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世子竟是個狗皮膏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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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玄錦又重新回到永平侯府,他上前輕聲拍了拍門。
守衛從內將門打開,看到是他,有些拿不準主意,便飛快地去稟報。
“他怎麽又回來了?”寧菀無奈地掐眉心,“難不成他覺得周碩走了,他就能趁虛而入?”
說完她自己的怔住了,可能餘玄錦還真的是這麽想的,不然不會這個時候來。
“他說自己方才瞧見小姐麵色不好,所以特意帶了禦醫前來給小姐看診。”
杜延也有些無奈地說著,心裏覺得以前怎麽沒看出來,這個鎮國公世子竟是個狗皮膏藥呢?
“告訴他,我已經歇下。”寧菀著實不願在這個時候見餘玄錦,“就說讓他……”
她話音還未落,就聽到寧大夫人已經帶著餘玄錦到了汐月閣門外。
得知國公府世子又返回來,寧大夫人興奮地去接人,沒料到人家還是要見寧菀。
她為了不給世子留下刻薄的印象,不得已隻能帶他前來。
“多謝夫人。”餘玄錦客氣地道,“若是沒什麽事,夫人請回。”
他顯然不願與寧大夫人多說,上前輕輕叩響汐月閣的門:“縣主,玄錦方才瞧著你麵色不好,特意帶了禦醫前來,還請開門。”
寧大夫人瞧著他那副急切的模樣,冷淡地瞥了眼大門,轉身就走。
反正也沒幾天了,且讓寧菀再得意些,等過了七夕那日,她就會徹底跌入塵埃。
這麽想著,她也不嫉恨餘玄錦前來,反正以後這些待遇,都是她女兒的。
餘玄錦敲了好久的門,都沒有人開,他有些氣餒,還從未對哪個姑娘如此上心過。
突然門響了,春芷從裏麵出來,行禮道:“世子恕罪,小姐睡得正熟,實在是不方便,況且,貴妃娘娘有定期讓張禦醫前來,就不勞世子費心了。”
再次被拒絕,這次寧菀連麵都沒露,還是婢女出來的,餘玄錦登時有些惱怒。
他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冷聲道:“既是如此,在下叨擾了,告辭。”
說完,他轉身帶著禦醫揚長離去,發誓再也不會如此作踐自己。
見他離開,春芷歎了口氣,她實在是覺得世子挺好的,可小姐瞧不上也沒轍。
得知餘玄錦終於走了,寧菀才鬆了口氣,這樣的天之驕子,有自己的驕傲,這次讓他折了麵子,以後應該是不會再來了。
寧菀收拾了一下,從後門離開侯府,直奔北市教坊司。
她卻並未進去,而是在對麵茶樓找了個視野廣闊的雅間坐著,看著對麵的情形。
教坊司內,這兩日姑娘們全都鬧起來了,個個都跑到花嬤嬤那裏哭訴。
此刻,以花魁綠妙為首的幾個姑娘就在花嬤嬤房中,個個哭得梨花帶雨。
“嬤嬤,自從那珍兒前來,我們可是吃盡了苦頭。”綠妙邊哭邊擦著眼淚,“她口口聲聲說自己的孩子是、是……我們也不敢得罪,讓她將生意都搶了去,這也沒法活下去了。”
“是啊是啊。”其他幾個姑娘附和,“她接客隻是跟人談詩詞歌賦,旁的客人卻也不讓我們見,這麽下去,我們就隻能喝西北風了。”
花嬤嬤皺眉聽完她們的哭訴,卻不發一言。
“怎麽,嬤嬤也信了她的話不成?”綠妙委屈地道,“聽說她之前說自己的孩子是二皇子的,如今又說是……這般羞辱皇族,那可是死罪!”
“可不是?”旁邊的姑娘跟著道,“她這般囂張,難道就沒人管嗎?教坊司以後還做不做生意了?”
綠妙轉身,示意身後的姑娘們先閉嘴,看嬤嬤怎麽說。
“這件事,我管不了。”花嬤嬤歎息著道,“萬一她說的是真的,咱們可是吃不了兜著走,你們且忍耐些日子。”
聽她這麽說,姑娘們全都沒了主意,看向綠妙。
綠妙沉默了片刻才道:“既然嬤嬤為難,咱們姐妹也不敢強求,忍著就是。”
她帶著一眾小姐妹從花嬤嬤房中出來,又到了她的屋子。
“綠妙姐,難道我們就任由那錢珍兒如此猖狂?”一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姑娘氣憤地道,“以後可怎麽辦?”
