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淵也是聳了聳肩：“那你得去問錄視頻的小姑娘，我們恢複的數據就是這樣，這已經是完整的視頻了。”

    得到這樣的回複，陸鹿也是有些無奈。

    不過她也清楚，如果馮淵能夠得到更為詳細的信息，一定會擺到明麵上來。

    “這看起來是他們起了爭執。”

    莫林點了點頭：“一共五個人，人數沒有問題。”

    從這個視頻中，陸鹿三人看不出他們爭執的原因，但是卻能通過字裏行間，看出幾個孩子的恐慌和遲疑。

    甚至在視頻最後，幾人還紛紛賭咒發誓一般的確認，絕不會將這件事說出去。

    視頻停止播放，自動跳回了開頭。

    看到這兒，陸鹿也就明白小舒沒有錄製爭執起因的原因。

    這是他們幾人互相肯定，永遠不會說出去的事情。為了不造成無意識的泄密，這個十分仔細的女孩兒才幹脆連開頭都沒有記錄。

    可這麽一來……

    視頻已經結束了播放，可辦公室裏仍舊一片安靜。

    過了老半天，莫林才緩緩的呼出口氣：“這個視頻可以用作之後的問詢，但是現在最重要的……”

    陸鹿緊跟了上去：“是要找到這個案件中的第五個人，知道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麽。”

    “沒錯。”莫林點了點頭，神色凝重。

    但是要想找到這個人又談何容易？

    視頻中記錄的不過是許久之前他曾經使用過的頭像，而昵稱都很有可能是群內設置的成員昵稱。

    更何況在幾個孩子的社交媒體中，陸鹿和莫林都沒有發現這樣一個五人組成的小群聊。

    似乎是知道陸鹿在想些什麽，莫林十分直白的開口道：“很有可能在他們決定保密之後，就已經刪除了聊天記錄，並且解散了群聊。”

    “這樣一來，不管是誰拿到他們的手機，都不可能看到當初的聊天記錄了。”

    那到底是什麽消息，能讓這幾個孩子費盡心思的隱藏起來？

    要知道，他們都不過是十幾歲的高中學生。那又到底是怎麽樣的秘密，才能鬧得幾人反目成仇，最後命喪於此呢？

    想到這兒，陸鹿忍不住歎了口氣。

    說白了往後的調查就像是在海裏撈那個虛無的月亮，一切都需要依靠人力物力去填，至少在找到這個叫做龍龍的男孩之前，他們的案件沒有直接的線索。

    不過現在也算是有一點好處。

    陸鹿抿了抿唇。

    他們已經知道了兩起案件之間的關聯性，如果能找到這個龍龍，那麽不僅僅是小舒的案子，就連兩個男生的跳樓案，應該也能同時推進很大一步。

    整個警局都飛速的行動起來。

    馮淵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同樣也有著絕對的話語權。

    在幾人排查出了夏令營有嫌疑的幾個男生之後，越發龐大的排查工作就壓在了下屬的警員們身上。

    整個警局像是運轉極其嚴密的機器，沒有人叫苦叫累，大家都為了同一個信念在竭力的捕捉極其細微的線索。

    在一天之後，有警員站了起來，將手中的文件放在了桌上。

    到了這個時候，整個警局都已經高強度的工作了十幾個小時以上，不少人的眼底都已經能夠看出濃重的青黑色澤。

    但每個人都是異常的精神和亢奮。

    “這個學生的嫌疑很大。”

    那警員開了口，嗓音極其的幹啞。

    陸鹿就趕緊將手邊沒有喝過的水推了過去，而那警員也不推辭，就端起馮淵提供的一次性紙杯，噸噸噸的灌下了整整一杯溫水，這才繼續說道。

    “這孩子叫程頤，是咱們省的學生。但是幾乎不來上課。”

    陸鹿皺了皺眉：“在這種軍事化管理的學校，還能不來上課？”

    馮淵也是歎氣：“不管什麽學校，你總得容忍兩個刺頭存在吧？而且如果他真的就是根本不來學校，那什麽軍事化管理，都不可能管得住他啊。”

    那倒也是。

    軍事化管理是對學校內的學生的，如果這人根本連校門都不進，那老師有再大的能力，恐怕也不可能去不知道什麽地方抓他。

    幾人再一次看向警員，警員就接著道：“他平時幾乎就是在各種酒吧和網吧混著，家裏人也不怎麽管他。”

    “我調查了一下親屬信息，發現這個程頤，母親很早之前就離家出走，報了失蹤人口，目前還沒有找到。”

    警員說完這話，陸鹿就陷入了思索。

    母親離家出走，常年母愛缺失，確實有可能造成一個孩子的叛逆。

    既然其他方向的調查還沒有出現具體的結果，陸鹿幾人也就決定先抓住目前可能，當即出發去走訪這個程頤的親屬。

    可等他們來到了程頤登記的居住地址，敲了半天的門，可房間裏卻沒有任何一個人來理會。

    莫林湊近那老舊的防盜門，稍稍皺了皺眉：“沒有聲音。”

    那就是沒人在家？

    也許是被幾人不間斷的敲門聲影響，最後還是對門的鄰居將自家的門打開了一道門縫。

    那老人看向陸鹿幾人的神色有些戒備：“你們是他家什麽人啊？怎麽跑來這兒了？”

    也許是看在幾人之中還有個看起來就十分嬌俏的女孩兒，這位鄰居並沒有將陸鹿幾人當做是什麽需要防備的壞人。

    陸鹿就趕忙開口道：“我們是程頤的老師，他太久沒來上學了。”

    說完這話，壓根就不給那鄰居反應的時間，陸鹿已經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對麵的防盜門。

    老師的身份明顯打消了他不少的戒備，更何況陸鹿還能十分準確自然的說出程頤的名字。

    這位鄰居就歎了口氣：“這麽負責的好老師不多啦。”

    接著，那鄰居就擺了擺手：“不過你們還是別管那孩子了，管不了的！”

    “怎麽說？”眼看著線索就要到手，陸鹿急急追問：“他一個學生，不去上學，為什麽還管不了？”

    那鄰居隻是歎氣：“那孩子的媽早就跟人跑了，他爸又是個酒鬼，整個家裏都沒人管那小子，你們幾個老師，說白了都是外人，該怎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