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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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多看著倒地的兩人,確定了呼吸後將他們的衣服扒拉下來,這裏是最靠近穀城小隊的崗哨,錢多需要知道他們在做什麽。
寧南風已經救出來了,那麽他的任務就要快速的完成,那就是除掉林大威這個叛徒。
停在清水療養院外麵的車被人砸的稀巴爛,好在望遠鏡還在,錢多就借用一番,這個時候他已經換上衣服,背著槍,隻是所有的衣服穿起來都要大上一個碼。
猶豫了許久,錢多還是沒下定決心。
孫科的意思是除掉,指的是殺掉林大威,可是自己還從未對人出過手……
錢多隻是想想就覺得自己幹不來這個事兒。
“嗡”
手機上是果子的消息,錢多和蘇蘇一直沒回去,他擔心的不行,而且還有件事兒,那就是他知道為什麽旅店會鬧鬼了。
錢多把手機收起來,望遠鏡中穀城小隊一點動靜都沒有,就連平時會輪流巡夜的人都沒出現,錢多心裏疑惑,可是那個隊伍裏有人的異能可以辨別出去的人是誰,隻要靠近必然會暴露。
要不要進去看看?這裏距離還比較遠,係統無法辨別。
錢多又是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樣,弓腰駝背不說,因為是平地就順腳的踮起了腳尖。
【周圍有人級SL類變異出沒 請宿主逃跑】
是林大威?錢多立刻倒地匍匐。
【周圍有人級H類變異出沒 請宿主逃跑】
【周圍有人級H類變異出沒 請宿主逃跑】
【周圍有人級H類變異出沒 請宿主逃跑】
果然是他們。
錢多這會兒滿是猶豫,最好的辦法其實就是把林大威打暈,捆起來直接帶回普鬆,殺人?他可做不到,這是他的底線。
可是那幾個人都不是什麽良善之輩,錢多也不會貿然就去找死,最好就是能夠等到林大威一個人在的時候。
就在錢多默默製定作戰計劃時,從那個磚瓦屋內走出四個人。
錢多霎時捂住了嘴。
那不是林大威。
那四個人是從來沒見過的人。
他們穿著統一的製服,黑色緊身,作戰用的軍靴,腰間都有一把小小的匕首,帶著詭異的麵罩看不清楚臉,即便是月色清淺,錢多也能看到他們身上的斑斑血跡。
四人之間並沒有多少交流,而是步行朝著遠離墓葬坑的方向走去。
“嘎嘎”
高空裏傳來烏鴉的叫聲,嘶啞難聽,讓錢多忍不住心顫。
四人中有人回頭,同行人說了什麽,不情不願的把頭扭了過去。
錢多捂著自己狂跳的心髒等著他們走遠,而後才快速的靠近穀城小隊,可是係統的提示並沒有響起,那就是隻有兩個可能。
一是屋子裏沒人。
二是屋子裏的人全死了。
錢多還未靠近就聞到一股子極重的血腥味兒,腿肚子打了個顫之後,堅定地朝著屋內走去。
林大威壯實的身體此時像是一條綿軟的帶魚,歪倒在會議桌角,眼睛瞪得極大,似是看到了什麽讓他不可置信的事情。脖頸間是一道利落的劃痕,其他人亦是,五個人一個都不少。
蔓延了整個地麵的鮮血就是來自於他們脖頸間的傷。
錢多後退了一步。
林大威是SL級,其他人亦是類級不低,可是為什麽?麵對那幾個人竟是手無縛雞之力?
血腥的場麵錢多已經看過太多太多了,對此雖然沒有太大的感覺,但是看到幾人那怒睜的眼眸時,心頭依舊是冷不丁的一顫。
那四個人到底是誰?一模一樣的服飾,難道說在普鬆之外還有別的部門嗎?
