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早就覬覦已久

字數:4258   加入書籤

A+A-


    “是,菀兒說錯話了。”寧菀破涕為笑,“我們本就是一家人。”

    她心中冷笑不已,如今還有寧禹在他們就敢如此,若是隻有她一人,隻怕早就將她趕出去了。

    寧安稟立刻就說出了自己的:“菀兒身子弱,如今府中事情也多,我與你伯母商量了,住在這裏幾天,給你作伴,也好就近照顧你。”

    “是呀。”寧大夫人柔聲道,“伯母能好好給你養身子,將你養得水水靈靈,再找個如意郎君。”

    春芷和萃玉對視一眼,她們都看出這寧家族長來者不善,寧菀自然更不會被他做欺騙。

    “伯母想住進來自然是行的。”寧菀低聲說道。

    就在寧大夫人露出得意的笑容時,隻聽她的下句話說道:“可如今叔父已經被太子殿下趕出去,他天天上門鬧,菀兒若是把你們留下,不免被人說閑話,這件事,菀兒做不得主。”

    聽到她這麽說,寧安稟與夫人麵上的笑容不尷不尬地僵在臉上,許久都沒接話。

    “菀兒啊。”寧安稟開口道,“你看這件事是這樣,我們隻是來照顧你,保護你,不讓不相幹的人打擾到你休養,不是想要住進來。”

    寧安稟邊說邊跟自己的夫人使眼色。

    “對對對!”寧大夫人立刻附和道,“我們隻是來照顧你幾天,旁人能說什麽閑話?”

    “那,那既然如此……”寧菀抬起眼皮,看著他們夫妻兩人充滿希冀的目光,險些笑出聲,“大伯與大伯母就住在我叔父的院子裏。”

    “成。”寧安稟痛快地應了,隻要能進永平侯府,住哪裏都行,“今天我們就進來照顧你。”

    說著,兩夫妻露出燦爛的笑容,立刻就去外麵的馬車上收拾自己的東西,竟是早就準備好了要住下。

    他們東西準備得齊全極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搬家到這裏。

    寧安稟將侯府的家仆指揮地團團轉,給他搬東西,收拾屋子,又將寧姝和寧宏的院子收拾了給自己的兒女住。

    他們折騰完已經晚上了,寧大夫人看著屋中的擺設道:“還說永平侯府敗落,我瞧著倒是比我們住的好上百倍。”

    “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寧安稟嗤笑道,“以後我們可就是這裏的主人,寧菀過兩年嫁出去,隻剩寧禹一個毛孩子能做什麽?”

    寧安稟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他每次來領侯府給族中的接濟錢糧,都想著自己有朝一日定要住進這個院子。

    “夫君說得對。”寧大夫人試著鄭氏曾經的首飾,眼中都放著光,“鄭氏那個潑婦,以前每次見到我們來都一副施舍的麵孔,這回我們總算是揚眉吐氣,她的東西能戴在我頭上,也是她的福氣。”

    她挨個試著那些首飾,對著鏡子搔首弄姿,覺得自己就是整個大越最雍容華貴的夫人。

    寧安稟則對於櫃子上,寧安懷收藏的那些紫砂壺和瓷器愛不釋手,眼中流露出貪婪的光。

    他們在屋子裏各看各自喜歡的東西時,他們的兒女也因為院子大小不一樣而險些打起來。

    沉寂了很久的寧家二房院子,因為他們一家的進入,而重新雞飛狗跳起來。

    這一切被杜延盡收眼底,他飄然落下屋頂,很快就回了汐月閣,將自己看到的都稟報給寧菀。

    “他們對侯府早就覬覦已久。”寧菀正伸著手指讓春芝給她塗蔻丹,“這樣是正常的。”

    “既然小姐知道他們不安好心,為何讓他們住進來?”春芷有些疑惑地問,“難道小姐另有盤算?”

    “等著瞧吧。”寧菀露出清冷的笑容,“用不了多久,他們必然灰溜溜地回去,而且以後再也不敢打侯府主意,平常的接濟也不敢要。”

    聽到她這麽說,春芷就知道她心裏已有想法,不再開口詢問,認真地給她塗蔻丹。

    鮮亮的紅色蔻丹,襯得寧菀的十指肌膚越發白皙。

    “杜延,告訴家裏的人,都暫且忍耐。”寧菀冷聲道,“慢慢了解寧安稟那對兒女的習性。”

    杜延無聲地躬身退下去。

    寧菀絲毫不覺得那些人給自己造成什麽困擾,晚上睡得格外香,一覺到天亮。

    “小姐。”萃玉在外麵道,“二爺在門外鬧著呢,說是要見小姐,不然不肯走。”

    “去告訴寧安稟,就說我被嚇得起不來床。”寧菀眸中滿是算計,“讓他看著辦。”

    待萃玉走了,春芷的眼前才亮起來:“小姐這是讓他們兩人打起來,自己坐山觀虎鬥。”

    她心裏覺得這個計策實在是高,既解決了麻煩,還不用自己出麵,不費絲毫心神。

    “算你聰明。”寧菀讚賞地看著她,“跟著我這麽久,有長進。”

    “是小姐教得好。”春芷笑著欠身行禮,“看來奴婢以後不必擔心誰欺負了小姐去。”

    “走,我們去瞧瞧熱鬧。”

    寧菀的俏皮勁兒又來了,拉著春芷和萃玉就去了侯府大門口,躲在暗處看寧安稟和寧安懷這對堂兄弟怎麽鬥。

    “寧安稟?”看見眼前的人,寧安懷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你怎麽在這兒?”

    寧安稟此刻已經換上仆人連夜給他做的衣服,抬頭挺胸,負手而立,儼然已經將自己當做是永平侯府的主人。

    “是安懷回來了?”寧安稟笑得十分不屑,“菀兒害怕,我們來照顧她。”

    “害怕?”寧安懷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她是躲著不肯見我吧?你讓她出來,否則我不會離開!”

    寧菀那丫頭,算計了他和老夫人,竟會害怕?莫不是又琢磨著算計誰。

    他若有所思地看向眼前這個一無所知的寧安稟,將有些話壓在心裏沒說。

    “菀兒被你嚇得臥病在床,你這叔父到底是怎麽當的?”寧安稟大義凜然地斥責,“你氣死了老夫人,如今難道連柔弱的小姑娘都不放過?”

    “你放屁!”寧安懷罵了句粗話,“她是我侄女,我的親侄女,你是不是把她軟禁起來,自己想要霸占我們侯府?”

    寧安懷的話說到了點子上,寧安稟立刻有些惱羞成怒。

    “寧安懷!”寧安稟罵道,“你是寧家的罪人,已經被太子殿下趕出去,今天我念在你是我的堂弟的份上不與你計較,若是你再來,我定不會像今日這般客氣!”

    寧安懷到底是禮部官員,是要臉的人,看著圍觀的人太多,自己也不能厚顏無恥地坐在外麵等,隻能暫時離開。

    “寧安稟。”寧安懷離開之前冷聲道,“寧家是我的,你別企圖玩什麽花樣,否則我定會讓你付出慘痛的代價!”

    他戀戀不舍地看著侯府內,眼中充滿了不舍和憤怒,以及無可奈何。

    “行啊。”寧安稟冷笑道,“一個害死自己母親之人,還敢在此大言不慚地說寧家是你的,我就不信,這天底下還能沒有王法……”

    “啪!”

    寧安懷轉身就給了他一記結實的耳光,登時打得他臉頰腫起來,唇角有血絲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