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將他當做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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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言,蕭青俊詫異地看著寧菀,覺得這女子當真是個硬茬,根本不將他們蕭家人放在眼裏。

    他又看了眼旁邊站著的蕭陌,麵色冷淡,沒什麽表情,竟未生氣。

    “瞧見大哥安好,我就放心了。”蕭青俊冷聲道,“縣主還請照顧好我大哥。”

    語畢,他便轉頭帶著人離開,既然蕭陌都沒有生氣,他自然是不便說什麽,可他要回去找母親,取消這門婚約!

    “你就這麽討厭你弟弟?”人都走遠了,寧菀才走上前扶著蕭陌,“他看著挺乖巧。”

    蕭陌不語,這件事捂得越嚴實,蕁月郡主越會想法子知道事情的真相,並且對自己查到的十分信任。

    扶著他回到院子,萃玉遞上一雙拐杖。

    “這個是給你的。”寧菀將拐杖遞給蕭陌,“這兩天你走路不方便,我也不能時時在你身邊,這個很方便。”

    看著手中的拐杖,蕭陌的臉色驀然有些陰沉,寧菀這是真的將他當做殘廢,不知道這是不是自己騙她的報應?

    “怎麽,不想用?”瞧著他不接,寧菀蹙眉道,“別覺得傷了你的顏麵,這裏又沒有別人。”

    沒有別人?

    蕭陌的內心瞬間就舒坦了,寧菀這是將他當做自己人了。

    他拄著拐杖走了一圈,覺得這東西比自己走路可累多了,便放在一旁。

    “要不要帶你出去走走?”寧菀瞧著他問,“禦醫說你不能總是守在家裏,對傷勢不好。”

    蕭陌正打算琢磨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就當是與她培養感情。

    卻有個不長眼的此刻進來稟報:“小姐,二爺在外麵吵嚷,說是小姐害死了二小姐肚子裏的孩子。”

    寧菀這才想起來,自己原本是想去大理寺看寧姝的情況。

    “寧姝的孩子當真沒了?”寧菀冷聲問,“可去大理寺查問過?”

    小廝看了眼蕭陌,立刻低下頭去:“杜延已經去大理寺。”

    待半個時辰後杜延回來,才確認寧姝的孩子當真是沒了,而她自己也還沒有度過危險期,如今正在生死存亡之際。

    “周朔呢?”寧菀問道,“難道他對寧姝就沒有半點留戀?”

    上輩子要害死她們母女,不就是為了娶寧姝,怎麽這輩子卻不在意了?

    “沒看到小侯爺。”杜延搖頭,“倒是二爺方才去過一次,也沒見到人,就到侯府鬧事,此刻還沒走。”

    任由他在門口鬧事,這樣對寧家的家聲有很大影響,寧菀不願任何人和事影響到寧禹,便示意杜延將人帶進來。

    寧安懷是趾高氣昂地帶著自己一家人進來的,看見前廳等著的寧菀,冷哼一聲,就直接坐在主位上。

    身後跟著劉氏和寧嬋,還有看起來垂頭喪氣的寧宏。

    劉氏懷中抱著個孩子,應該是剛出生不久。

    “叔父這是做什麽?”寧菀開口問,“她們可是下毒害我,被趕出府去,怎麽又帶回來了?”

    “你少揣著明白裝糊塗!”寧安懷的語氣很不好,“當初是誰下的毒,你心知肚明,如今鄭氏已經認罪伏法,她們母女可什麽錯都沒有。”

    如今還願意跟在他身邊,住在一進的小院子裏,不嫌棄他沒有銀子的,也就隻有劉氏,他琢磨著將劉氏扶正。

    “即便如此,那也不能進門。”寧菀聲音異常冷厲,“難道叔父忘了,你如今也不在侯府嗎?”

    她不知寧安懷今天這是又要耍什麽花樣,難道真的以為自己厚著臉皮進來,就能住著了?

    “寧菀,今天我就必須回來!”寧安懷信心滿滿地道,“若是你不同意,我自有法子治你!”

