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她分明是在陷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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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菀剛進宮門,就看到有個麵生的小宮女在向她使眼色,她猶豫了片刻。
就見那宮女亮出晉貴妃平日最喜歡的那支金釵,寧菀這才與她走到旁邊的小路上。
宮女躬身行禮,之後又給了她一個沉木的盒子:“縣主,娘娘說這是給你的,現在吃下去,待會兒就能體弱昏倒。”
寧菀怔了怔,這倒是不謀而合,她接過來打開看了眼,竟然與蕭陌給她的藥丸一模一樣,長陌街的生意都做到宮裏了?
“好,我知道了。”寧菀說完轉身就走。
“縣主!”小宮女卻追上她,“娘娘說了,要看著你吃下去。”
看著小宮女緊張的樣子,寧菀不由得失笑,姨母這是有多怕她犯傻?
“你放心,我已經吃過了。”寧菀告訴小宮女,“我也有這個藥丸。”
她看著手裏的藥丸心想,這回她豈不是欠著蕭陌兩件事了?
走回正路上,她便與其他的女眷一同由內侍引領著去了大殿,依次坐定。
剛坐下,寧菀就覺得有目光看過來,她轉頭瞧去,竟是徐文茵。
“縣主也來了。”徐文茵溫柔地笑笑,“好久不見。”
“徐小姐。”寧菀淡淡點頭,“上次多謝你仗義執言,那天回去,你母親可有為難你?”
上次在平梁君府,徐文茵為她出頭說話,她尚未來得及感謝,心中覺得有些歉意。
“多謝縣主。”徐文茵微微垂眸,“我也沒做什麽。”
“你也別叫我縣主了。”寧菀笑了笑,“瞧著我比你大些,你叫我姐姐就好,我叫你文茵,可好?”
徐文茵詫異地抬頭,瞧著她眼底的真誠,心中有些感動,自己一個禦史家的庶女,平日各種宴席受盡了白眼,縣主不僅不嫌棄,甚至還與她姐妹相稱。
“多謝縣主。”徐文茵低聲道,“不,是多謝姐姐。”
“文茵妹妹,今天沒帶什麽禮物,改日送你。”寧菀十分爽氣地笑道,“以後我們可以多走動。”
徐文茵堅定地點點頭,寧菀是第一個視她為朋友的大家閨秀,她格外珍惜。
兩人說著話,朝臣及家眷陸陸續續都來了,錢珍兒刻意走過來坐在寧菀旁邊。
“有些人怎麽還有臉進宮呢?”錢珍兒挖苦似的笑了笑,“寧家出那麽大的事情,家風敗壞,女兒能有什麽好東西呢?”
寧菀絲毫不生氣,拿著自己的酒杯跟錢珍兒麵前的輕輕碰了碰,繼而喝下去。
“你什麽意思?”錢珍兒勃然變色,“寧菀,別以為你是縣主人人都得讓著你!”
“沒什麽意思。”寧菀瞧著她,依舊是冷淡地笑著,“我認為你說得對,出了那樣的事情,家裏能有什麽好東西呢?”
突然明白她說的意思,錢珍兒的話是連她自己一起罵了,畢竟錢珊兒也出了事,她霍然起身。
大殿門外,內侍揚聲道:“皇上駕到,皇後娘娘、貴妃娘娘駕到!太子殿下駕到!”
立時所有人都跪在兩旁,錢珍兒狠狠地剜了寧菀一眼,不得不跪下去。
皇帝與兩位娘娘在眾人的跪拜聲中款款而入,皇後身子不濟,後宮如今由晉貴妃掌管,因此兩人分別坐在皇帝兩側。
皇後雍容華貴,晉貴妃嫵媚耀眼。
太子趙元泊十分和氣地看著所有人,溫文爾雅,周身散發著濃濃的書卷氣。
眾人又是跪拜請安,趙達愉悅的目光掃過眾臣,笑道:“眾卿平身。”
朝臣及女眷起身紛紛坐定,內侍便高聲道:“端午宴席,開始。”
所有人端起酒杯起身一同敬酒,先敬天地、敬先祖,再敬皇上、皇後及貴妃、太子。
酒過三巡,歌舞起,所有人坐下邊欣賞歌舞,邊與旁邊的人碰酒說吉祥話。
寧菀與徐文茵碰了杯,笑道:“祝文茵妹妹端午安康,尋得如意郎君。”
“多謝姐姐。”徐文茵溫聲道,“文茵也祝姐姐幸福康泰。”
兩人喝了酒,旁邊卻有個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個庶女,寧菀,你也就這個本事了,整日與一群上不得台麵的庶女打交道。”
“錢珍兒。”寧菀緩緩轉頭看向她,“在這樣的場合大呼小叫,口出惡言之人,才是上不得台麵。”
寧菀今天本不想與錢珍兒多說,畢竟還要靠她將寧姝踩進塵埃裏,奈何她自己要撞上來。
“寧菀!”錢珍兒舉起酒杯就要向寧菀潑過來,“今天不讓你見識我的厲害,你就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麽東西!”
寧菀略微讓了讓,錢珍兒的酒就潑在了前麵一位夫人的臉上。
那位正是徐文茵的繼母,她怒氣衝衝地回過頭來,瞧見是錢珍兒時,不得不忍了怒氣。
錢珍兒惱怒不已,剛要說什麽,忽聽得皇上力壓所有觥籌交錯的聲音傳過來。
“永平侯府的那個丫頭何在,多年未見,過來讓朕瞧瞧。”
霎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寧菀的臉上,她十分從容地起身。
寧菀走過錢珍兒身邊時,刻意踩了她的衣角,兩隻腳都踩上去不走。
錢珍兒一時怒氣衝上腦門,忘了這是在什麽地方,直接起身就推開寧菀。
在她的手觸碰到自己肩膀時,寧菀眼底掠過冷意,繼而往後仰倒,將桌子上的東西全都打翻在地。
錢珍兒完全怔住,寧菀方才還口齒伶俐,活蹦亂跳的,怎麽突然這麽柔弱了?
徐文茵的角度,正好瞧見錢珍兒推寧菀,忙一臉擔憂地過去扶起寧菀。
“姐姐,你沒事吧?”徐文茵驚恐地問,見寧菀麵色蒼白,她又抬起頭質問錢珍兒,“你為何要推寧姐姐?”
錢珍兒滿臉無辜:“我根本沒有用力,她這分明是在陷害我!”
“出了何事?”趙達威嚴的聲音響起,“寧家丫頭怎麽了?”
內侍慌忙跑著過來瞧了眼,又跑回去給皇上稟報。
皇上都過問了,錢珍兒慌了神,她蹲下身子用力去搖寧菀:“你起來,快起來!你別陷害我,我根本沒有推你!”
寧菀麵色蒼白地躺在徐文茵的懷裏,虛弱地張了張口,完全說不出一個字,她伸出手指了指錢珍兒,然後完全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