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好日子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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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菀憤怒地將蕭陌推開,直接從還未停穩的馬車上跳下去,大踏步地往侯府門內走去。

    進了院子裏之後,寧菀一把抓住萃玉的手問:“萃玉,你說我是不是整日說自己身子弱遭了報應,真的病了?”

    聽她這麽說,萃玉有些著急地讓杜延去請大夫。

    寧菀卻接著道:“我覺得自己臉頰滾燙,心跳的也很快,腿也好像不是自己的。”

    “這……”萃玉欲言又止地與春芷對視了眼,“應該不是病。”

    “那是什麽?”寧菀有些著急地問,“我分明感覺很不舒服啊,而且最近總是易怒,又很快就消散。”

    她覺得自己這種症狀,最近似乎越發嚴重了,難道是得了什麽不治之症?

    “小姐想想看。”萃玉小心翼翼地道,“你這些症狀,是否都因為一個人?”

    寧菀沉默了下去,她其實心裏懂,可卻不願麵對,她不想承認自己竟喜歡上了那個紈絝。

    “沒有!”寧菀固執地道,“沒有因為誰,我隻是不舒服。”

    她說什麽也要將這種情緒放下,就算是要喜歡,那也得是蕭陌先喜歡她才行。

    回到院子裏,她簡單洗漱之後就去休息,輾轉反側一晚,淩晨才勉強睡著。

    睡了沒多久,她就被一陣叫嚷聲吵醒,不悅地皺眉起身。

    “春芷。”她輕聲喚道,“外麵何事?”

    春芷捂著臉哭著進來,跪下道:“小姐,大夫人說要將我們趕出去,還打了我和萃玉。”

    “打你了?”寧菀看著她臉上被打得紅腫的傷,麵色陰沉下來,“看來他們是留不得了!”

    她迅速穿戴好,起身走到院子裏,瞧著寧大夫人帶了幾個身形高大的大漢在門口堵著。

    “你們這是要做什麽?”寧菀冷聲問,“帶著這麽多人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要拆了侯府。”

    瞧見她終於肯出來,寧大夫人得意地道:“寧菀,我勸你盡快將管家權交出來,如若不然,今日你這幾個堂兄弟可不會對你客氣!”

    她話音剛落,那些高大漢子就要往裏闖,看起來凶神惡煞。

    杜延打了個響指,立刻有十幾名黑衣人從暗處落在門口,將寧菀護在身後。

    “如果你要撕破臉,那就如你所願。”寧菀冷笑道,“從今日開始,斷了他們一家的所有開支!”

    “我們可沒有用你侯府的銀錢。”寧大夫人高聲道,“我們是自己家裏的。”

    對於這些麵冷心更冷的黑衣人,寧大夫人還是有些發怵,她有些緊張地後退了半步。

    “你們家裏的大宅子,屋內養著的仆人,平白來的?”寧菀的眼中充滿了威脅,“那些宅子都是從我祖父手裏送給你們,地契房契雖給了你們,可我們也能隨時要回來。”

    她原本不想這麽撕破臉,畢竟還沒到七夕那日,不能一擊即中。

    可既然寧大夫人要將事情做到如此地步,她自然是不能客氣。

    “你敢!”寧大夫人心裏有些發慌,“那是老侯爺給我們的,你憑什麽要回去?”

    “就憑你們想要吃絕戶!”寧菀眸中掠過冷厲之色,“你真當我什麽都不知?當初我祖父給你們地契時,可是留下的文書,若是你們安分守己便送給你們,若是有別的想法,我們有權隨時收回所有給你們的地契田契房契,你們一家就等著喝西北風吧!”

    “還等什麽,還不把她拿下?”寧大夫人大聲喝道,“快,給我殺了她!”

    聽到寧菀所說的,寧大夫人已經瘋了,她此刻隻想到一件事,那就是不能讓寧菀奪走原本該屬於她的一切!

    黑衣人訓練有素,很快就將寧大夫人身後的那些烏合之眾打得在地上哭爹喊娘。

    “杜延!”寧菀冷聲道,“放出話去,祖父和父親給了寧安稟夫妻多少好處,他們卻恩將仇報要殺了我和禹哥兒,因此,我有權代表整個寧家,削去他族長之職!”

