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4.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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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明看到錢多熱情招手,“這兒這兒。”

    “今天……有什麽……消息?”相比較陸明的興奮,錢多冷漠的像是個拿錢交易的殺手。

    “兩個消息。一,兔子好了,能吃能喝,還把醫院裏的一個母兔子給那啥啥,現在人家正在鬧呢。”

    錢多:……

    “不過你放心,這個就是醫院自己的問題,就是你養的兔子太小,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迷你兔呢。”

    錢多:……

    說完這件事兒陸明壓低聲音,“還有件事兒就是那個瘋女人可能知道你住在這裏了。也不知道是誰透露的,總之你們最好離開,我偷偷來的時候還偷聽到他們說有組織什麽計劃呢。”

    錢多:你是不是對我們的事兒太上心了?你可是變異隊員!這是成功被洗腦了麽?我記得自己沒那麽洗啊?!

    錢多沉浸在對陸明的驚訝裏,隻看到他嘴巴張張合合,完全沒聽到他在說什麽。

    畢竟這些事情之前都已經預料到,哪怕她把全城市的結巴都找一遍也不會找到錢多,因為錢多沒有身份,可鈴花是珠寶商的女兒,這件事兒在熟郡一打聽就知道,不難查。

    而最明顯的就是上次陸明都這麽赤裸裸的站在錢多這一邊,說實話,隻要稍微跟在他就能知道自己的位置,這還用想麽?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陸明舉手戳了下錢多衣角,瞬間一股冰涼刺激著錢多的精神。

    “知……知道了。”錢多冷冷的回答,“沒事兒……你……先……回去。”

    陸明一副喪氣的表情,“我就知道你剛剛沒有聽我說話,那個叫‘狩夜者’的小隊這周就到了,隊長讓我去接,聽說他們很難搞,這個差事我要是辦不好,估計就得去蟲洞守著了。”

    錢多,“你……你說……他們……這周來?”

    陸明點頭,“誒……我算是想明白了,這個世界啊就是對弱者……”

    錢多沒時間聽他怨天尤人,之前計劃的是四天之後離開,就是看他們一眼就走,絕不多留,可是現在他們提前來了……

    “……希望他們實力能強一點,一舉把蟲洞掀了。這樣我就是去別的地兒也不用喪命。”陸明說著說著,鐵欄杆的溫度更低,他的心情已經是極度失落。

    錢多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放心……有他們……在……你絕對……死不了。”

    得到這個消息的錢多像是得一隻入了水的魚兒,整個人都精神起來,就是走路都哼著歌兒。

    這幾天鈴花很忙,錢多回來時也剛巧到家,那件事兒之後二人已經兩天沒有見過麵,不知道是刻意還是什麽,總之一個屋簷下,就是少有可以見麵的機會。

    “回……來了?”錢多率先打招呼。

    鈴花微笑著,可是臉上的疲憊怎麽都掩蓋不掉,“嗯,今天開了一天的會,有許多事情要做。”

    錢多打開門,跟在鈴花身後進了屋。

    二人之間是沒什麽事兒發生,可是那股尷尬就是無法避免。

    “你是剛剛回來?”鈴花沒話找話。

    錢多點點頭,“出去……有點……事兒。”

    “錢夠花麽?”

    “夠的。”

    對話讓氣氛更加古怪了,錢多有種真真切切被包養的錯覺。

    “本來打算帶你們在熟郡四處逛逛的,沒想到卻隻能讓你們呆在這裏。”鈴花語氣裏帶著真心實意的抱歉。

    錢多,“沒事兒……比……風餐露宿……好得多。”

    鈴花微笑著,似乎神經在這一刻才真的舒緩過來,“其實也挺好的,現在想想野味很香,還有那段時間嗚嗚抱著我,不用走路就可以日行千裏的感覺可太棒了……”

    錢多看著她不停說著,不打斷也不發表任何評論。

    “你們回來了。”於燈癱在地上有氣無力的打招呼,如果不是他說話,兩個人或許都看不到他。

    “嗚嗚!”鈴花驚叫一聲,急忙俯下身去扶,在觸碰到他的皮膚時驚叫,“怎麽會這麽燙?”

