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小樓，連著成方烈和白蘭都看著張采薇。

    張采薇說道：“剛才大家也看到了，你不管是剛剛開始展示還是後麵請幾位女子上來體驗試用，我們家香水的味道都是很受歡迎的，下麵圍觀民眾的神色做不了假，”

    小樓聽到張采薇的話，想了想剛才鋪子門口的眾人的反應，不禁點了點頭。

    張采薇繼續道：“小樓姑娘調製的香水，在開封都銷路很好，不可能在太原就出現香水的大問題了，更何況香水裏麵的香精添加，這幾日裏小樓姑娘，白蘭和我都一直在實驗，就算是瓷瓶，都是托成大人找的上好的瓷瓶。”

    成方烈點點頭道：“咱家想著既然在太原開店，於是托人專程在蒲州定製的蒲州窯瓷瓶，蒲州窯的一絕是釉色鮮麗，藍如寶石，紫如紫晶，黃似金箔，而孔雀綠一色，是蒲州窯的最上品，這次定製的數百個瓷瓶，大多數按照咱家要求，燒製的孔雀綠，隻是瓷瓶一項就是一件考究的工藝品了。”

    頓了一頓，成方烈道：“我想起一個事情了，會不會是我們宣傳的對象出了一點偏差？”

    “宣傳對象偏差？”小樓聽到此處，若有所思。

    “之前在開封府，公子最開始將香水送了一批給皇後娘娘和宮中各位娘娘試用，後來以此為宣傳，所以香水鋪子開張的時候，購買香水的大多都是達官貴胄家中命婦，側室，再往後再是富商家中女眷，成大人是不是說的這個意思。”

    成方烈還沒開口，張采薇就接口道：“成大人說的有道理，按照小樓姑娘說的，香水一開始走的都不是一般民眾買的起的平民路子，買香水的也都是非富即貴。雖然我們鋪子開業，都打了七折，但是一瓶香水七百文，估計一般民眾還是買不起。”

    說到此，白蘭也搭了一句腔：“成大人和采薇姐姐說的是，我們家之前是做生意的，不過賣的是布匹，平日裏逛我家鋪子的主要就是官家小姐，我當時還不理解，家中掌櫃說，一般的平民百姓，就算要做衣服，很多時候也是在家中自己織布，不會出來買。我小的時候，父親曾經教過我，僅僅算賦稅一項，不考慮徭役，一般農戶按照種小麥算，年成好的時候，可以一畝地三百多斤，家中如果有十畝地，三千多斤，其中地稅和丁稅大概要上交一千多斤，接近一半，剩下的一千多斤，一斤小麥大概三文到七文錢，一年一共也就幾貫錢，而這些錢就是一家上有老下有小的生活開支，人情應酬，所以女主人一般會在家中自己織布成衣。而這個還是家中有地的農民，如果租地佃農，每一畝地的收成還不得不另交一部分給地主豪紳作為地租，所以為了養活一家人，佃農必須租更廣的土地，終年勞作，風調雨順之時也隻能堪堪求個溫飽。所以七百文用來買一瓶香水，一般民眾是決計舍不得的。”

    小樓和張采薇從小是含著金湯匙出生，而成方烈自小入宮，對這些東西是兩眼一抹黑，今日聽到白蘭一說，方才知道民生多艱。

    小樓率先打破了沉默，說道：“我這下體會到公子說的四句話的心境了。”

    白蘭疑惑的看著小樓：“四句話?什麽四句話？”

    小樓撩了下耳邊的頭發，說道：“公子先前在大理寺幫著斷案，說了一句“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劉大人回家後聊天的時候聊起過，當時我還沒有今日這麽深的感觸。”

    成方烈平日裏也以護衛大宋為己任，聽到這幾句話，心馳神往。

    不過小樓不知道的是，自己心中為生民立命的公子，還在契丹軍帳中呼呼大睡。

    昨日裏在檢查了傷病的發燒情況後，魏羽一邊打牌一邊說：隻要這一輪燒退下去了就沒有事情了。打牌的契丹大夫熬夜太久，有些頂不住了，弱弱的說了句：“小哥兒，漢家醫生可說過，熬夜不利於養生？”魏羽一邊齊牌一邊回了一句：“確實說過，所以今晚我們不熬夜，麻將打一個通宵。”

    最終契丹醫生被傷兵換了下去，一直堅持酣戰的隻有魏羽。

    現在這個不熬夜隻通宵的魏羽，躺在軍帳中，睡得天昏地暗。睡夢裏，還有小樓甜甜的笑，還有蕭鳳小麥色的皮膚和李嫂做的飯。

    香水鋪子中，眾人沉默良久，性子跳脫的張采薇又說道：“不知道大家注意沒，雖然剛才我們想到有可能是一般民眾買不起香水，但是，圍觀的人群中，也有一部分看起來穿著頭飾都是有錢人家，那為什麽這些人也沒有過來試試香水？”

    白蘭說道：“剛才小樓姐姐說，開封城的香水時先從皇後娘娘那裏用起，然後後宮嬪妃等到推向市場的時候，購買的很多就是官宦夫人了，成大人也提到，宣傳對象偏差，開封府的香水推出順序和我們今天的人推廣就有些不同。”

    小樓在開封開鋪子因為生意紅火，倒沒有遇到這樣的問題，白蘭一說，小樓也發現確實又不一樣。

    白蘭繼續說道：“我們最開始宣傳的時候，是隨便叫的圍觀百姓，會不會有些夫人太太覺得自己使用平民百姓用的物件，顯得沒有身份，所以不願意靠近過來試試？”

    小樓點點頭，說道：“白蘭妹妹說的有道理，既然如此，我們應該如何是好？”

    白蘭繼續說道：“如果我猜得沒錯，我們在太原，也和開封一樣，找一些身份地位足夠高的女眷使用，他們用了覺得不錯，自然官宦夫人，富商家眷跟風就願意過來選購了。”

    張采薇若有所思。、

    小樓問道：“開封倒是有皇上皇後，這太原府，找誰來最先試用呢？”

    張采薇說道：“早先還有個國主劉繼元，現在劉繼元也被送到開封去了。”

    三個姑娘還在冥思苦想的時候，成方烈在旁邊說道：“這事情，咱家到還有些主意，”(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