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急著與我撇清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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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著寧姝匍匐在地的卑微模樣,德妃才覺得心口的氣順了些,冷哼一聲,轉身往佛堂外走去。
寧姝顫抖著音道:“恭送娘娘。”
德妃驀然側目,道:“別再讓本宮瞧見你勾引二皇子,否則,你們永平侯府二房,就該永遠消失在上京!”
待德妃離開,寧姝才敢抬起頭,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冷汗浸濕透了。
她想要起身,卻無力地重新跌坐在地,怨恨地捶打著地板。
又是寧菀!寧菀到底哪裏比她強,讓這麽多人都另眼相待?
寧菀,晉貴妃,德妃……你們給我等著!
德妃回到廂房,瞧見趙元皓正端正坐在桌前抄寫佛經。
“你和那個寧姝,到底怎麽回事?”德妃怒氣衝衝地問,“她什麽身份,怎可與你相配?”
趙元皓陪著笑臉扶德妃坐下,道:“母妃放心,兒臣與她不過是玩兒玩兒,她父親就是個禮部閑職,給我做妾都不配!”
聽他這麽說,德妃的麵色才緩和了些:“你知道就好,那寧姝瞧著就不是個安分的,你趁早離她遠點兒,切莫越陷越深,失了分寸。”
“是是是!”趙元皓始終淺淡笑著,“母妃還不了解兒臣,哪個女子能在我身邊超過一個月?真到了要選正妃之時,兒臣必定用心選一個合適的姑娘。”
想到兒子不是個感情用事的,之前再多的姑娘,也沒讓他做出太過出格之事。
德妃的怒氣徹底消散:“罷了,你也累了一天,去歇息吧。”
趙元皓行禮之後,躬身離開。
次日清晨,眾位嬪妃進入佛堂時,瞧見寧姝,互相對視一眼,卻無人問及。
祈福儀式之後,寧姝捧著佛經走到晉貴妃身前行禮。
她畢恭畢敬地道:“臣女將佛經已抄寫完成,請娘娘過目。”
晉貴妃淡淡掃過她手上的佛經,道:“既然寫完了,便再寫一遍,交給司檀即可。”
寧姝握著佛經的手緩緩捏緊,心中的怨恨如藤蔓一般瘋狂滋生。
她咬牙切齒地道:“是,臣女遵命。”
晉貴妃目不斜視地出了佛堂,其他嬪妃見狀,紛紛沉默不語。
隻有辛妃走到寧姝身邊,一臉惋惜地道:“嘖嘖嘖……瞧這小可憐兒,都是永平侯府的嫡女,待遇怎麽就差這麽多,貴妃娘娘不心疼,本宮瞧著都不忍心。”
辛妃離開後,她身邊的大宮女司鶯遞給寧姝一個瓷瓶:“辛妃娘娘瞧著你手腕都腫了,十分心疼,特意賜給你的藥。”
寧姝眸中閃過了然之色,欠身道:“勞煩姐姐替我多謝辛妃娘娘。”
司鶯頷首:“你記得娘娘的好就是了。”
“永不敢忘!”寧姝低眉垂目地送走司鶯,再抬起頭時,怨毒地笑了笑。
有人瞧不上她,也有人上趕著給她送藥,看來這世上也不是非晉貴妃與德妃不可!
……
下午儀式時,寧菀站在後麵,看著晉貴妃在前領著眾嬪妃祭祀,正當看得出神時,身旁傳來道寡淡的音色。
蕭陌手指撫著玉佩,目光冰冷:“縣主,你打算何時回去?”
寧菀刻意與他保持距離,壓低聲音道:“自是與姨母同回。”
瞧著她向旁邊邁出的步子,蕭陌眸色愈發陰沉:“怎麽,急著與我撇清關係?”
“什麽撇清?”寧菀皺眉,“我與蕭大人本就隻是泛泛之交,還請大人注意言辭!”
蕭陌勾唇道:“玉佩乃貼身之物,縣主解釋得清楚嗎?”
寧菀瞥了眼玉佩,冷笑道:“好啊,大人盡管到處去宣揚,以大人在上京的名聲,你覺得會有幾人信你?”
