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寧菀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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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蕭陌這句話,寧菀覺得有些欣慰,心裏也暖暖的,她並不說話,隻是站在原地對他露出微笑。

    “你笑什麽?”蕭陌佯裝生氣,“美人計也不好使。”

    他心裏雖然還有些擔憂,但看到她的笑容,所有的不悅全都消失殆盡。

    “多謝蕭大人。”寧菀欠身道,“錢家也該沒落了。”

    聽她說出的是這句話,蕭陌剛剛緩和的眉宇又皺起來,除了這些事,她真就沒別的話跟他說。

    但他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他也不急。

    “放心。”蕭陌頷首,“錢家這次跑不了!”

    蕭陌很快就帶人離開,錢家姐妹被他關在囚籠中,從街上招搖過市。

    回大理寺的這一路,整個上京都知道錢家姐妹被抓了。

    寧菀的馬車剛剛到巷子口,寧大夫人就得了消息,跑出來剛要哭著迎接她,就看到旁邊一輛裝飾奢華的馬車上下來一人,將寧菀抱在懷中。

    寧大夫人將哭未哭的表情僵在臉上,鼻孔微張,顯得尷尬極了。

    “聽說你被人抓去,本宮嚇都要嚇死了!”晉貴妃的聲音發顫,手也在發抖,“錢家竟敢如此膽大妄為?”

    “姨母。”寧菀險些要窒息,她低聲道,“戲過了。”

    這一切她本就是設計好的,姨母也知情,主動請纓要來配合她演戲。

    聞言,晉貴妃眸中掠過狡黠,轉瞬即逝,緩緩放開她。

    “本宮帶你去錢家。”晉貴妃拉著寧菀就走,“我倒是要看看,這錢家究竟要做什麽!”

    寧菀被晉貴妃拉上馬車,兩人這才相視一笑。

    “放心,聖旨稍後就到。”晉貴妃笑道,“這次錢家要被抄了。”

    她從宮中出來時,禦史們正在書房參奏錢戎富,說他仗著德妃與二皇子的幫襯,這些年越發得意忘形。

    “德妃呢?”寧菀疑惑地問,“她難道不替自己的娘家求情?”

    她早已計劃好,若是德妃求情,她就去告禦狀,反正她已經握住錢家的把柄。

    馬車停在平梁君府門口,外麵張望的百姓不少,看見有如此奢華的馬車,知道裏麵坐著的人非富即貴,立刻讓開路。

    內侍高聲喝道:“貴妃娘娘鑾駕!”

    百姓們聞言,立刻全都跪下去高呼“千歲”。

    晉貴妃牽著麵如土色的寧菀,高傲地走進大門。

    錢戎富得了消息,已經帶著全府上下在門口跪迎。

    “錢大人,你養的好女兒!”晉貴妃咬牙切齒地道,“平梁君的封號,當真是委屈你們錢家了。”

    這略帶嗔怒的聲音,讓錢戎富的身子重重一震,肩背越發佝僂。

    “貴妃娘娘明鑒。”錢夫人帶著濃重的鼻腔道,“此事當是那厚顏無恥的庶女所做,我女兒可是無辜的。”

    她根本不明白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隻知道自己的女兒定是被連累。

    錢戎富轉過頭瞪了眼錢夫人,平日與府裏的姨娘時候還能做出此等落井下石之事,著實有些不知輕重。

    “你們錢家,無辜嗎?”晉貴妃坐在前廳的主位上,睥睨跪著的錢家眾人,“錢大人?”

    錢戎富震驚地抬頭,很快又匍匐下去:“娘娘,此事臣當真是不知,或許是她們小姑娘之間有什麽誤會也未可知。”

    “對對對。”錢夫人此刻才醒悟過來,慌忙跟著應聲,“小孩子可能是鬧著玩。”

    晉貴妃看向身旁一言不發的寧菀,柔聲問:“菀兒,她們可是與你鬧著玩?”

