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能幫幫我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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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多看她表情就知道她的驚訝,起身朝她緩緩走去。
宮之柔的腿顫抖的更加厲害,“你……你是誰?”
錢多說話時帶著笑,“我……是……錢多!”
啊呸!為什麽這個時候說話還要結巴?一點都不帥的好嗎!
宮之柔臉色之精彩,讓錢多知道什麽叫做五顏六色,然而下一秒,所有不解都變成了陰狠。
宮之柔嘴角輕啟,“上!”
她不在乎對方是怎麽變成這樣的,隻要不給她添麻煩就行,換言之,隻有死人才可靠。
一直跟在身後帶著墨鏡的男人往前邁了半步,在將宮之柔完整護在身後才開始動手。
前台隻覺得詭異,原本什麽事都沒有的錢多,此時像是被人勒住喉嚨般喘不上氣,急忙上前,不過沒等她開口,一到足以讓她暈厥過去的衝擊襲來。
錢多知道那個男人挺厲害,但是沒想到對方的能量跟三樹一樣,能形成絲線,別的不說,勒上四肢百骸將人撕碎,對他來說不難。
現在他就處在快要被分屍的情況中。
脖子間的細線最是鋒利,加上腰腹間越來越緊的收縮,呼吸漸漸停滯不說,皮肉也開始溢出血水。
五馬分屍可比任何一次死亡都要令錢多懵逼。
這還能複活麽?
臉色越來越紅,錢多覺得自己真是要沒了。
不行,不能死!
要是能有什麽把這些該死的能量線割斷就好了。
這個想法剛剛出現,一把黑到發亮的匕首穿透牆壁快速飛來。
“砰砰砰”
振聾發聵到令人牙酸的斷裂聲令那兩人下意識捂住耳朵,錢多由此有了可以呼吸的契機,大口喘息著。
“噔”
金屬掉落在地的聲音讓人回過神,那把重到錢多幾次三番想丟棄的匕首就在眼前,依舊是那麽不起眼,但就是它剛剛救了自己的命!
宮之柔顯然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大聲質問男人,“什麽情況?”
“小姐,您還是離開比較好!”男人如臨大敵,將宮之柔護在身後,“車在外麵。”
“我的包!”
男人似是擔心,“包我隨後便會送到您手上。”
錢多此時還在為匕首感到驚訝,尤其是天花板上的小洞,分外顯眼。
這得賠不少錢吧?
等大堂隻剩下兩人時,男人往前走了一步,“你好,我叫季前。”
錢多這才回過神,麵上是沒啥好臉色,但又害怕對方突然再來一手,他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招架得住,沒什麽大的動作,隻是冷著臉不說話。
“你也是變異?”季前摘下眼鏡和帽子,露出一張駭人的臉。
錢多下意識後退半步。
那是張如何形容才會不那麽驚悚的臉!
從發際線下開始,不知是被火燒灼還是別的事故,滿臉皮肉粘黏,如同樹皮般形成道道縱橫交錯的疤痕,撕扯拉拽,血肉似乎在爭相奪取可以遮蔽的皮膚,甚至顴骨皮肉幾近透明,可沒有一塊皮膚是光滑的。
右眼透出左側半隻眼睛,好在右眼是正常的,鼻子沒了大半,嘴唇更是無法辨別。
錢多是個正常人,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好在教養讓他沒有表現出來,但他不清楚季前這樣的原因。
“你是錢多,對不對?”季前一口說出錢多的名字,隨後略微往前邁了一步,臉上出現狂熱和激動。
錢多愣住,他不記得自己認識這個人,“你……是誰?”
“叫方城過來。”
“……”錢多無語,內心歎息能不能說話不要這麽大喘氣,不然還以為自己有了狂熱粉絲,“你認識……他?”
季前繼續往前邁了一步,“他能治好我的臉。”
錢多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門外的車已經離開,錢多沒準備追過去,他需要快速了解那些照片的內容,來到大廳就是讓宮之柔看到自己,最起碼讓她知道,她做的事兒有人知道!
錢多走向暈倒的前台,小心抱起,這個時候的酒店也是奇怪,竟然半個人都沒出現。
季前麵對錢多的無視顯得憤怒,能量凝結成的絲線隨即摔了過來,原本在地上無人問津的匕首感應到錢多的召喚,如同有生命般飛起攔截所有致命攻擊。
“我勸你……還是……不要動手……你……殺不死……我。”這句話錢多說的特別有底氣。
幾次偷襲失敗後,季前算是知道錢多沒撒謊,他自己並不出手,隻是那把詭異的匕首就足以讓他應接不暇。
錢多鼓著一股氣硬撐著,看到季前重新戴上墨鏡和口罩離開後才腿軟,快速將照片傳給小路。
十分鍾後,前台躺在沙發上悠悠醒來,看到錢多的第一眼就問,“你沒事吧?”