離開崗哨的後錢多回到那兩人身邊,將自己的衣服換回來,順便把那兩個人緊緊的挨在一起,如果沒有預估錯的話,他們大約會在2~3個小時後醒過來。
給孫科打電話報備這個事情時,描述那四人的穿著後,他沉默了很長時間,最後隻說了一句任務結束就把電話掛斷了。
錢多非常肯定孫科知道那幾個人是誰,甚至說是隸屬哪個組織的,從最開始到穀城來一直到現在,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
這個時候錢多才有時間拿出手機看果子在說什麽,隻是他發了太多條消息,加起來得有八十多條,把錢多嚇了一跳,還沒等他看到上麵在說的事情,就看到了最新的一條,上麵是宮蘇蘇進出清水療養院的背影。
宮家孫女進入療養院謀殺?
標題取得平平無奇,卻是有了極大的娛樂性和可探查性,這條消息不過才發出一個小時,目前為止遊覽量已經高達百萬。
果子:錢哥你看這條新聞,到底發生了什麽?你們去幹嘛了?我聽說清水療養院裏麵住著的是宮家的主人,難道說蘇蘇姐姐真的動手了?
麵對果子的一大堆疑惑,錢多隻回了一句話:等我回去。
不過他離開墓葬坑附近時,沒有先去旅館,而是去了清水療養院附近,有些事情他想問問蘇蘇。
破落的小診所內,蘇蘇正拿著手機皺著眉,他一旦開始工作或思考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在旁邊的男人小心翼翼寫著東西,不敢打擾。
他們的旁邊是四張並排的病床,都是用著幃幔擋住,此時有兩張床是空著的,另外兩張用幃幔圍起來,因為環境太過安靜,甚至能聽到那兩人淺淺的呼吸。
“動作還真夠快的。”蘇蘇放下手機冷哼,“這個時候就開始對我動手,這也太耐不住了。”
“小小姐,那我們現在怎麽辦?要不要找人控製一下輿論的發展?”
“不用,事情鬧得越大越好。她這個人太過驕傲,做事情喜歡大張旗鼓,這對我們來說是好事。隻要在那之前……”蘇蘇說著看一下病床中的一個,“爺爺能醒過來,就好了。”
男人不再說話,既然小小姐這麽說,那就肯定有她的道理。
畢竟她做的事情從來都沒有錯過。
錢多背著雙肩包匆匆下車,付了錢,拿好打車的發票,雖然暫時沒有什麽用,可萬一以後能報銷呢?畢竟一次就要好幾百,他現在又欠了四百萬的債……
“你回來了?”蘇蘇麵上肉眼可見的欣喜起來,男人略帶疑惑的看向錢多,隨後撇過臉去沒有說話。
錢多心事去看了寧南風,他麵色枯黃,雖然呼吸還在,可氣息淺的離譜,這幾天不知道經過了什麽,麵頰瘦的都凹陷下去,整個看起來就是營養不良。
“他……現在……怎麽樣……了?”錢多看向背對著他的男人。
“中毒已經到達五髒六腑,應該是經曆了很長時間,所以現在沒有別的辦法……”
錢多眉頭擰到一起,“……那你……說……他還能……活……多久?”
男人有些躊躇,他想說今晚可能都熬不過去,可是看到小小姐的眼神又立刻變了口,“我不太清楚。”
錢多拿出手機,發給方城的消息還沒接到回應,一旦寧南風挺不過去,就算是他來了一切都於事無補。
“我……要先……帶他回去。”
“去哪兒?”蘇蘇問。
“回家。”錢多說完這話轉而看向蘇蘇,“我……想問你……一件事兒。”
蘇蘇點點頭,做好了十足的心理準備。如果錢多質問,那麽她會把一切都告訴他。
男人知道這個時候自己不適合在場,起身出去到門口遛彎兒了。
“你……一直知道……變異的……存在……是嗎?”
蘇蘇點頭。
“那你……知不知道……除了普鬆外……有沒有……別的……部門?”
蘇蘇一愣,“什麽別的部門?你是看到了別人?”
錢多點點頭,將他晚上去哨崗的事情告訴了蘇蘇,“如果……他們在……這裏的話……宮之柔……說不定……也會……知道……你自己……一定要……小心。”
錢多的想法是,宮之柔將林大威幾個人利用之後,就要想辦法除之,於是找到了這幾個人,準確的說是找到了這幾個人背後的部門。如果與他所想一樣的話,那麽蘇蘇就危險了。
蘇蘇拿起手機快速的發了一條消息,然後抬起那張冷清的臉,此時她終於不必再隱瞞,也不必要總是笑臉迎人,她不擅長,所以裝的極辛苦。
“你是要走了嗎?”