    聞言,錢戎富用祈求的目光看著寧菀,隻要她一句話,他們錢家就能免於災難。

    “姨母。”寧菀故作為難地轉頭,猶猶豫豫地道,“是、是在跟我玩。”

    錢戎富眼前立時一黑,寧菀這必定是故意的,之前他為了周碩去求她時,她分明咄咄逼人,氣勢很強。

    她不說還好,這麽一說,等於給錢家判了死刑。

    “錢戎富!”晉貴妃柳眉倒豎,拍著桌子道,“看看你的好女兒,把我們菀兒嚇成什麽樣了?”

    她將寧菀拉過來攬在懷中,這丫頭,也就這個時候肯讓她抱著。

    錢戎富立刻低頭認錯:“是臣教女不嚴,臣必定會好好教導兩個女兒,讓她們給縣主磕頭賠罪!”

    這個時候,即便他是長輩,隻要能保住錢家,讓他磕頭賠罪也是可以的。

    瞧著他認錯態度還算誠懇,晉貴妃似乎有些消氣,溫聲問:“菀兒,說說看,到底是何事,她們才會如此對你?”

    這自然也是她們兩人設計好的問題,寧菀抬起頭,無辜的眼睛眨了眨,繼而搖頭。

    “你這孩子,搖頭做什麽?”晉貴妃嗔怪地問,“說說看,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什麽都沒看到。”寧菀搖頭,“姨母你別問了,我們回去,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

    多年為官,錢戎富何等精明?

    他總算是搞清楚這兩人今日前來的目的,她們必定是想了什麽法子來整治錢家。

    “縣主話裏有話。”錢戎富冷聲道,“若是今天不說清楚,錢家倒是要背上莫須有的罪名。”

    有些事情,說出來可能沒什麽,就怕藏著掖著,尤其是在天子腳下,搞不好就是欺君之罪。

    “平梁君都這麽說了,你還不快告訴本宮?”晉貴妃的眸色略微冷了些,“實話實說就是!”

    “我那日本來在府中養病,豈料突然有人給府中扔了封信,信上說,她們有永平侯府不可告人之事的證據。

    若是我不去就會將證據呈給皇上,我不知是什麽,卻也不敢讓侯府聲譽白白被牽連。

    我去的早了些,因此聽到她們姐妹的對話,她們打算將錢珍兒腹中來曆不明的孩子說成是二皇子的,企圖,企圖……”

    “好大的膽子!”晉貴妃怒斥,“竟敢混淆皇室血統,難怪要殺菀兒滅口!”

    “貴妃娘娘恕罪!”錢戎富匍匐道,“原本家醜不可外揚,小女確實做了有辱家風之事,可那孩子當真是二皇子的!”

    他說得斬釘截鐵,絲毫不覺得這是屈辱之事,仿佛這是什麽能讓錢家祖墳上冒青煙的事情般。

    晉貴妃坐了回去:“既然菀兒聽到的與你所說不一致,很簡單,讓齊王前來,問問就是。”

    瞧見她的眼神,司檀立刻會意,轉身便親自去請趙元皓過來。

    沒想到晉貴妃竟是這樣的行事風格,當真要找趙元皓證實此事,錢戎富後背登時起了冷汗。

    錢夫人哭訴著道:“貴妃娘娘明鑒,誰會拿自己女兒的名節開玩笑?”

    她的聲音顯得格外淒厲,聽得晉貴妃的眉頭深深皺著,冰涼的眼眸看過來,她的哭聲戛然而止。

    很快,趙元皓就來了,他看到錢家跪了一地的人,沉默著上前給晉貴妃行禮。

    “齊王可來了。”晉貴妃冷淡地問,“這錢戎富口口聲聲說錢珍兒腹中懷著你的孩子,此事可是真?”

    寧菀在旁盯著趙元皓,倒是要看看他會說些什麽。

    其實她早就料定,無論這個孩子到底是不是趙元皓的,他都不會認。

    “否。”

    果然,趙元皓不假思索地就否定了,根本不去看旁邊用祈求的目光看著他的錢家眾人。

    “平梁君。”晉貴妃寒徹心骨的目光看向錢戎富,“此刻,你可還有什麽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