錢多搖頭,心裏有許多問題想問,“你……受傷……了麽?”
前台看了眼淤紫的膝蓋,剛剛衝出來時沒注意,現在倒是挺疼的,“沒有。”
“你……”錢多將那把水果刀拿出來,“這是……你的。”
前台猶疑未定的臉上出現驚恐和無措,下意識將雙腿抱得緊了些。
錢多不知道怎麽安慰,一時間大堂寂靜如深海。
外麵是黑色天幕,保安剛剛不知道幹嘛去了,這會兒又突然出現,有客人上門,前台隻小聲說了句“我叫小麥”就匆匆去工作了。
錢多這一天過得跌宕起伏,睡意纏身,回到房間很快睡著。
很少做夢的人卻在夢中體會了把世界毀滅。
“錢多,快啊!”
我要做什麽?錢多手足無措。黑暗中很多人在跟他說話。
“往前走!”
“救我。”
“住手吧,求你了!”
什麽?什麽意思?錢多在黑暗中不停沉淪,呼吸變得艱難。
“錢多,做你該做的事兒。”
我該做什麽?錢多不明所以,視線所及全是黑色的流動。
“你不該來的。”莫名的歎息。
錢多在呼吸要停滯之際雙腿一蹬醒來,大汗淋漓,頭疼欲裂。
【警告】
【世界毀滅進度26%】
什麽?錢多連冷汗都沒擦就跳起來,這怎麽又開始了?
【是的 請宿主不要過分驚訝】
錢多像隻被踩了尾巴的貓,渾身毛發炸起,“我還……不……驚訝?這……地球都……要……滅亡了!”
【是的】
……你還真淡定。
【是的】
錢多對係統的智能抱有懷疑的態度,因為這貨隻在氣自己的時候特別好使,其餘時間差不多是一問三不知的狀態。
“叮咚”
門外響起門鈴,錢多不記得自己叫了服務。
“誰……誰啊?”
“是我。”小麥的聲音還是很好辨認的。
錢多快速洗漱開門,現在是九點多,起的太晚了。
“我送了些早飯。”小麥還是穿著職業裝,錢多的印象中,她從未下過班。
錢多點頭接過早飯見她還不走,“要……進來?”
小麥點頭,“我下班了。”
錢多看著吃飯的小麥,咽了下口水,不得不說,她吃飯是真的香,比一些吃播幹淨且有胃口得多。
“抱歉,我已經十幾個小時沒吃飯了。”小麥察覺到錢多的眼神解釋道。
錢多連著擺手,“沒事……的……你吃。”
“我來找你……”小麥說到這兒眼神遊移,“是想問,你們是不是來對付宮家的?”
錢多不知怎麽說。
“不不不,你不用回答我。”小麥覺得自己問得直白,連連擺手,“你放心,這裏不會有任何偷聽的可能。”
錢多不明白她的用意,“你……想說……什麽?”
小麥放下碗筷,向來笑意盈盈的臉浮現悲傷,“抱歉,我不是想打聽你們的私事,可如果你們真想對付宮家,我能幫忙。”
從昨夜小麥夜闖宮之柔的房間時錢多就知道,她與宮家之間,有著不為人知的事情,而且絕不是小事。
錢多點頭,之前或許隻是因為任務,但是現在不得不跟宮家有接觸,且絕非和善,有人幫忙,最好不過。
小麥雙目炯炯,“我之前在一家上市企業做金融,跟現在的工作完全不同,而我到這兒的唯一目的,就是調查宮家。”
小麥說話慢條斯理,但事情很是明晰。
“我有個弟弟,跟你差不多的年紀,高考失敗後就不願讀書,他的性格本來就比較跳脫,家裏人勸說無果後也就不再管,任由他去。我們家在比較偏遠些的地方,他要來城市討生活,我就跟他住在一起,方便管著他。”
“他剛剛成年,工作不好找,就在這個酒店當了迎賓。本來我還挺開心的,直到我發現他身上有大大小小的傷口,才覺得事情不對勁。”
“他每天都在挨打,就是臉上沒有傷而已。”小麥說到這兒眼角泛紅,“我問他發生了什麽,他也不說,原本很開朗的人越來越抑鬱,直到有一天,他給我發了個地址,從此我就在也沒見過他。”
小麥擦掉眼淚,臉上有著難以消解的悲傷,可更多的是堅毅,拿出手機打開地圖,“就是這兒,我去這裏看過,是一片廢樓,什麽都找不到。”
錢多接過手機,上麵的綠色是標誌,不停閃爍著。
小麥滿臉的希翼,“從看到你們開始,我就知道你們不同,能幫幫我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