    錢多也意識到,於燈發燒了,不是普通的發燒,是那種足以把人燙死的發燒,摸起來都有四十度加。

    “等我。”錢多撂下這麽一句話急急出門,朝著陸明所在的方向狂奔而去。

    一個人坐在陰涼樹下吃著雪糕謾罵無德上司的陸明悠哉悠哉,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人扛起,幾秒的功夫就處在空洞蒼涼的別墅裏,這裏就像是家居設計公司展示的樣板房,還是一個人住可以孤獨到老死的那種。

    還沒等他打量,地上楚楚可憐的女人抱著嗚嗚的畫麵就出現,手裏的冰激淩還滴下一滴,他看了看手。“我……這是瞬移了?”

    “救他。”錢多拽著他的衣領,“降溫。”

    等陸明接觸到於燈的體溫後驚呆了,“這得有四十二度,快送醫院。”自從他有這個異能後對於氣溫就無比靈敏。

    “降溫!!”錢多說話已經帶著的要殺人的怒意和急躁,陸明和鈴花聽得出來,更別說是於燈了。

    “好好。”陸明接觸於燈衣服,絲絲涼意在四肢遊走,於燈深深呼吸,這才微微緩過勁兒來。

    “怎麽……會……這樣?”鈴花靠得近,是不是用手試著於燈額頭的溫度,“不是說隻是感冒?突然這麽嚴重?我就說那個老頭不行,我這就給他打電話!”

    錢多及時攔住鈴花,“應該……不……是……他的問題。”

    “啊?”

    錢多沒說話,看著錢多眉頭皺得極深。

    陸明精準的控製溫度,總算是把於燈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看著兩人小心的把人扶到沙發,互相溝通這幾天的吃食,站在空曠的客廳裏四處打量,感慨“這房子可真好”。

    “你還站在那裏幹什麽?”鈴花忙完衝著陸明問,聲音裏有習慣性的頤指氣使。

    陸明,“我走我走……”

    眼前這個看起來氣勢逼人的女子就是那個瘋女人的攻擊對象,亦是有錢人家的女兒,聽說她父親也會做一些殺人流血的生意,雖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是一看就知道不簡單。

    “你想去哪兒?在這兒守著,酬勞不會少給你的。”

    陸明就這麽變成從一個低薪的公職人員成了一個高薪的看護,看著厚厚一遝子錢,眉毛上都帶著喜色,這可比去收保護費要輕鬆多了。

    錢多在一旁擔心的看著於燈,他們現在在城市不像在野外那樣自由,找到一個變異獸沒有那麽難可也不簡單。之前就想過去獵殺,不過從陸明口中得知熟郡所有的變異獸幾乎都是登記在冊,任何一隻死了都要派人去查查,甚至還有專門的人去處理,也就作罷了。

    “他這是怎麽了?”陸明見鈴花走了立馬問,“怎麽會燒成這樣,一般人這樣早就死了。”

    錢多,“這……附近……有沒有……沒人……管……的變異獸?”

    陸明說話再次被忽視,好在他已經習慣,“有,就是我說的蟲洞,那裏的變異動物多了去了,可惜那裏現在被戒嚴,就等著那幾個人過來呢。”

    “他們……去的地方……就是……那裏?”

    “是,聽說已經死了不低於四十個人在裏頭,包括我這樣的和普通人,那裏的動物吃人。”陸明說完打了個哆嗦,“要不我直接當逃兵算了,被抓住和去送死還是有天壤之別的……”

    “你……得……跟我們……一起……去……那裏。”錢多說。

    陸明一雙眼睛充斥著迷糊,“哪裏?”

    如果不是於燈在發燒,錢多是真的不想帶著他,“蟲洞!”

    陸明:……?

    鈴花換掉了束身的職業裝,下樓時聽到錢多在說話,“你們要去哪裏?”

    “蟲洞?”陸明這個時候反應過來,“不不不,我已經打算好當個逃兵了,我可不去。”

    錢多看向鈴花,“我們……得……走了。”

    “我跟你們一起。”鈴花急急下樓,“需要的東西我都已經備好了,隨時都可以出發。”

    錢多搖頭,“你……不能去……把你……送回來……我的……目的……就……已經……達到”

    “不!”鈴花打斷了錢多的話頭,“我必須跟你一起去。”

    “可是……”

    鈴花這個時候突然像是個小女孩兒一樣的哀求,“如果不跟你在一起,那個瘋女人找上我怎麽辦?”

