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心中的陣陣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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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菀,你竟敢……”錢珍兒剛說了幾個字,脖子就被狠狠地掐住。
寧菀猶如地獄而來的索命羅刹,掐著錢珍兒的脖子,眼底流露出陰鷙和瘋狂。
“啊!”其他姑娘們紛紛尖叫著往出跑,“殺人了,殺人了!”
站在門口的蕭陌,一個眼神,葉塵就帶人將那些姑娘全都控製住。
錢珍兒在寧菀的手中已經翻起白眼,手腳都掙紮不動了,眼瞧著就要丟掉性命。
“縣主,殺不得啊!”花嬤嬤衝到門口,卻被葉塵攔著,隻能大聲喊道,“她是教坊司的人,沒有皇命,殺不得!”
聞言,寧菀的目光逐漸恢複清明,她鬆開手,將癱軟的錢珍兒扔在地上,扶起已經昏過去的寧禹,目光冷厲地離開。
教坊司無一人敢攔,見了她全都退避三舍,嚇得回自己屋子裏躲著。
不僅因為她麵目冷獰,也是懼怕她身後跟著的大理寺凶神惡煞們。
離開教坊司,寧菀便將令牌給處置,讓她請來禦醫,自己則帶著寧禹回了侯府。
蕭陌則帶著所有衙役,守在永平侯府門口。
“你不怕皇上懷疑了?”
在等著禦醫給寧禹診脈時,寧菀不由得問,在這個時候,她的理智才漸漸回來。
“放心,我已經安排好一切。”蕭陌拍了拍她的肩,“寧禹會沒事的。”
在寧菀出府的同時,他就知道寧禹丟了,立刻帶著所有人到處找。
在這之前,他便讓葉塵將此事稟報給晉貴妃。
晉貴妃在皇上麵前哭了一場,便求來了聖旨,要蕭陌不惜將上京翻過來,也要找到寧禹。
蕭陌趕去找寧菀時,就是他得到聖旨之後。
“謝謝你。”寧菀真誠地跟他道謝,繼而目光變得冷厲,“我不會就這麽輕易放過錢珍兒!”
她其實內心更想說的是,身邊有個可以依靠的人,感覺竟是這樣好。
“她死不了。”蕭陌露出冷淡的笑容,“卻也活不好!”
兩人說話間,禦醫從屋內出來道:“回縣主,四少爺隻是喝多了酒,並無大礙,熬些醒酒湯給他喝,再休息一日就沒事了。”
“多謝禦醫。”寧菀頷首,“杜延,替我送禦醫出去。”
對於蕭陌這個外男,為何能出現在寧菀的閨閣院子裏,禦醫不敢問,更不敢知道,躬身行禮之後,轉身就走。
寧菀鬆了口氣,轉身對蕭陌道:“今日多謝你了,我先進去照顧禹哥兒。”
見她進了屋子,蕭陌苦笑著搖頭,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終究還是差著一大截,得繼續努力呀。
他離開永平侯府之後,便進宮複命。
書房內,趙達瞧著他,別有他意地問:“今日你動作倒是快。”
“皇上聖旨到時,臣正在街上查案子。”蕭陌不慌不忙地道,“正好讓人去找。”
“正好?”趙達分明不相信,“怎麽能這麽巧?”
“就是這麽巧。”蕭陌麵色平淡,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話是在說謊,“皇上不信可以去查。”
他今日之事天衣無縫,尤其是最關鍵的一步,皇上絕不會懷疑。
“查,查什麽?!”趙達怒氣衝衝地道,“查你連貴妃的東西都敢收嗎?膽子越發大了!”
永平侯府對於蕭陌來說,是無關緊要的,若是隻得了聖旨就如此積極且大規模地搜索,必定會引起懷疑。
因此,他給貴妃帶信時,順便讓她給自己“私下送”些東西。
這件事會很巧妙地被皇上的人瞧見,他接下來所做的一切就都順理成章了。
他本就是個為了斂財不擇手段的寵臣,皇上也不知第一天知道。
“貴妃娘娘賞賜,臣不敢不要。”蕭陌麵色平平,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請皇上明鑒!”
趙達氣得指著蕭陌的手都在抖:“你知道這些年朕給你兜了多少事, 你仗著朕寵你,胡作非為,如今越發膽子大,是不是下次朕讓你做什麽,你也敢要東西?”
