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麵的張婆子聽見她呱噪的聲音就覺得煩躁，她沉著臉拉開門，剮了趙氏一眼，別以為她不知道，那碗糖水蛋是趙氏從她的雞窩裏摳的！

    敢吃獨食，小心爛屁眼。

    一個個的都不讓她省心：“什麽事！”張婆子也沒啥好臉。

    趙氏嬉皮笑臉的用手推開門擠進去：“娘，你不覺得大嫂自從醒了後像是變了一個人？”

    張婆子沉聲不語，她也覺得薑氏像是換了芯一樣。

    “娘，不瞞你說，我親自驗了大嫂的氣息的，當時確實是沒氣了，受了刺激……”趙氏說到一半，發現自己的詞不對，“人的性情會變得不一樣這好理解，但是我從沒有聽過本來結巴的人會不結巴！”

    張婆子依舊沉聲不語，她活了一把歲數了也沒有聽說過這種奇事呀。

    好一會，張婆子嘀咕一句：“指不定她以前是裝的，這賤人就喜歡裝柔弱！”之前裝著柔柔弱弱把她兒子哄得團團轉，更哄得村裏人覺得她欺負了她一樣。

    現在她大兒子死了，她便不裝了唄！

    “娘！你見過有人裝一陣子，有見過人裝個十幾二十年的？”趙氏幹笑兩聲，白了一眼張婆子：往常的精明勁呢！

    趙氏見張婆子在聽她的話，一屁股坐在張婆子的床上，見旁邊的櫃子上還有瓜子，趙氏抓了一大把，邊嗑瓜子邊胡謅：“之前虎子爹回來跟我說，他們店裏有個夥計是旁邊村子的，村子裏有一個婦人，也是懷著幾個月的身孕，都是鄉下人沒這麽多講究，懷著孕也是上山下河做事的，呸～”

    趙氏吐了一口瓜子殼，聊閑話也不忘拉扯薑氏懷孕嬌氣。

    她繼續說，“有一天從山上回來後，那婦人性情就大變，後來，您老猜怎麽著？”

    趙氏說著一臉期待的看向旁邊的張婆子。

    張婆子見趙氏沒臉沒皮的在她這裏嗑瓜子，就想給她兩個大嘴巴子。

    趙氏見張婆子不搭理她也不惱，自顧自地道：“幾個月後，那婦人到了生產的時候，在家裏痛得死去活來的，一會嚷著要吃雞一會要吃鵝，把家裏的肉都吃完了，最後竟然去咬孩子的爹！那個婦人痛了一天一夜，生下來一隻像毛猴子的怪物！家裏人嚇都嚇死了，趕緊差人上山去請法力高深的道長，道長來後，才把這怪物給收服。事後道長說這些不幹淨的東西就喜歡找上有孕的婦人，因為這種人陽氣弱，陰氣重，早點收服對孕婦和孩子都好。”

    趙氏一邊吐著瓜子殼一邊去看張婆子的反應。

    張婆子其他的不在意，但肯定是在意她的東西和她的生命安全的。

    果然張婆子聽見婦人吃家裏的肉還咬人後眼睛一縮。

    趙氏繼續添油加醋道：“我看大嫂今天的表現，多半是被什麽不幹淨的東西給附身了，娘，我們王家這麽大一家子人呢，可不能被她害了！”

    張婆子沉吟道：“那你說怎麽辦？”

    “要我說還得上山一趟，請個道長來家看看，兄弟一直住在鎮上，認識的人多，可以讓他去找道長。”趙氏說的兄弟便是張婆子的第三個兒子，她的小叔子。

    張婆子微微點頭：“嗯，知道了，我過兩天去找他說說。”

    “這事哪裏能拖？要盡快呀娘！”趙氏急道。

    張婆子嗤一聲，“那你去？”

    趙氏一噎，就她小叔子那家人的性子，她可不敢去！平時都沒拿正眼瞧她，要是她因為這種事上門，他們能讓自己進門才怪！

    “那不是您老的兒子嘛！又不是我兒子！”

    “你說什麽？”張婆子怒問。

    趙氏哈哈笑了兩聲：“沒什麽沒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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