    錢多沉默了,確實,這是最大的問題,那個叫小蕊的人很是難纏,並且已經有計劃的在對鈴花進行抓捕,如果真的像是上次那樣落在她手裏,錢多無法保證能及時救出她,更不能保證還可以找到禿大叔。

    躺在沙發上的於燈和坐在茶幾上的陸明齊齊看著兩人,目光一刻不停,甚至想著這個時候來桶爆米花就好了。

    鈴花拉著錢多衣袖,緊張得瞪大眼睛看著錢多,就像是小時候看著親生母親把她送到那個肮髒的孤兒院,她用力怕打著發鏽的鐵門。

    “求求你了,帶我走吧。”

    這句話她不知道喊了多少遍,直到嗓子嘶啞發不出聲音,直到眼前一黑暈過去,那個瘦弱的背影都沒有回過頭。

    哪怕是在夢裏,也沒有過。

    “帶她去吧。”

    “好。”

    兩句話同時發出,一個是於燈的,一個是錢多的。彼此互相看了眼,無可奈何,他們確實無法丟下鈴花,不管是出於什麽想法。

    陸明猶豫了一下,“那個……我就不去了吧,我隻好降溫……”

    “這就夠了。”於燈一把拉住他,用力之大幾乎要把他的肩骨捏碎。

    陸明嗷嗷嚎叫著點頭,“知道了知道了,什麽時候出發我好去收拾收拾。”

    鈴花臉色從蒼白到紅潤隻用幾秒,“現在。”

    陸明:……?

    不過就算是現在出發也還是要去把兔子帶回來,陸明在維持著體溫,鈴花一個人不適合出門隻能由錢多去。

    那是一家聽話的寵物醫院,窗明幾淨,光線透亮,進門沒有太多異味,幾隻狗狗在等著做檢查洗澡,各個房間裏都是小病人,可愛的貓狗,稀奇的蛇蟲,應有盡有,當錢多說自己來取兔子時,所有的工作人員都奇奇看向他,目光裏帶著驚訝。

    被七八人盯著的感覺會讓時間的流速變得緩慢,度秒如分。

    “怎麽……了?”錢多不解。

    “你帶病曆本了麽?”

    錢多拿出陸明給他的綠色本子,說是靠本子提兔。

    “那你跟我來吧。”

    錢多發現護士說這話時氣氛很不對,不過大家都戴著口罩,一時間也分不出來,直到錢多到了二樓,看到兔子被單獨鎖在一間本應放大狗的單間,可憐兮兮的躺在角落,四仰八叉。

    “兔子到我們這兒之後做了詳細的檢查,似是病毒感染,不過在這兒半天就已經好了,也很乖,喜歡讓人摸摸,大家都很喜歡他。”護士透過門上的小小窗戶看過去,“可是他強迫一隻兔子發生那個行為之後就一發不可收拾,任何動物他都……嗯,來者不拒。”

    錢多:……?

    “二樓所有動物都沒逃過,還誤傷了一隻來做絕育的公貓。甚至還對我們一個值班的護士做出了比較猥瑣的行為,根據我們同事說,他好像還說話了。我那個同事被嚇到,已經請假回家休息。”

    錢多已經不想把兔子領走了,他哪怕是帶著的口罩和帽子都覺得丟不起這個人。

    “其實我們可以免費幫他絕育。”護士說得真心實意,錢多差點就點頭答應了。

    在看到錢多的瞬間兔子欣喜若狂,回去時被錢多狂罵了一路,耷拉著耳朵聽。

    回去之後鈴花已經準備好物品,於燈則是和陸明用手銬銬在了一起,問,就是陸明想逃跑被抓,於燈小小的“教育”了一下,不過他的毅力還是比較堅決的,連著五六次,不是被鈴花抓就是被於燈抓,最後從他身上摸出了手銬,就給他戴上了。

    有輛吉普出現在門口,是鈴花讓人開過來的,這樣一路上四個人也不用非得用腿走路,除此之外,還帶著不大不小的一包現金。

    鈴花開車駛過人流,經過郊區,最後加滿油順著不慎寬闊的小道駛向黑暗之中。(www.101noveL.com)