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寧菀她憑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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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人正是錢珊兒,她捂著嘴嬌聲笑起來,微微皺著眉頭:“就著恭桶吃白米,你還真是好雅興。”

    “有事說事,沒事就滾!”寧姝實在是不想理會這個落井下石的小人,“顯得你?”

    她這些日子已經用盡了法子,威逼利誘,甚至是苦苦哀求,周碩都不曾多看她一眼,甚至連她這個屋子的門都不進。

    她沒了法子,隻能吃飯,就算自己不吃也還有腹中的孩子。

    被打了幾次,她都拚命地護著小腹,這才沒有讓孩子出現什麽意外,這可是她將來翻身的籌碼。

    隻要趙元皓與這個孩子滴血認親,證實這孩子是他的,那麽她入齊王府也就指日可待。

    她還做著這樣的白日夢,所以她得活著,得好好地活著。

    “之前你騙我說你要出去收拾寧菀。”錢珊兒掩著口鼻惡狠狠地道,“誰知道是去勾欄院那種地方私會男人,實在是不要臉!”

    從那日起,錢珊兒似乎也受到了牽連,周碩根本不來這個院子,隻住在書房,也從不找她過去陪著。

    她每天都燉了湯送去,暗示意味十分明顯,周碩卻看都不看一眼就讓她走人。

    每天對著鏡子打扮半個時辰,去了卻連個眼神都沒有,她覺得這一切都是拜寧姝所賜。

    “我呸!”寧姝啐了口,“我不要臉,你又能好到哪裏去?”

    “啪!”錢珊兒揚手就給了她一巴掌,“我告訴你,如今婆母可是將你交給我處置,你是死是活可都是我一句話,若是惹惱了我,我讓你身敗名裂之後再去死!”

    她說話時,眼睛瞪得很大,像是銅鈴般,裏麵充滿了惡意。

    寧姝已經閉上眼,不願與她多說,得想法子從這裏出去,找到她的父親和寧宏,三個人商量一下怎麽對付寧菀和周家。

    對了,還有錢家!

    “錢珊兒,我們做筆交易。”寧姝突然睜開眼,“我若是幫你實現你的心願,你放我出去。”

    “什麽心願?”錢珊兒倒是被她說得有些疑惑,“就憑你現在?”

    “你不就是想跟周碩睡?”寧姝如今也拋棄了自己的尊嚴,說話很粗魯,“他喜歡寧菀,隻要你打扮成寧菀的樣子,就能吸引他的注意,不信你可以試試。”

    錢珊兒本打算嗤之以鼻,她才不可能去裝作寧菀的樣子,可成婚多日都沒能與周碩圓房,這讓她很是苦惱,隻能病急亂投醫。

    “成,你幫我打扮成寧菀。”錢珊兒立刻吩咐婢女拿來了胭脂水粉和衣服。

    她吩咐仆人將屋子裏打掃幹淨,又噴了些香粉才開始換衣服打扮。

    待收拾妥當後,寧姝神秘兮兮地拿出自己藏在床頭的藥給她:“這是新婚之夜我原本打算用的,現在小侯爺厭棄了我,就給你用吧。”

    錢珊兒將藥拿過去,將信將疑地起身回了屋子,她打開嗅了嗅,立刻覺得渾身燥熱。

    她紅著臉將那藥放在香爐中,然後讓婢女去請周碩,就說她病了,請他來看看。

    此刻,寧姝卻將看管她的小廝叫進去,道:“方才都看見了,可喜歡?”