    瞧著寧安懷這樣的自信,寧菀不知說什麽,隻好安靜等著他把話說完。

    “你害死寧姝腹中的孩子,那可是齊王殿下的兒子。”寧安懷刻意壓低聲音,“雖然他不肯承認,但內心定是認的,若是你他知道你還死了他的兒子,你覺得他能放過你嗎?”

    這是今天寧安懷在大理寺得知寧姝的孩子沒了,第一時間他想到的就是這件事。

    他可以此來要挾寧菀,自己就能光明正大地回到侯府,再將劉氏扶正,人生足以。

    “是嗎?”寧菀不在意地冷笑,“叔父也不必替我隱瞞,不如今天就告訴殿下好了,可一點都不要隱瞞。”

    想用趙元皓嚇唬她,隻可惜寧安懷實在是太天真了,畢竟是皇族,豈是他隨意兩句話就能說動的?

    很有可能最後什麽都沒撈著,寧姝的名聲從此臭不可聞。

    “菀兒。”寧安懷有些慌了,“咱們到底叔侄一場,我也不忍心看著你和禹哥兒沒人照顧,劉氏進門,以後她會好好照顧你們。”

    待劉氏掌家,他就可以準備好銀子去上下打點,到時自己的顏麵回來了,家裏也完全沒了後顧之憂。

    他琢磨得很好,計劃好了一切,就是沒想到寧菀會拒絕。

    “是啊,縣主。”劉氏故作親密地上前,“我入府,自然會好好照顧你們姐弟倆,說到底咱們才是一家人,之前那一家子都是些什麽人,居然想要害縣主,當真是膽大包天。”

    她說的格外義憤填膺,激動地口沫橫飛。

    “沒事。”寧菀似笑非笑地看著劉氏,“他們進府是因為我,卻野心大了想要害我,如今落得家破人亡的地步,也是活該你說是嗎,劉姨娘。”

    她的指桑罵槐,讓劉氏無比膽寒,自己想當初能進府,也是因為寧菀,之後卻險些恩將仇報。

    寧菀這話分明是在威脅她,偏偏她還很怕,身子瑟縮著往寧安懷背後藏。

    寧安懷不樂意了,他盯著寧菀厲聲喝道:“說到底也是我把你們姐弟養這麽大,你恩將仇報,這件事上了公堂,我也是有理。”

    他拿出自己最後的殺手鐧,覺得寧菀定會怕。

    “你養我們?”寧菀失笑,“難道叔父還沒明白,我爹是永平侯,老夫人偏著你們二房不肯分家,可說到底寄人籬下的人,是叔父你。”

    本以為寧安懷能有什麽新花招,她還很期待,結果不過是老路子,她登時有些失望。

    “不知禮數的東西!”寧安懷惱怒地拍案而起,“說這些是給你臉了,真以為我不敢去官府告你?”

    “叔父盡管去。”寧菀勾起唇角,“隻是去之前叔父別忘了,皇上賜婚給我與蕭陌,你是要去找我的未婚夫狀告我嗎?”

    “正是因為如此,我才來找你。”寧安懷冷笑道,“如今蕭陌是永平侯府的女婿,若身為禮部官員,若是我在朝堂上諫言,說蕭陌貪墨瀆職,害死案子受害者腹中之子,你覺得他這個大理寺卿還坐得住嗎?”

    他今天前來就是因為有恃無恐,若非寧菀提起這件事,他幾乎被她氣的忘記自己來這裏的目的。

    “受害者?”寧菀笑著道,“叔父也太過天真了些,蕭陌是皇上身邊的人,他若說寧姝跟城防軍勾結,你覺得皇上信誰的?”

    相處十幾年,她竟不知道在官場多年的寧安懷還如此天真,當真是讓人有些意外。

    難怪當初皇上說他不堪大用,不肯封他為永平侯。

    “皇上即便相信他,可也擋不住人言可畏。”寧安懷突然神秘兮兮地道,“我剛才來之前已經讓人將之前的事情傳出去,很快就會人盡皆知。”

    到那時,皇上想要堵住悠悠眾口,就得拿蕭陌開刀,再怎麽寵,還能抵得上他的皇位重要?

    頓了頓,他又道:“如今蕭陌剛剛掌管城防軍,還未完全捋順,若是這個時候再出什麽亂子,你覺得皇上會怪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