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那個人有了如神明一般的意誌也不行。
    “你怎麽看？”李義開口說了一句，似是在征求意見，也像是在自言自語。
    不可否認的是，源質灰霧確實有一種澎湃到能察覺得到的能量，那團黑得像一坨泥巴的實體，實際上滿是純粹到了極致的能量，光是觸碰，李義就能感覺得到一股巨大的能量，不可抑製的直往體內灌注，甚至於就算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都會被這股力量感染：我很強，隻要將之吸收，我就是宇宙最強的！
    很長時間沒能等來對方的回應，李義也就索性不在說話，此時那源質灰霧已經在他眼前了，他也就不在耽擱，大搖大擺的走上前去，一把抓在手中，感受著其中的能量。
    毫無來由的自信。
    他當然不是來這裏吸收灰霧能量的，他也知道如果真的吸收完這團灰霧能量，最好的結果就是直接爆體而亡。
    “聽不懂也沒關係，這並不重要，畢竟這隻是我的一家之言。”
    向飛羽咦了一聲，趕緊跟了上去。
    “你就沒什麽想跟我說的嗎？”
    “說什麽？說你剛剛想看我出醜？”
    被一下戳穿了心思的向飛羽頓時老臉一紅，隨即好奇：“你剛剛到底看到了什麽？我看你剛剛一直就沒什麽動作，還在自言自語的......”
    聽到這話，李義沒有質疑對方為什麽沒看到自己的自殘，他早就知道，那種隻存在於自己意識中的幻象，隻有自己能感覺得到，如果說出來的話，十有八九是會被認定為精神有問題，精神受到了汙染的。
    一直以來，他也是這麽認為的。
    可現在他有了新的解釋。
    為了驗證這種想法，他還需要一個人的配合，眼前的這位......唔，不太合適。
    “老向。”
    “嗯？”
    “幫我個忙唄。”
    “你說你說。”
    ......
    林四局促不安的四處張望，雙手緊緊的捏著身上滿是油汙漬的圍裙。
    他是一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廚子，由於東衛星城大量的招收各種各樣的技術性人才，建立了很多建設項目，也催生了許多與之相關行業的發展，其中飲食自然是最重要的一環。
    作為一名曾經的失業工人，林四成功的完成了職業轉型，成為了一名每天不是在工地，就是在去工地食堂路上的專職廚師。
    嗯，也可以稱之為食堂大叔。
    此時此刻，這位食堂大叔卻被人帶到了東衛星城最高的權力機構所屬的禮堂上，兩個一看就身份不凡的年輕人正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已經足足有一個小時了。
    照理來說，任何人被人盯著看都不會好受，甚至會無端的生出一股怒意。
    你瞅啥，瞅你咋滴？
    雖然是個梗，但卻是真實發生過的事。
    至於林四眼中那兩個身份不一般的人，自然就是李義和向飛羽了。
    “你說，一個陌生人盯著你看半天，你會不會發怒？”
    “那就要看性別了。”向飛羽聞言，撇撇嘴分享了自己的觀點。
    “......我就不該問你，一問你問題就跑偏了。”
    “本來就是嘛。”
    “說起來，我還不清楚你的取向呢，搞不好這種大叔很適合你？”
    “.....”
    “默認了？沒關係我會保密的。”說完這句話，不等向飛羽發怒，李義立刻宣布了一句。
    “試驗開始！”
    要知道，這種不是封禁物，卻可以稱之為所有封禁物祖宗的東西，可不是用等級能夠衡量的危險物品。
    “那個......你沒事吧？”
    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之後，向飛羽隨之倒退幾步，如臨大敵般的看著自言自語的李義，雖然有想過看他出醜，可他也絕沒想過效果這麽的“出類拔萃”。
    是的，李義已經有了答案。
    跟所有靈氣都不一樣，似乎比任何靈氣的等級都要高，因為沒有人可以承受吸納的後果，按照巨人的描述，確實在吸納靈氣的時候會產生各種各樣的幻象，古時候稱為走火入魔，實際上就是自身意識和功法中殘留的神明意識產生了碰撞。
    一種意識層麵激烈的鬥爭。
    大概從未有人想過，或者說向飛羽也從未想過，自己為什麽就對李義這麽有信心。
    有信心到他明明就以一種很危險的姿勢拿著那塊源質灰霧，他卻直愣愣的沒想過去解救。
    “其實你已經有答案了，何必問我。”這句話依舊是他自己回答的，剛剛還在他腦海中的那個被他稱為神明意誌的聲音，自打脫困後，就沒有了任何動靜，就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
    沒有人類能承受得起這種純粹到了極致的宇宙能量，或者說本來就是構建宇宙的基本物質。
    可李義的反應，卻再一次出乎了他的意料。
    “你還在呢，正好，一起走吧。”李義瞟了一眼對方，並沒有在意對方那副戒備的樣子，或者是看到了也假裝不知，隻是點了點頭，將那塊“泥土”重新放了回去，邁開步子就要離開。
    隻不過若是想要正麵接觸源質灰霧，這種意識影響就必須要去除掉，不然就很有可能會出現各種各樣的“意外”，也就是所謂的異化現象。
    要知道在源質灰霧稀釋之前，異化的概率可是高達百分之百的！
    原來他早就發現，在不斷的吸取前人心得、經驗、知識的過程中，總會有那麽一絲不給勁的感覺，幾乎是毫無阻礙的，跟隨著那些“知識”一同進入了大腦中。
    或許沒有任何人能感覺得到，這些知識在潛移默化的改變著人類的自身認知和看法，當然這其實並不是什麽壞事，甚至很大一部分都是有益。
    沒有任何人能抵擋得住源質灰霧喚醒心底裏的那一絲邪惡意念！而一旦抵擋不住，就隻有墮落這一條路可走。
    把玩著手中那團看上去平平無奇，跟路邊隨處可見的一塊泥也沒多大區別的源質灰霧，李義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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