錢多點頭,“事情……都……辦完了……沒必要……再……留這兒。”
蘇蘇咬著薄薄的粉唇,一時間不知道開口說什麽,她是想留下錢多的,可是現在自己都是兵荒馬亂,她用什麽將人留下?!
錢多背上寧南風,打車回到旅店,果子看到自家隊長這個樣子,又心疼又氣憤,聽錢多說起這個晚上遇到的事情,一時間又害怕的不得了。
“他們到底是誰?為什麽要殺林隊他們?”
錢多搖頭表示不知情,他同樣也不會將孫科交代給自己的任務說給果子聽。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果子圓圓的臉皺成了一團,五官更是擠在一起。
錢多看著寧南風蒼白的臉,是想回到普鬆找方城,可時間來不及。
“果子……你先出去。”錢多安撫。
果子對錢多的信任不亞於自家隊長,或許要更高一些,聽到這話忙不迭的就出去了,迎麵撞上匆匆而來的仲孫離。
“我剛聽到動靜,錢多回來了?”仲孫離也是從果子口中知道錢多的名字,隻是略略調查之後就立馬折服在他的事跡中。
果子沒精打采的點頭,一點都不想搭理這個看起來不是很聰明實際上就是不聰明的富n代。
“我去看看。”
仲孫離說著就要推門被果子一把抓住,“現在忙著呢。”
“忙啥呢?修仙啊?”
“你不懂!”果子將人扯過來,“隊長在裏頭,他受了很嚴重的傷。”
仲孫離跟果子並排靠在牆上,“我想好了,我要去普鬆。”
“真的?”
“必須的。”仲孫離是比果子高出不少,攬著他像是攬著茁壯的豚鼠,“你說的對,與其默默無聞不如用自己的能力搏一搏,我們又不是什麽妖魔鬼怪,能做的事情多了!”
果子點頭,眼睛裏閃爍著得逞的光。
屋內錢多拿出一顆動物心髒,不得不說這些心髒自動凝結成球體之後,保鮮效果也不錯,聞起來不管什麽時候都是香噴噴的。
寧南風臉色煞白,呼吸幾乎到了不可聞的地步。
死馬當活馬醫。
錢多掰開他的嘴巴把心髒喂了進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寧南風什麽變化都沒發生。
不管用?錢多時不時捏捏他的胳膊,探探他的呼吸,順帶聽聽心跳……可是心跳已經淺到用手感覺不出來,錢多正準備把頭湊過去聽時,一隻手拖住了他的臉。
“你幹什麽?”沙啞的聲音。
“你……你醒了!”錢多激動,“嚇……死……我了!”
寧南風眯著眼睛,“這是哪裏?”
“一個……鳥不拉屎……的……旅店。”
“……你就不能住個好點的地方?”寧南風艱難起身,“他們呢?”
錢多搖頭,“果子……在外麵……穀城……小隊的……人……都死了。”
“什麽?”寧南風眉頭皺緊,原本放鬆的脊背不自覺的弓緊。
錢多把晚上的事情說了一遍,順便把那四個人描述一番,“不知道……具體……是誰……可是……比想象……的……厲害……許多。”
寧南風沉默了片刻,隨後意識到一個問題,“是你救了我?”
“……也……不算。”錢多話頭一轉,“你……到底……發現了……什麽?”
“你對我做了什麽?”
錢多背過身去,“……”
寧南風沒有放過他的打算,“錢多,告訴我,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麽?”
錢多一撒謊就容易露餡,此時幹脆直接閉嘴。
“你果然不是普通人是不是?”寧南風的精力像是被放了氣的氣球,消耗殆盡,這會兒似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摔倒在床上,喃喃,“你才是怪物,你才是……”
錢多替他掩好了被子,悄悄退出房門,看到守在外麵的果子和仲孫離,“隊長……已經……沒事了。”
“太好了!”果子激動的抱住錢多,“錢哥,我就知道你能行!”
仲孫離目光激動地看著錢多,似是有著對他有著無言的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