“你們沒聽嬤嬤說嗎?”綠妙氣度雍容地笑道,“萬一是真的,也就是說,這件事誰都不知道真假,那我們就讓它真的也變成假的!”
聽她這麽說,幾個姑娘就知道她有了主意,立刻圍過來聽她說。
綠妙已經有了個絕佳的主意,她如此這般地跟其他幾個姑娘說了。
她們聞言,全都笑起來,眼中有了亮光。
“咱們今晚就行動。”幾個姑娘攥緊了拳頭,“我可是一天都忍不了她了!”
綠妙將時機安排妥當,就讓她們回去準備。
待晚上,她可以打扮一番從屋中出來時,正好瞧見花嬤嬤路過,兩人互相點了點頭。
剛剛入夜就開始有客人前來,錢珍兒卻故意挺著自己不明顯的肚子,在眾人麵前晃了一圈,嚇得姑娘們全都躲起來。
她得意洋洋地選了個看起來最高貴的客人,拉到自己房間,繼而跟他談天說地。
這兩日客人已經煩了她,非要拉著進屋,進來了就故作清高,不讓人碰,實在是無趣。
男人要起身離開,卻被她攔住,端著酒上來:“公子,我們對著月亮談天說地,豈不有趣?”
“有趣你大爺!”男人終於忍不住罵出口。
原本教坊司的都是以前的官員女眷,一般來這裏的都是找樂子,並不想給自己找麻煩,所以輕易不會為難姑娘們,這才讓錢珍兒得逞。
可男人實在是忍不住像要罵她,他都已經被拉進來兩次了,瞧著她是新來的,便想著嚐嚐鮮,豈料竟是如此。
被男人爆粗口罵了,錢珍兒怔了怔,她本以為男人應該覺得她很高雅,更欣賞她才是。
“你給我走開!”男人推開她喊道,“綠妙姑娘呢?”
“花嬤嬤!”見無人理他,男人立刻大聲喊道,“花嬤嬤人呢,生意做不做了?”
“做做做!”花嬤嬤疾步走過來,陪著笑臉道,“大爺這是怎麽了,珍兒姑娘伺候得不好嗎?”
“給爺把她帶走,找綠妙姑娘來!”男人眉頭皺的很深,看起來十分不悅,“要是綠妙姑娘今晚不來,爺就將你這教坊司給砸了!”
花嬤嬤慌忙道著歉,就讓人去找綠妙過來,又讓婢女去端了上好的一壺酒。
“這酒是竹葉青,嬤嬤特意珍藏的。”綠妙拿著酒壺款款而入,“爺嚐嚐看,好不好喝?”
男人瞧見綠妙骨頭先酥了,立刻將她攬入懷中:“瞧見綠妙姑娘,這酒壺裏就算是白水,喝著也別有一番滋味。”
兩人相擁著剛坐下,男人瞧見錢珍兒竟然還在,立刻惱怒地道:“還不給爺滾出去!?”
錢珍兒咬著牙道:“我難道不必綠妙好?”
“你快撒泡尿照照自己!”男人白眼都快翻上天了,“你哪點比得上綠妙姑娘?”
錢珍兒覺得屈辱極了,她雙手握緊,站在那裏進退兩難。
綠妙見狀,起身走過來,挽著她的手臂溫聲道:“珍兒妹妹,要不你先回去,待會兒我……”
“誰要你假好心?”錢珍兒一把就將綠妙推倒在地,“賤婢,滾一邊去!”
外麵立刻有兩個姑娘進來扶起綠妙,想要說什麽,卻被她用眼神阻止,隻好閉嘴。
男人卻看不下去了,上前攔著綠妙那盈盈一握的腰身,指著錢珍兒怒道:“你是個什麽東西,竟敢如此作踐綠妙姑娘?”
有他開口,旁邊的一個小姑娘才“哇”地哭出來,邊哭邊道:“爺,您可不知道,這錢珍兒口口聲聲說她肚子裏懷著皇上的孩子,我們哪裏敢與她抗衡,被她搶了生意也不敢說,隻能……”
綠妙眉眼一橫:“玢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