    小廝不敢答,畢竟那是小侯爺的女人,可眼睛卻是騙不了人的,分明露出了貪婪的神情。

    “小侯爺不會來的。”寧姝道,“隻要你肯放我走,我就為你保密。”

    小廝想了想方才錢珊兒扭著離開時那柔軟的腰肢,摸上去肯定很舒服,反正小侯爺也不喜歡,不如就便宜他一次。

    人常說“色”字頭上一把刀,可這把刀懸地再亮,也攔不住心底那根快要繃斷的弦。

    入夜時分,小廝換了身幹淨的衣服,還沐浴了一番,這才貓著腰進了錢珊兒的房間,還吹滅了所有的燭火。

    “夫君怎麽才來?”錢珊兒躺在若隱若現的紗簾裏,“妾身都等急了。”

    小廝不吭一聲就撲了上去,粗暴地撕扯著錢珊兒的衣服,俯下身去……

    聽著隔壁傳出來的聲音,寧姝露出了冷厲的笑容,錢珊兒還真是蠢得無可救藥。

    天快亮之前,小廝終於心滿意足地從隔壁房中出來,輕手輕腳地關上門。

    “滿意了?”寧姝勾著唇道,“可以放我離開了?”

    小廝身上的藥勁還沒散,看著寧姝這張臉,突然也來了感覺,撲上前就要撕扯她的衣服。

    “我懷著皇嗣。”寧姝冷聲道,“連你家小侯爺都不敢對我做什麽,你難道想要被誅九族?”

    小廝停止了動作,疑惑地看向她的小腹,好一會兒才清醒過來,驚恐地起身行禮。

    “對、對不起夫人。”小廝結結巴巴地道,“小的一時被迷了心竅,膽大包天!”

    “給我解開鏈子,我要離開這裏。”寧姝看著他,目光冷厲如刀,“快點!”

    小廝不敢猶豫,從懷中摸出鑰匙,給她解開鏈子,恭恭敬敬地將她送到門口。

    黎明之前,往往是人最疲乏的時刻,寧姝直到逃出安國侯府,也沒有被任何人瞧見。

    直到跑出了這條巷子,寧菀才算是鬆了口氣,她首先得去找寧安懷。

    寧安懷這些日子一直在到處買醉,喝多了就住在小酒館裏,身上僅剩的銀子已經花得差不多了,也沒能救出劉氏母女。

    他此刻依然在小酒館裏醉著,因為沒有銀子,他隻能躺在大堂幾張凳子拚成的簡易床上,剛剛翻了個身,椅子的腿晃了晃,將他從上麵摔下來。

    他低聲咒罵了句,準備爬回去接著睡,卻看到個女子身影緩緩接近,就在他要脫口而出“劉氏”時,卻瞧清楚了對方的臉。

    “你怎麽來了,是看你爹有多落魄嗎?”寧安懷邊說邊躺在椅子上,“現在看見了,可以走了。”

    他已經絲毫不在乎自己的形象,頭發散亂著,身上臭烘烘的,也不知多久沒有沐浴。

    “爹,難道你就甘心將侯府讓給寧菀那個賤人?”寧姝一把將他拉起來,“母親是她害死的,宏哥兒也被她害得在書院抬不起頭,如今女兒也身陷周家,爹爹難道就沒想過要替我們報仇嗎?”

    她越說越委屈,幾滴淚水潸然而落,滴在了寧安懷的手背上。

    他嫌棄地甩了甩:“你想報仇自己去,我隻想喝酒,喝酒……”

    說話舌頭都大了,他卻還要拿起旁邊的酒瓶往嘴裏倒,可惜早就被他喝完,隻倒出幾滴酒類。

    “好女兒。”寧安懷陪著笑臉對寧姝道,“爹爹的酒沒了,你給爹爹再買幾瓶,你是小侯夫人,這點銀子總該有的吧?”

    “爹!”寧姝怒其不爭,“什麽銀子,我根本就沒有銀子,我如今在侯府被人關著,今天是好不容易逃出來的,我們過著這樣狼狽的生活,寧菀她憑什麽?”

    “憑什麽?”寧安懷氣哼哼地砸了酒瓶,“要說這個,那寧安稟是個什麽東西,憑什麽他們一家住在原本屬於我的地方,我卻被趕出來露宿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