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溫綿從來沒在孤兒院見過裴渡。

    “你是在這附近拍戲嗎？”她隻能想到這個可能。

    裴渡看她的眼神寵溺，抬手揉了揉她的頭，在一眾人難以置信的眼光中溫柔地說：“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容易忘事。”

    語落從上衣口袋中掏出一張保存完好的照片放到溫綿手中。

    溫綿低頭一看。

    老舊泛黃的照片上是兩個可愛的小朋友，其中一個就是她，這個照片她還記得，當時她被領養走的時候央求著院長給她們照的。

    那是她小時候最好的玩伴，也是經常照顧她的小渡哥哥。

    裴渡……小渡……

    沒看到照片前，溫綿是不可能把兩個人聯想在一起的。

    “現在想起來了？”裴渡笑著問。

    溫綿也跟著笑，是多年好友重逢後驚喜又激動的笑，“想起來了。”

    裴渡把溫綿拉到身後，眼神極冷地看著大著肚子的小紅，和麵對溫綿是完全是兩副麵孔。

    他說：“說話做事前先想想你肚子裏的孩子，為他積點德。”

    小紅被裴渡身上的氣勢壓迫地後退了好幾步，腳底的涼意直竄天靈蓋，她不敢再多說什麽，隻敢‘是是’地應答。

    裴渡身上的氣勢太強。

    “陪小渡哥哥轉轉？”裴渡向溫綿伸出手。

    “好。”溫綿說：“等我幾秒鍾。”

    她走到小紅麵前，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地說：“你的價值觀我不予評判，但我想說女人的價值從來都不是生兒育女相夫教子！”

    溫綿和裴渡坐在小時候經常來玩的秋千上。

    孤兒院裏的一切都未曾變化，隻是秋千上的鐵鏈生了繡，秋千旁邊的梧桐樹枯了枝，倆人少時的友誼變了味。

    剛剛不覺得，現在獨處後溫綿覺得有些尷尬。

    “小綿，這麽多年你過得好嗎？”裴渡轉過頭，他的目光一直是溫柔的。

    溫綿不加隱瞞，“以前或許不幸福，但現在很幸福。”

    她找到了親生父母，有那麽多打心眼裏疼愛她的人，每天就好像泡在蜜罐裏一樣，真的很幸福很幸福呢。

    可裴渡理解的就不是那回事了。

    她以為溫綿說的是她的婚姻生活。

    裴渡眼中染上一層落寞，唇畔的笑像是在自我諷刺。

    “幸福，幸福就好！”他說。

    這時下課鈴聲響了，孩子們就像是傾巢而出的小雞仔，每一張帶笑的臉上都是童真和純善，是這個年紀該有的童趣。

    年邁卻堅守在這裏的院長朝兩人招了招手。

    溫綿和裴渡走了過去，一左一右攙扶著院長，陪著孩子們切蛋糕，又給孩子們分發了禮物，在那邊一直玩到中午倆人才並肩離開。

    裴渡麵對著溫綿走，眼中含笑，和印象中的小渡哥哥重合，“現在可以考慮去我的工作室嗎？”

    溫綿想到上次在雅盛酒店自己的態度，是有些決絕了。

    她摸了摸鼻尖：“我要是不考慮，是不是小渡哥……”

    看到倚靠在車頭前西裝筆挺的男人，步子和聲音都停了下來。

    裴渡見狀，轉過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