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我偏不讓你如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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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安懷陰沉著臉道:“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竟如此對待自己的長姐和親妹妹,你太令我失望!”

    寧姝慌忙跪下道:“父親,姝兒方才隻是,隻是氣昏了頭口無遮攔,長姐管家,也不該自作主張將嬋兒妹妹接回來,得讓祖母……”

    她說這話時,寧菀險些笑出聲,自己找死那就怨不得別人。

    “這件事是我授意!”寧老夫人麵色不悅,眼底有痛惜與懊悔,“姝兒,看來平日我對你的確嬌縱了些,自今日起,若沒有允許,你不得踏出房門一步!”

    寧姝此刻才明白自己上了當,她立刻哭道:“祖母,父親,都是寧菀她陷害我,在寺廟也是,都是她害我!”

    “住口!”寧老夫人氣得渾身發抖,“來人,將她帶回去!”

    春芳示意身後兩個婆子上前,夾著哭哭啼啼的寧姝走了。

    寧姝瞪大的眼中寫著不明白,為何自己以前百試百靈的招數不頂用了?

    “祖母,叔父安。”寧菀拖著看似十分虛弱的身子請安,“二妹妹她……”

    “不管她!”寧安懷擲地有聲,“你好好養著,嬋兒這邊還要你多照顧。”

    寧菀頷首道:“叔父放心,菀兒必盡自己所能照顧好嬋兒妹妹。”

    寧安懷轉身進了對麵的院子,去看寧嬋。

    “菀兒,你受委屈了。”老夫人拉著寧菀的手往裏走,“外麵風大,仔細著涼。”

    “菀兒不委屈。”寧菀搖頭,“我做的這一切,都隻是為了永平侯府的顏麵與安穩。”

    前世今生,她受了那麽多的委屈,老夫人也不曾心疼一句,如今瞧著寧姝無用,才來心疼她,是不是有些晚了?

    “好孩子。”寧老夫人拍拍她的手背,試探著道,“以後莫再如此委屈自己,你的婚事……”

    “祖母。”寧菀搶先說道,“婚事是祖父祖母定的,菀兒不敢有任何異議。”

    如今還未徹底拿住把柄,如何能一舉退婚?她得讓周朔與寧姝都身敗名裂,再站出來十分委屈地退婚!

    “婚期將近。”老夫人歎息著道,“你身子這樣,祖母想法子為你將婚期往後推一推。”

    寧菀乖巧地點頭:“全憑祖母做主。”

    她本想著如何拖延婚期,既然老夫人說起,自然再好不過。

    寧老夫人見她如此懂事,更是心疼,親自扶著她躺下,掖好被角,瞧著她睡著才起身離開。

    走之前吩咐春芷夏荷好好照顧寧菀。

    老夫人離開後,春芷想要進去瞧瞧,卻被夏荷擠到了一旁,她悶不吭聲地守在門口。

    夏荷進去時,瞧見寧菀醒著,眼睛亮如鬼魅般看過來,嚇得她險些委頓在地。

    “小姐。”夏荷吞了吞口水,“老夫人走了。”

    寧菀重新躺了回去道:“讓你辦的事如何了?”

    “小姐放心,奴婢已經按照小姐吩咐,將東西放在二夫人飲食中。”夏荷說話時始終不敢抬眼。

    寧菀頷首,不願再與她多說。

    夏荷躡手躡腳地退出去,在外麵關上門,對春芷趾高氣昂地吩咐:“在這兒守著,別讓任何人打擾小姐。”

    春芷瞥了眼她,繼續端正地守在門口。

    下午,寧菀醒了之後喊了聲春芷,隻聽外麵有動靜,進來的卻是夏荷。

    “小姐可醒了。”夏荷端著盆水笑盈盈地進來,“奴婢在外麵守了這麽久,都擔心死了!”

    寧菀看著門口一閃而逝的春芷,淡淡道:“寧嬋那邊大夫怎麽說?”

