莫林和陸鹿著實沒想到。

    這人怎地會和警察扯上關係？

    “莫警官，我先去那邊登記啊。”

    莫林抬了抬下巴示意明了，看著他的背影漸漸離去，這才與陸鹿一同上前拉住了一直大量二人的劉交警，“你和這老板挺熟的？”

    “你誰啊？”劉交警莫名其妙的瞪了他一眼，反手就往外抽自己的胳膊，還沒來得及再抱怨，直接被一張警官證堵住了嗓子，“刑警隊？！”

    腿下差點一軟，劉交警咽了口唾沫，還以為自己惹事了，趕緊停下掙紮，“坐，有事好好說。”

    看著莫林那生人勿進的樣子就有些無奈，陸鹿歎了口氣，上前去衝著莫林擺了擺手將他往後拉，自己頂了上去。

    聲音和緩，眉間也帶著點點淺笑，成功的安扶住了如坐針氈的劉交警，“別誤會，我們和那老板也是朋友，就是看你們交情不錯好奇問問罷了，沒啥案子牽扯，你別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