隻會讓人覺得蕭陌是瞧著永平侯府不順眼,從一個弱女子開始下刀。
瞧著這個滑不留手的“泥鰍”,蕭陌無奈地笑笑,生平首次對一個人如此毫無辦法。
儀式結束後,後宮嬪妃到了該回宮的時辰,趙元皓帶著禁軍護送她們回去。
晉貴妃則與寧菀同乘,順便送她回府。
路上,晉貴妃始終殷殷囑托寧菀,讓她千萬照顧好自己,該狠的時候千萬不能心軟,不然就會被人有機可趁。
馬車到永平侯府門口時,寧菀躍下馬車,欠身道:“多謝姨母,菀兒定不負姨母囑托,照顧好自己。”
寧菀目送晉貴妃的馬車離開,無意中瞧見一道深沉的目光,蕭陌竟跟在馬車後麵。
她欠身道:“大人慢走。”
蕭陌收回目光,修長的雙腿夾馬肚,眨眼間疾馳而過。
寧菀回到汐月閣,先沐浴更衣,期間春芷便向她稟報這兩日府中之事。
原來鄭氏回府後,就開始裝病躺在床上,企圖以此阻止老夫人送她去莊子上。
老夫人也不知是否清楚鄭氏的把戲,倒也沒再提那件事。
得知事情經過,寧菀淡淡笑了笑,收拾妥當便去了昭華園。
寧老夫人顯然在等著她,瞧見她身後無人,不由地問:“你妹妹呢?”
“二妹妹她……”寧菀歎了口氣,“也不知怎的,不僅向德妃示好,還與二皇子在佛堂說話被德妃瞧見,德妃娘娘便將此事告知姨母。”
“寧姝與二皇子在佛堂說話?”寧老夫人皺眉,顯然不信隻是說話。
寧菀猶豫片刻道:“是,姨母也隻能做個樣子給其他娘娘瞧,總不能讓人覺得我們永平侯府的姑娘壞了規矩。”
聞言,寧老夫人剛好些的身子險些又暈厥過去,麵上已是慘白。
寧菀忙上前輕撫她的後背順氣,道:“祖母切莫著急,二妹妹還小,總能教好的。”
“菀兒,祖母早該聽你的。”寧老夫人澀聲道,“若非對姝兒太過縱容,也不會像今日這般。”
寧菀歎息道:“菀兒明日就去西街接回寧嬋,隻要聲勢造足了,必能挽回一些聲譽,祖母放心。”
這個時候接回寧嬋,隻好好好利用,就能體現出侯府大度,挽回被鄭氏母女丟的顏麵,老夫人想必不會不答應。
果不其然,老夫人聽完後便緊緊握住她的手不鬆開道:“去接,有你在祖母自然放心。”
“接回寧嬋,畢竟是叔父家裏事。”寧菀試探著問,“菀兒可要去告知叔母一聲?”
“別提她!”寧老夫人憤恨地道,“自己做錯事又教壞女兒,如今身子也不濟,侯府還能指望她?”
聽話聽音,寧菀瞬間明白,老夫人清楚鄭氏在裝病,卻睜隻眼閉隻眼,給自己和鄭氏都找了台階下。
“叔母病了?”寧菀故作詫異,“那一時半會兒還是別讓二妹妹回來了,不然再氣著可怎生是好?”
“那也是她活該!”寧老夫人叱罵,“她自己教出來的女兒,自己受著!”
“是,祖母早點歇息,菀兒告退。”寧菀正打算離開,卻瞧見寧安懷挑簾進來,“叔父安。”
寧安懷衝她點頭:“你明日去接嬋兒回府,千萬仔細著點,她身子弱,經不起折騰。”
“是。”寧菀乖順地應聲,“叔父放心。”
向老夫人行禮之後,寧安懷又疑惑地問:“寧姝那丫頭呢,怎麽沒跟你一起回來?”
寧菀看了眼老夫人,見她閉著眼,便將事情簡要跟寧安懷說了。
“這個死丫頭!”寧安懷的脾氣立刻暴躁起來,“竟做出這等不知廉恥之事,她以為自己是什麽身份,竟敢肖想皇子,不要命了!”
寧安懷就這點好處,有自知之明。
寧菀溫聲道:“那二皇子芝蘭玉樹,二妹妹又青春年少,會心向往之也是正常。”
“哪裏正常?”寧安懷氣得嘴角抽搐,“我瞧著,從小的教養她都吃到狗肚子裏去了!”
寧菀適時低頭沉默。
“那死丫頭回來便將她關在屋裏。”寧安懷冷聲道,“免得再出去丟人,壞了菀兒與嬋兒的名聲!”
寧安懷本來是看望老夫人,如今竟是全然忘記,氣得拂袖離去。
老夫人瞧著十分疲憊,示意寧菀也回去歇著,便進屋躺下,氣得心口絞痛。
回了汐月閣,寧菀打發夏荷出去,對春芷吩咐道:“將寧姝被罰這件事一字不落地傳到二房去,我倒要看看,她這病還能裝到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