    “大夫說她身子弱,再經不起嚇。”夏荷將帕子遞給寧菀,“二爺心疼得什麽似的,回去又將二小姐訓斥一頓,要我說,那寧嬋不過一個外室之女,二爺居然那麽心疼她,反過來對二小姐如此嚴厲,真是有些不應該。”

    寧菀唇角始終上揚著,也不曾試圖阻止她。

    這些日子夏荷的心果真是飄了,什麽身份該說什麽話已經全然不記得,倒像是半個主子似的。

    “你呀,凡事放在心裏就好。”寧菀親昵地點了下她的額頭,“莫要說出來招惹是非。”

    她略帶寵溺的語氣,自是不能讓夏荷引起注意,這也正是她想要的。

    少頃,寧嬋趁著無人注意,讓婢女紅芸過來傳話,說自己今日掩飾得很好,並未露餡兒。

    寧菀淡笑不語,小小年紀,倒是個喜歡表現的,她起身獨自一人去了對麵的院子。

    身後,夏荷剜了一眼春芷,低聲道:“你是不是方才跟小姐說什麽了?”

    春芷冷淡地道:“你做了什麽,還用我說嗎?”

    “你!”夏荷氣結。

    寧菀聽完她們兩人的對話,揚唇一笑,進了對麵的院子。

    屋子被捂得嚴嚴實實,裏麵熱得讓人透不過氣,瞧著當真是病人住的。

    瞧見她,寧嬋立刻跪地道:“嬋兒給長姐請安。”

    “起來吧。”寧菀在主位上坐定,“自家姐妹,不必如此客氣。”

    起身之後,寧嬋乖巧地立於一旁,稚氣未脫的臉頰上滿是恭謹之色。

    “今日府中是什麽情形,我相信你也看明白了。”寧菀淡笑道,“若是認為僅憑叔父那一點憐憫就能在府中安然,便枉費我一番心思。”

    寧嬋忙道:“父親再怎麽憐惜,終究無法顧及後院,嬋兒也並非忘恩負義之人,絕不背叛長姐!”

    “你要知道,我終究不能一直護著你。”寧菀輕拍她的手背,“在侯府中,你得學會自己站穩腳跟。”

    寧嬋疑惑地抬起頭,眼中滿是恐懼與依賴:“長姐難道不管嬋兒了嗎?”

    “拿著這個。”寧菀從袖中拿出一個藥包,“這是一包慢性毒藥,長期服用能讓人失去神智。”

    寧嬋顫抖著手接過藥包,嘴唇驀然發白,直接拿起來就要倒入自己口中。

    “你這是做什麽?”寧菀瞧著她送到唇邊才出聲阻止,“這是給你做武器的,也是你在二房站穩腳跟的第一步,明白了嗎?”

    原本是想試探寧嬋,瞧見她當真往自己口中倒,寧菀心中倒是頗感慨。

    前一世,自己這個年紀若是有此等魄力,何至於被人謀害致死?

    “嬋兒明白了。”寧嬋鬆了口氣,“嬋兒定將此事辦好。”

    寧菀瞧著她這張足以騙過所有人的無辜臉頰,勾唇輕笑,這樣的人辦事,總能無往而不利。

    又叮囑了她幾句府中的規矩,寧菀便起身回了自己院子。

    剛進門,就瞧見夏荷緊張地疾步走過來行禮道:“小姐,二小姐昏倒了!”

    寧菀不由地笑道:“二妹妹總是昏倒得這麽合時宜,我若是不去看看,豈不枉費她一番苦心?”

    到引嫣閣時,寧菀並未瞧見老夫人,想來也是對寧姝這些把戲徹底看穿,厭倦了。

    寧姝臉色慘白,躺在床榻上,看起來竟是比上午那會兒消瘦了許多,再加上小鹿一般濕漉漉的黑色瞳仁,格外惹人憐愛。

    “二妹妹這是怎麽了?”寧菀故作驚訝地問,“上午還神氣活現地要同我撕扯,怎麽幾個時辰就這般了?”

    瞧見來的是她,寧姝捏著帕子,目光如淬了毒一般:“寧菀,你是來看我死了沒死?我告訴你,我偏不讓你如願!我會活得好好的,看著你將來是什麽下場!”

    “最好是這樣。”寧菀淡笑著坐在她身旁的床榻上,“祖母方才可是說了,你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