“臣不敢。”蕭陌匍匐下去,語調依舊平淡,“有皇上寵愛是臣的榮幸。”
趙達拿起手邊的硯台就朝蕭陌砸過去,直接砸在他的肩上:“滾滾滾!給朕滾出去!”
內侍官慌忙上前給皇帝喝了熱水,再給他順氣。
“臣告退。”蕭陌起身,沒有絲毫愧疚之色地離開。
待他離開,趙達的神情才冷靜下來,問旁邊的內侍:“這小子如此越發無法無天!”
內侍陪著笑臉道:“這還不是皇上您自個兒寵出來的?”
趙達聞言,覺得就是這麽回事,無奈地笑了笑,他的確是很寵蕭陌。
因為蕭陌與家人不和,孤身一人,雖然權勢滔天,卻一身臭毛病,三天兩頭要他給平事。
這樣有本事又完全依仗他,被他拿捏的權臣,是他最想要的。
這麽想著,他內心的氣倒是消了不少,道:“從國庫裏挑好東西給貴妃送去。”
內侍立刻帶著人去挑東西,緊著好東西給貴妃。
蕭陌離開皇宮之後,便從寧菀平日進出的後門悄然進了永平侯府。
寧菀正在照顧熟睡的寧禹,瞧見他來,有些意外:“你怎麽來了?”
“不放心你,來看看。”蕭陌說得理所當然,“我小舅子怎麽樣了?”
“什麽小舅子,你別亂叫!”寧菀白了他一眼,進而溫聲道,“他自小到大沒喝過酒,這次喝得太多,恐怕要昏睡到明天。”
她眼裏都是擔憂之色,也不知道寧禹以後會不會對今日之事留下什麽心理負擔。
“別擔心他了,他是男子漢,得承受自己該承受的。”蕭陌雙手扶著她的肩,“你看看你,一整天都沒好好休息,去好好睡一覺。”
寧菀不願與他多說,伸手打算推開他,卻聽到他悶哼一聲。
“你受傷了?”看著蕭陌有些發白的麵色,寧菀忙問,“傷在哪裏,我看看。”
蕭陌原本想要說沒什麽,可看到她緊張的神情,立刻皺起眉頭,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掀開外衣給她看。
肩上一片青紫色,顯然是被打得不輕,皇上今天看來是真的氣急了。
“被皇上打的?”寧菀皺著眉問,“因為今天之事?”
“不礙事。”口中說著不礙事,蕭陌卻是咬著牙說的,“我回去擦藥就好。”
他邊說邊留意著寧菀的表情,見她眼底流露出擔憂,心裏得意極了。
“算了,你回去怎麽擦藥?”寧菀從旁邊的櫃子裏拿出常備的藥香,“既然你是因為我受的傷,我說什麽也不能不管你。”
這是她做人的原則,對她好的、對她不好的,她都會十倍百倍奉還。
她拿出瓷瓶中的藥,用無名指沾了,一點一點輕輕抹在蕭陌的肩上,之後再用手指輕輕推開。
手指柔滑輕盈,打著圈將藥抹均勻,那一圈一圈,仿佛濺起他心中的陣陣漣漪。
蕭陌偏頭看著她認真的神情,一時看得癡了。
臉頰白的發光,耳垂微微有些粉,修長的脖頸微微抻著,身前的柔/軟隨著呼吸緩緩起伏。
他的喉結十分可疑地上下動了動,緩緩伸過去,唇角湊近她的脖頸。
“藥上好了。”寧菀站直了身子,“每天換藥,應該過幾天就好。”
她不經意間看過去,竟看到蕭陌的眼中閃動著的瑩瑩光芒,她也曾身為人妻,自然是明白的,立刻站遠了些。
“蕭大人,沒事的話,你可以先回去休息了。”寧菀冷淡地道,“這個藥你可以帶回去。”
蕭陌斂去眸中的光,整好衣領道:“寧菀,之前你還哭著要我幫你找寧禹,現在就過河拆橋?”
他對自己方才沒有能夠親到而十分惱怒,就應該快一步才是。
“我怎麽過河拆橋了?”寧菀怒道,“藥也給你抹了,你還要怎樣?”
蕭陌突然走近,將她舉起放在旁邊的櫃子上,正好與他齊平,隻要他再湊近些,就能夠到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