    “寧菀!”寧大夫人已經被打得躺在地上,氣勢卻還是不減,“你的那些掌櫃如今都歸我們所有,該滾出去的是你!”

    對於這件事,寧大夫人是深信不疑的,畢竟寧安稟已經有絕對的把握。

    兩人正說著,寧安稟便帶著那幾個掌櫃的走過來,瞧見眼前的情形,有些不悅地皺起眉頭。

    “寧菀,原本我打算留你在府上再住些日子,直到你出嫁。”寧安稟沉聲道,“如今見你如此忤逆長輩,實在是留不得你了!”

    幾位掌櫃的跟在寧安稟身後,全都低著頭,沒一個人開口。

    “你真是打算地好。”寧菀卻露出淡然的笑容,“從一開始進府,你們就等著今天。”

    此刻已經沒有了掩飾的必要,寧安稟眼中掠過精光:“你一個姑娘家,撐起這麽大的家幹什麽呢?還不如給了伯父,伯父自然會將老侯爺的家訓傳承下去,這點你放心。”

    他身後站著所有的大掌櫃,已經掌握了侯府的命脈,因此他也不必懼怕寧菀的身份。

    “隻可惜你忘了。”寧菀握住自己的十指冷淡地道,“這裏雖然是姓寧,卻給不了你,爵位是皇上所賜,你連進宮都做不到。”

    “那又如何?”寧安稟嘲諷似的笑,“當初老侯爺不也是先帝親封的侯爵?隻要如法炮製,爵位遲早是我的,反正也沒出了我們寧家,你祖父應該不會反對的。”

    他此刻已經全然不顧自己的臉麵,厚顏無恥地說著自己內心真正的想法。

    “哦?”寧菀表現地十分從容,絲毫不懼,“你當真覺得,你能跟我祖父一樣?”

    寧安稟是個什麽東西,竟然想要跟她的祖父相提並論,憑他也配嗎?

    “別廢話了。”寧安稟不耐煩地擺擺手,“去吧,請你們的前主子離開。”

    他此刻完全不想和寧菀再做嘴皮子功夫,實在是沒有意義。

    那幾個掌櫃的依言上前,走到院子裏,卻並未請寧菀出去,而是齊刷刷地站在了她身後。

    “你們在做什麽?”寧安稟有些慌,“還不請她出去?”

    “你慌什麽?”寧菀淡然地笑道,“難道你當初拉攏他們的時候,就沒有想過會有今天?”

    這幾個大掌櫃著實抗住了她的考驗,非但沒有上寧安稟的當,竟還偷偷給她傳信,告訴她寧安稟的野心。

    此刻,比較慌張的就是寧安稟夫妻了,他們看著那幾個掌櫃,懊惱不已。

    “你們若是將寧菀殺了,或者是將她趕出去,我就給你們五百,不,一千兩銀子!”寧安稟依舊想要利誘他們,“快,動手!”

    幾個掌櫃的仿佛釘在了原地,木然看著他,目光中略帶不屑。

    寧安稟徹底慌了,他又看著寧菀道:“我是族長,你根本奈何不了我,除非你們永平侯府不要族譜,禹哥兒也不要初試!你最好此刻磕頭跟我賠罪,否則我絕不會放過你們!”

    這是寧安稟最後的掙紮,他隻有手裏的族譜和給寧禹的文書能夠威脅寧菀。

    “寧家的族長,是時候換個人來當了!”寧菀的聲音寒徹入骨,“寧安稟,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誰是寧安稟?”上京府尹張安邦的聲音傳來,“本官接到線報,寧安稟企圖傷及縣主,並且還要搶奪他人家產,可有此事?”

    他是皇後的親弟弟,做事一向不尋常理,直接就帶人進了後院。

    剛剛二十餘歲,正是建功立業的好時候,對於這種簡單又好處理的案子,他自然都是親自前來,以表功德。

    寧菀上前,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淚,躬身道:“張大人,你可來了,若非你及時趕到,此刻我就要被他們生吞活剝了。”

    她前後態度判若兩人,寧安稟指著院子裏的人,打算說吃虧的是自己,卻發現那些黑衣人全都不見了,就好像從未出現過似的。

    他伸著手,愕然地看著隻站著幾位大掌櫃的院子,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縣主不必客氣。”張安邦溫聲道,“既然我來了,自然不會讓你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