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這丫頭果真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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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姐妹二人的情意升溫之時,外麵突然來了幾個內侍。

    “皇上口諭,宣長寧縣主即刻進宮麵聖。”內侍宣旨,“縣主,隨奴才走吧。”

    寧菀起身,看到寧嬋擔憂的目光,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必擔憂,回去換了身衣服,披著大氅,拿著暖爐便隨內侍入宮。

    道宮門外時,內侍突然叫住了寧菀,他是晉貴妃打點過的,給寧菀傳句話。

    “縣主,長公主也在宮中,你要做好準備。”內侍低聲在她身旁道,“切莫大意輕敵。”

    寧菀看了眼春芷,她立刻將袖中的荷包奉上。

    內侍推辭兩下便收下了,又道:“長公主是皇上的逆鱗,縣主莫要衝撞了,小心行事為妙。”

    “多謝公公。”寧菀溫聲道,“菀兒明白。”

    在內侍的提點下,寧菀進入書房時,便恭恭敬敬地行禮,不僅對皇上,更是對長公主。

    長公主趙芙依舊是雍容端莊的神態,就坐在皇上下首的位置。

    頭上花白的發絲,絲毫不影響她的氣度,反而更顯威嚴。

    蕁月郡主就在趙芙旁邊站著,麵色得意地看著寧菀,隻怕她怎麽都想不到自己會這麽快就讓她進宮,所以做什麽準備都無用。

    寧菀進宮之前,晉貴妃可是連見皇上的機會都沒有。

    “菀兒可知朕找你進宮所為何事?”趙達冷聲問完,又吩咐旁邊的內侍,“去搬個火爐進來。”

    瞧見寧菀麵色發白,且手中不放暖爐,想到她身子弱,趙達終究是不忍。

    聽到趙達竟對寧菀如此關切,趙芙不由得緊蹙眉頭,心中覺得寧菀當真是和晉貴妃一樣,都是狐媚子!

    “多謝皇上。”寧菀感激地道,“臣女完全不知。”

    將自己完全瑟縮在大氅裏,是寧菀的計策,讓皇上以為她身子弱,受不得寒,事情就能快點進行,不給長公主母女喘息的機會。

    “不知道?”蕁月郡主尖利的聲音響起,“縣主還真是能揣著明白裝糊塗。”

    “住口!”趙芙瞥了眼自己的女兒,“皇上與本宮還在這裏,何時輪得到你說話?”

    蕁月郡主立刻住了口,目光卻十分清冷地看著寧菀,眼底都是譏諷,跟他們長公主府作對的人,能有什麽好下場?

    趙芙都開口了,趙達自然不能再裝啞巴,冷聲問:“寧菀,據說你將蕭陌的通房丫頭軟禁在府中,郡主都見不到?”

    “臣女冤枉。”寧菀故作驚恐地跪下,“之前郡主帶著人去侯府,臣女就說過,是那個汀兒口口聲聲說郡主要趕她出蕭府,非要我收留她,還在侯府門口鬧了一場,東市人盡皆知,還請皇上明察!”

    “有這等事?”趙達皺著眉頭道,“小小的通房丫頭,竟敢在永平侯府門外鬧事?”

    他語氣十分冰冷,餘光瞥了眼蕁月郡主。

    畢竟是他的長姐和外甥女,她們是什麽性子他最清楚,從一開始他就不認為這件事是寧菀的錯。

    反而覺得,蕁月郡主是在借著這件事,在婚前給寧菀下馬威。

    “正是。”寧菀立刻回稟,“那汀兒說她腹中懷著蕭大人唯一的骨肉,讓我無論如何都要收留她,還說、還說……”

    說到最後,寧菀的聲音已經哽咽,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

    “說什麽?”趙達忍不住出聲問,“你盡管告訴朕。”

    “她說我是狐妖轉世,勾引蕭大人,害得她在蕭府活不下去!”寧菀突然就落下淚來,“為了侯府的名聲,也為了她腹中的孩子,臣女不得已才將她接入府中。”

    “縣主這顛倒黑白的本事,倒是高明。”這次不等趙達開口,趙芙先冷聲道,“陌兒是本宮的長外孫,他的孩子是蕭府的嫡長孫,郡主如何能將人趕出去?分明是你起了妒忌之心,企圖將那通房丫頭軟禁!”

    趙芙一旦開口,就將寧菀定性,認為她就是要害汀兒母子。

    “長公主殿下明鑒!”寧菀紅著眼眶道,“那汀兒所說的話,巷子裏所有人都聽見,殿下可找人前來與臣女對峙。”

    那日汀兒在府外鬧了那麽久,東市幾乎是無人不知,這點寧菀倒是不怕。

    聞言,趙芙瞪了眼蕁月郡主,那目光分明是在罵她“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她也沒料到此事還能給寧菀留下這麽大個把柄,立刻問道:“她在府外壞你名聲,所以你懷恨在心,企圖對對她不利,是也不是?”

    “自然不是。”寧菀對答如流,“她揚言自己懷著蕭大人唯一的骨肉,臣女不僅將汀兒養在府中,什麽好的都緊著她,還讓嚇人時不時陪著她出去散心,此事東市人人都可作證。”

    此事她籌謀了這麽些日子,為的就是今天。

    瞧見她這樣口齒伶俐的樣子,趙芙突然有種強烈的感覺,自己和蕁月都上了這個丫頭的當。

    得在皇上起疑之前,就將寧菀後麵的話堵上。

    “縣主莫不是早就料到會有今天?”趙芙突然問,“才會做出那些表象給旁人看?”

    “什麽表象?”寧菀依舊是一臉茫然,“臣女做這些事都是被迫,難道這也有錯嗎?”

    被她的反問弄得啞口無言,趙芙微眯著眼瞧著寧菀,看來她們都小瞧了這丫頭。

    蕁月郡主也怔住了,怎麽這丫頭突然變得這樣犀利?

    瞧見她們二人的神情,寧菀心裏笑出聲,此刻才知道她不好對付,可是遲了。

    “伶牙俐齒。”趙芙冷笑著盯著寧菀,“你這丫頭不過與蕭陌賜婚幾日,就變得這樣聰慧伶俐,倒是他教得好。”

    這話不僅將寧菀釘死,更是在皇上心裏埋下對蕭陌懷疑的種子。

    “臣女不過是據實以稟,若殿下非要說這是伶俐……”寧菀委屈地垂下眸子,眼睫毛上還掛著滴晶瑩的淚珠,“臣女無話可說。”

    趙芙眸子一凝,倒是被她倒打一耙,這丫頭果真是不簡單!

    “你倒是控訴本宮起來。”趙芙淺笑著瞥了眼皇上,“皇上如此寵信蕭陌,看來是看了不少戲。”

    這話很明顯,就是說蕭陌平日裏就在皇上麵前演戲了。

    趙達有些不悅地皺起眉頭,冷聲道:“長姐也別急,這丫頭從來都是個乖巧懂事的,今天必定是有什麽誤會。”

    聽見皇上還是在為寧菀說話,蕁月郡主恨得牙癢癢,卻又不敢在兩位長輩麵前多嘴,隻能憤恨地瞪了眼寧菀。

    趙達轉而看向寧菀:“為何那丫頭揚言她懷著的是蕭陌唯一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