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醉死在勾欄院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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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碩自打昨晚發現自己不/舉,便去了之前經常光顧的勾欄院,找了幾個妖嬈的姑娘,卻都無法令自己行。
他苦悶極了,以為自己是因為對寧菀愛而不得,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找了個清靜的地方喝悶酒,沒想到正好碰到了與徐文茵見麵的寧菀,還聽到問出這樣的話,他的酒立刻就醒了一半。
徐文茵是真的擔心寧菀,才會這麽問,卻見她毫不在乎的樣子。
“我本也不願嫁給周碩。”寧菀淡淡地道,“寧姝既然看上了,讓給她就是。”
不僅將周碩讓給她,還將自己上輩子經曆的那些苦楚都一並給她。
隔壁的周碩聽到這話,卻覺得她真是善良極了,不僅被搶了夫君,還在閨蜜麵前都不肯說寧姝的壞話,他發現自己更愛寧菀了。
這麽想著,他端著酒壺起身,想要去對麵找寧菀,卻因為醉得有些腳軟,跌跌撞撞了好一會兒才撲進了隔壁的雅間。
雅間的門突然被撞開,徐文茵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就起身攔在寧菀身前。
三次見麵,徐文茵就三次站在自己麵前維護,寧菀深深記下了這份情誼。
杜延聽到動靜進來,瞧見門口撞得鼻青臉腫的醉鬼竟然是周碩,這一撞他儼然已經昏了過去。
“小姐,是周碩。”杜延揪著他的衣領,像是揪小雞崽兒似的,“怎麽處置?”
寧菀走近了些,瞧見他這幅樣子,確定自己用的藥應該是起作用了,他才會在新婚第二天到這裏來買醉。
“讓人將他送回去。”寧菀冷聲道,“對了,記得要讓侯夫人親自將他接進去,就說他醉死在勾欄院裏。”
新婚夫君寧願去勾欄院找女人也不肯碰自己,寧菀深切地感受過這種痛苦,雖然她不喜歡周碩,但這對女人,尤其是新婦來說,是羞辱。
這麽一來,寧姝與錢珊兒應該都能同時感受到這種恥辱了。
杜延依照她的吩咐,拎著周碩的衣領,將他帶走了。
“菀兒姐姐。”徐文茵欽佩地看著她,“寧姝這麽對你,你還處處為她著想。”
徐文茵覺得,寧菀讓人將周碩送回去,且指明讓寧姝來接,定是因為怕被旁的女人接去了,寧姝心裏會不舒服。
寧菀讀懂了她目光中的含義,突然很想笑,自己若真是有那份菩薩心腸,周碩今日也就不會落得如此田地。
“我們坐吧。”寧菀拉著她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我們好不容易見麵,就別說這件不開心的事情,我們隻談天說地可好?”
徐文茵笑著頷首,與她碰了碰茶杯,一同飲盡。
兩人聊得十分投機,不知不覺就天快黑了,這才不依不舍地起身告辭。
“菀兒姐姐。”徐文茵走之前拉著寧菀的手叮囑,“若是需要我做什麽,或者是要向人傾訴,定要告訴我。”
寧菀頷首,送她上馬車,又目送著她離開,才回到自己的馬車上,坐著回侯府。
她還未進門,就看到萃玉在門口等著她,不用問也知道,老夫人必然是發了大脾氣。
“小姐可回來了。”萃玉上前扶著她下了馬車,“老夫人已經等了很久,因為縣主今日沒去給二小姐送嫁妝而生氣,要罰你跪在院子裏。”
萃玉以前跟寧菀提醒幾句,不過是為了在她這裏討些好處,如今卻真真切切地看到她的手段,便全心全意地向著她,因此稱呼都變了。
“是不是有人又在老夫人麵前攛掇什麽了?”寧菀冷聲問,“鄭氏,還是叔父?”
若是老夫人,她昨日就明確回絕了,不會到現在才要罰她。
“小姐真是料事如神。”萃玉道,“二夫人下午去老夫人院子裏鬧了一場,雖然發不出聲音,卻一直在哭,哭得老夫人心煩,隻好……”
隻好將寧菀抬出去做擋箭牌,如今鄭氏還未離開昭華園。
“我就不過去了。”寧菀吩咐萃玉,“你去告訴老夫人,就說我下午出門了一趟,聽到外麵的閑言碎語,回來就昏迷不醒。”
說著,寧菀帶著春芷直接回了昭華園。
萃玉明白,這次是寧菀對她的考驗,她便快速地回了老夫人屋中,照著將這話說了一遍。
“昏迷不醒?”老夫人有些驚愕地問,“昨天還好好的,怎麽出了趟門就昏迷了?”
“奴婢也不知。”萃玉搖搖頭,“奴婢隻聽說縣主是出門去準備給二小姐的嫁妝,打算點清楚,誰知就有人嚼舌根子。”
“那她點得怎麽樣了?”聽她提起嫁妝,老夫人立刻就問,“準備何時給姝兒送去?”
在旁哭鬧不止的鄭氏也不再發出任何聲音,隻是緊緊盯著她的嘴唇。
“這,縣主都昏迷了,奴婢沒問。”萃玉一臉愧疚地低下頭去,“連縣主身邊的大丫頭都沒瞧見人。”
聞言,老夫人也沒辦法強人所難,讓寧菀此刻就去點清楚告訴她,隻好作罷。
鄭氏卻還是不甘心,她“啊啊啊”地表示著自己的抗議,她早就見識過寧菀的手段,根本不信萃玉的話是真的。
如果是,那也是萃玉被騙了。
瞧見她如今這幅樣子老夫人就心煩,冷聲罵鄭氏身邊的婢女:“還不將她帶回去,都這個樣子了,就別總是出門,在自己院裏養病就好!”
婢女嚇得忙欠身行禮,繼而推著鄭氏出了屋子,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到院門口時,鄭氏與劉氏狹路相逢,兩人都看了眼對方,卻都瞧出了對方目光中的意思,都在瞧不起對方。
“喲,姐姐這是要回去了?”劉氏不屑地道,“以後可要少出門,不然萬一病養不好,我可不敢跟二爺說。”
寧嬋就在旁邊跟著,她搖了搖母親的手臂,用眼神示意不要樹敵太早太多。
之前在汐月閣的事情已經夠她提心吊膽了,如今若是再得罪了鄭氏,她們母女以後在府中就真的要孤軍奮戰了。
雖然劉氏有寧安懷的憐惜,可寧安懷幾乎不來昭華園,對於後院發生的事情也都不在意,因此她們還是先謹慎做人比較好。
這個道理是寧嬋在進府之前就告訴過劉氏的,可惜劉氏長得一腦袋漿糊,剛進了府就忘了自己是誰。
瞧見女兒的目光,劉氏這才打算放過鄭氏,就在她們兩人擦身而過時,鄭氏突然倒在劉氏的腳旁,口吐白沫,全身抽搐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